第35章：净化实验

古树的汁液在陶碗里泛着微光，苏凡喝完最后一口，图腾胎记突然轻轻一跳，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晶石，石面蒙着的薄雾似乎淡了些，冰凉的触感里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是快要熄灭的炭火，被风重新吹起了火星。

“还能撑多久？”凯瑟琳用黑铁矛拨开树根处的黑液，矛尖的紫纹扫过之处，黑液缩成一个个小水哇，却不在想之前那样彻底消散，“我刚才去底下河源看了，虽然炸掉了黑色晶体，但河床的石头还在渗黑渣。”

老精灵蹲在树根旁，枯瘦的手指抚过刚露出的褐色树皮，指尖沾着的树枝正在慢慢变黑，：“还有两天的时间，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污染已经钻进主根了，就算没有新的污染源，也会自己烂掉。”

“莱卡，拿块干净的麻布来，”苏凡的声音很稳，“再找一个陶罐，装满你们这最纯洁的泉水。”

莱卡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立刻照做，艾米和凯瑟琳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她们都知道苏凡还做什么，这是用自己的图腾之力，去唤醒几乎耗能量的晶石。

苏凡将晶石放在铺好的麻布上，倒了半罐泉水在石面，水刚接触到晶石，就被瞬间吸收，石面的薄雾猛的炸开，露出里面流动的雾气，比之前稀薄了不少，却带着种坚韧的活力。

“看好了。”苏凡的掌心按在晶石上，闭上眼睛，读心术沉入图腾深处，那些沉睡的先祖虚影被他强行唤醒，化作一道道纤细的紫金光丝，顺着手臂钻入晶石。

晶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紫光不再是柔和的光晕，而是凝成一根尖锐的针，缓缓的刺进树根的裂缝里。

“滋滋滋！”光针接触到残留的黑液时，发出油炸般的脆响，黑液疯狂扭动，像是被开水烫到的蛇，试图往更深的木质里钻，但紫光死死的把它钉在那里，寸寸推进，所过之处，被污染的木屑化作白烟，露出底下那新鲜的淡绿色。

“这是.....”老精灵的眼睛瞪的滚圆，浑浊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紫光，“世界树的力量....”不，这股力量更野，带着打底的厚重感。

苏凡额头上深处冷汗，维持着光针的消耗远超预期，图腾里的先祖虚影在快速黯淡，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光丝往外流，像被戳破的水袋。

“撑不住了就停下来”，艾米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紫纹顺着接触点往他体内留，试图分担消耗，“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苏凡没有松手，读心术让他清晰的看见，在紫光针的尽头，一小段被污染的主根正在微微颤抖，那里残留的黑暗能量最顽固，却也最虚弱。

“再加把劲！”他低吼一声，咬破舌尖，用血腥味刺激图腾，最后几道先祖虚影猛的爆开，化作浓稠的紫金色汁液，顺着光针灌进主根。

“轰”的一声！

紫光在树根内部炸开，整刻古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枯枝上残留的黑叶子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这次掉落的黑叶里，混着几片新生的嫩绿小叶，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却在阳光下发出健康的光泽。

“发芽了！”莱卡指着一根光秃秃的枝芽，那里正顶着一个小小的绿芽、

苏凡瘫坐在旁边，晶石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石面彻底失去了关泽，像一块普通的透明玻璃石头，他喘着气，图腾胎记烫的厉害，却不在疼痛，反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酸胀感。

老精灵走到新叶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绿芽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突然转过身，对着苏凡深深鞠躬，动作虔诚的像在朝拜：“三百年了....自从世界树衰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新生的叶子。”

他抬起头时，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你不仅有是世界树的碎片，还能调动大地的力量.....这才是净化污染的关键。”“他看向苏凡，语气无比郑重，精灵族愿意全力协助你们，不仅是共享卷轴，我可以派公主莉娅跟你们回盐田。”

“莉娅？”莱卡楞了一下，“让公主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只有她能看懂三百年前的密卷，”老精灵摇头，“那些卷轴里记载着世界树与大地能量的共鸣方式，莉娅是族里唯一能感应到这种共鸣的人。”

他拍了拍手，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精灵从书屋里走了出来，她的翅膀比莱卡的更加透亮，上面绣着银色的花纹，手里捧着一卷金色的树皮卷轴。

“这位就是莉娅。”老精灵介绍到，“她的弓箭术在族里排第三，更重要的是，她能和植物对话，直到哪些草药能增强大地能量。”

莉娅走到苏凡面前，不想莱卡那样激动，只是平静的递过金色卷轴：“这是世界树最鼎盛时期的记录，里面提到过用晶石引导大地之力的方式，或许能帮你恢复晶石的能量。”她的目光落在苏凡怀里的晶石上，“它只是累了，不是死了。”

苏凡接过卷轴，入手温热，上面的树纹正在微微发光，像活的一样，他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的符号和图腾胎记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只是更繁琐，带着草木生长的韵律。

“合作继续”，苏凡站起身，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眼神里有了底气，“我们需要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会带莉娅回盐田，同时派人去探查那片枯死的老林。”

老精灵点点头：“我会让莱卡带着十名精灵猎手跟着，他们熟悉森林的路，能帮你们避开黑袍人的眼线。”他看向那卷金色卷轴，“莉娅，记住你的使命！找到让世界树碎片与大地共鸣的方法，不仅是为了古树，也是为了整个森林。”

莉娅点头，将卷轴递给苏凡：“这卷你先拿着，里面的内容我都记在脑子里。”她的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风，吹起苏凡脚边的几片黑叶，“现在可以去看看那片枯死的老林了吗？我想直到深渊碎片的能量和古树的污染有什么不同。”

苏凡看向凯瑟琳，她正用黑铁矛挑起一片新树叶，矛尖的紫纹与叶片的绿叶交相辉映。

“休息一晚上。”凯瑟琳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一早出发，正好让夜影他们也赶来，我猜她肯定在峡谷里骂我们没等她。”

苏凡笑了起来，读心术里果然捕捉到夜影的念头，带着暴躁和好奇：“这群家伙居然不等我就和精灵族搭上了？等我抓到那两个活口，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