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古树危机

穿过黑山岩西侧的峡谷时，风中的味道开始变了，盐粒的咸涩味被浓郁的草木气息所取代，岩壁上开始生满青苔，石缝里钻出开着蓝色花朵的藤蔓，莱卡的法杖在前面引路，绿光扫过之处，藤蔓会自动向两侧分开。

“快到了。”莱卡的翅膀加快了扇动的频率，透明的翅膀上沾着的粉末越来越多，“穿过这片丛林，就是我们的聚集地。”

苏凡拨开挡路的蕨叶，突然停住脚步，读心术里涌入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不是来自某个人，而是成片的意识，像被水淹过的火堆，只剩下微弱的火星，他看向凯瑟琳，发现她的黑铁矛正微微下沉，矛尖的紫纹暗淡了不少。

“这地方的能量...有点不对劲。”凯瑟琳握紧矛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连图腾的力量都在变弱。”

艾米的紫翼突然间紧绷，银羽上泛起一层灰色雾气，：“污染比想象中的严重，她指着前方的树冠，那些本该翠绿的叶片边缘也泛着黑，就像被火烧过的纸。”

穿过这片丛林的刹那，所有人都到吸一口凉气！

一片开阔的土地上，屹立着一颗需要十个人才能勉强合抱的古树，树干粗壮的像座小山，树枝却稀疏的可怜，原本该遮天蔽日的树冠支行下零星几片叶子，全是墨黑色，叶脉处流淌着粘稠的黑夜，滴在地上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树下围着十几个精灵，个个面色苍白，翅膀无力地垂着，有人正在用陶罐往树根处浇着什么，液体接触到黑液的瞬间，立刻冒起了一阵阵白烟。

“长老！”莱卡大喊着冲过去，扶住一个快要摔倒的老精灵，“我把拥有世界树碎片的人带来了！”

老精灵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苏凡怀里的晶石的时候亮了起来，随机又黯淡下去：“太晚了........。”

“古树的根系已经开始腐烂，结界撑不过今晚，，他指了指树根处，那里的泥土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液正顺着裂缝往底下渗，污染已经钻进土地里。”

苏凡走到树根旁，蹲下身。泥土的腥气里混合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和恶狼族尸体上的黑油味很像。但是更加浓烈，带这种金属被腐蚀的酸气。他刚想伸手去碰，怀里的晶石突然发烫，石面的紫光晕开，把黑液逼退了半寸。

“它确实能够净化。”老精灵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古树太大了，单靠碎片的力量......”.

“先看看污染的源头。”苏凡打断他，意识在商场快速滑动，上次救治伤员后剩下的积分不多，只能兑换一个最基础的土壤检测仪，巴掌大小的金属，上面嵌着一块小小的显示屏。

他把检测仪插进树根旁边的泥土里，屏幕里瞬间亮起红光，树枝疯狂跳动，最后定个在一个非常刺眼的数字上，旁边的注释栏里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高浓度的黑暗能量，成分与深渊碎片提取物匹配度高达98%。”

“是黑盐的能量！”苏凡猛地站起身，检测仪差点从手里掉下去，“和恶狼族尸体内残留的污染一模一样，只是浓度更高。”

凯瑟琳的黑铁矛重重的咋在地上，：“果然黑袍人和这件事有关！！他们不仅在黑山岩搞事情，还在污染精灵古树。”

莱卡的翅膀剧烈震颤起来，透明的翼膜上出现裂纹：“深渊碎片....就是你们说的黑袍人带来的？”他想起三天前，有个穿黑跑的陌生人想闯进森林，被古树的结界挡在外面，当时对方还丢下一个黑的陶罐，难道是那时......

“很有可能。”苏凡收起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还在闪烁，“他们想毁掉盐田，又想污染古树，这两样都是能产生纯净能量的地方，显然是在为打开深渊之门做准备。”

老精灵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世界树的根系连接着整片森林的命脉，它要是彻底腐烂，污染会顺着地下河蔓延，到时候被说盐田，整个沼泽和黑山岩都会变成死地。”

苏凡摸了摸怀里的晶石，石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催促他动手。他看向凯瑟琳，发现她的紫纹已经蔓延到手背，显然也在吸收周围的能量，准备随时净化。

“莱卡，”把你们研究污染的卷轴拿出来，苏凡突然开口，“光靠晶石净化表面没用，得直到污染是怎么钻进根系的。”

莱卡犹豫一下，转身跑进旁边的书屋。很快就抱着几卷树皮卷轴出来，上面用树汁画着复杂的纹路，有的像根系，有的像正在扩散的黑雾。

“这是三天来的记录。”莱卡展开卷轴，：“我们发现污染会顺着水分流动，古树吸收地下水的时候，把它一起吸进了根须。”他指着其中一幅画，上面标着个红点，“这是地下河水的源头，污染浓度最高。”

“他们在布一个大阵，苏凡的声音有些发冷，”：“黑山岩的祭坛产黑盐，古树这里的地下河传播污染，最后汇到那片枯死的老林，那里很可能就是深渊碎片真正的藏身之地。”

艾米的银箭突然指向地下河源头的方向，：“那里有能量波动，和黑袍人身上的很像，但更加隐蔽。”她的紫翼泛着光，：“我的箭能追踪这种能量，要不要去看看？”

“我跟你去。”凯瑟琳握紧黑铁矛，“苏凡，你留在这里用晶石净化古树表层，尽量稳住它的状态，”她看向莱卡，“让你的人准备些装盐的陶罐，黑盐怕这个，说不定能用的上。”

莱卡立刻只会精灵们去取陶罐，老精灵则颤颤巍巍的递给苏凡一片枯叶：“这是古树还健康的时候落下的叶子，能够引导晶石的力量往根系走。”

苏凡结果枯叶，叶片刚刚触碰到晶石，就化作一道绿光钻进石面，晶石突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的紫光，顺着树根的裂缝渗进去，所过之处，黑液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褐色的树皮。

“有用！”树旁边的精灵们发出低低的欢呼声，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苏凡盯着晶石，感觉到里面的雾气在快速旋转，比净化黑盐时快了十倍不止，他知道这是在透支晶石的力量，但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读心术扫到古树的念头，它正在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像个溺水的人正在拼命抓住浮木。

远处传来艾米的呼喊声，带着点兴奋：“找到污染源了！是个嵌在石头里的黑色晶体，和苏凡说的深渊碎片很像！！”

苏凡心里一紧，看来猜测是对的，他加大力度催动晶石，紫光顺着根系蔓延的更深，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紧接着，读心术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不是来自古树，是来自那些污染的本身。

“它们在抵抗！”苏凡咬着牙，掌心胎记开始发烫，他逼着先祖虚影顺着紫光涌进树根，：“凯瑟琳，快毁掉那个晶体！！”

峡谷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艾米兴奋的尖叫：“炸掉了，黑雾在散！！”

几乎是同时，苏凡感觉到树根里的阻力消失了，晶石的紫光一路畅通无阻，钻进更深的土壤里，原本发黑的叶片开始泛起淡淡的绿意，树下的精灵们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不再是血丝，而是些黑色的粉末。

“在好转....”老精灵的眼睛里留下泪水，：“古树的意识在恢复。”

苏凡松了一口气，晶石的紫光渐渐黯淡下去，石面变得冰凉，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他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的凯瑟琳和艾米的身影越来越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那个被毁掉的黑色晶体，虽然只是一个污染源头，不是真正的深渊碎片，黑袍人布下的这个局，比他们想象的要大的太多太多。

莱卡走了过来，递给苏凡一碗绿色的液体：“这是古树的汁液，能补充能量。”他的翅膀已经恢复了一些关泽，“长老说，愿意把所有的污染研究卷轴都给你们，包括三百年前世界树衰败的记录，或许能真的找到解决深渊碎片的办法。”

苏凡接过碗，喝了下去，汁液带着点清甜，喝完图腾的灼热感消散了不少，他看向怀里的晶石，石面蒙着层薄雾，好像是在沉睡。

“合作愉快。”苏凡站起身，“我们需要你们的草药知识，特别是能增强晶石力量的草药，作为交换，我们会教你们用盐和晶石结合的净化书。”

莱卡点点头，翅膀在背后轻轻扇动，带起的风终于没有那种阴冷的气息，只有草木的清香。

苏凡望着慢慢恢复绿意的古树，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是至少现在，有了新的盟友，也摸到了黑袍人计划的冰山一角，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在深渊之门打开前，找到那一片枯死的老林。彻底解决掉那个藏在暗处的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