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晶石之谜

伤棚里的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苏凡靠在草堆上，胸口的图腾胎记还在隐隐发烫，刚才救那个老头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紫光流到老头体内，不是先祖的虚影，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生命力，带着草木发芽的气息。

“苏凡，你的脸色好差。”艾米端了一碗水过来，银碗边缘粘着一层细盐，是她特意用紫翼的力量净化过的，“你透支太多了，歇一会吧。”

苏凡接过水喝了一口，盐水滑过喉咙时，图腾的灼热感消散了一些，他摸向怀里，那块沼泽地树洞里找到的晶石硌着胸口，冰凉的触感透过粗麻布传过来，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块。

“把它再拿出来看看吧”，“凯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又拿着分盐用的木铲，”铲尖沾着点白花花的细盐，刚才净化黑盐时，我总感觉它在动。

苏凡掏出晶石，掌心的温度让它表面蒙上一层薄雾，石晶里的流动雾气比之前更加的澄澈，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艾米的紫翼轻轻扇动，光斑跟着跳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牵引着。

“它好像喜欢我的翅膀。”艾米歪着头，银羽扫过晶石表面，里面的雾气立刻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比之前转动的更快。

苏凡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自己的图腾胎记，在接触到晶石时，异变陡生。

-----嗡！！

晶石爆发出刺眼的紫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一跟竖直的光柱捅破伤棚的麻布顶。苏凡只觉得掌心一阵灼痛，图腾胎记像被点燃的柴火，烫的他差一点把晶石扔出去。

“这怎么回事？”凯瑟琳猛地后退半步，黑铁矛下意识的横在胸口，矛尖的紫光被光柱映的发亮，：“这光...怎么和图腾里的一模一样！”

光柱里突然浮现出无数细碎的光点，慢慢聚成半透明的虚影，不是之前那些觉着石斧的祖先，而是一些更古老的影子，穿着树皮编制的衣裳，手里捧着类似晶石的东西，对着一颗参天大树跪拜。

苏凡的读心术被一股洪流淹没，不是念头，像是更纯粹的意识碎片：

【........世界树的碎片...落在盐山之根...】

【....黑潮漫过沼泽时..用它.....净化污染..】

【.......光的容器...终究将唤醒沉睡的...】

虚影和呓语同时消失，紫光像潮水般退去，只在晶石表面留下层淡紫色的光晕，苏凡楞在原地，掌心的灼痛感还没有消，那些碎片般的意识却异常清晰，尤其是“世界树”和“净化污染”两个词，像刻在脑子里的烙印。

“你听见了吗？”艾米的翅膀在微微发颤，银羽上的紫光比刚才深了一些，“那些影子在说黑潮？”

戴安娜从外面冲进来，手里还攥着老萨满留下的古卷，：“刚才的光，古卷上有！！”她摊开古卷，上面用类似朱砂的红色物质画着一块菱形的石头，周围绕着滕蔓般的纹理，和刚才光柱里的大树轮廓一模一样。

“古卷上说，三百年前大旱时，盐山深处崩开过一次，滚出来一块会发光的石头，能让枯死的庄稼活过来。”戴安娜的指尖划过纹路，“当时的萨满说那是“地脉之心，”后来这块石头就不知所踪，...现在看来，说的就是这一块晶石！

苏凡捏着晶石，突然想起夜影带回来的黑盐，他快步走到伤棚角落，那里堆着还没有处理的黑盐渣，颗粒粗糙，混合着黑色粉末，他把晶石凑过去，还没有碰到，黑盐渣就开始冒烟，那些灰分像活了一样，往晶石上扑，却在接触到紫色光晕的瞬间化作白烟。

“真的可以净化！”凯瑟琳眼睛亮了，她捡起块沾着黑盐的藤盾碎片，递到晶石面前，碎片以上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原本的青色，比图腾的力量更直接！

苏凡却皱起眉，刚才那些意识碎片的“黑潮”，让他想起青狼兵招供的“深渊之门，”如果黑盐是深渊碎片产出来的，那能净化它的晶石，会不会和所谓的“世界树”有关？他穿越前也看过小说，里面也有类似的设定，世界树根系通天地，能镇压黑暗，有着无法解释的力量。

“这定西不能离身”。苏凡把晶石重新塞进怀里，这次没有感受到灼痛，反而有一种暖暖的共鸣，"夜影还没回来，黑袍人说不定还有别的手段，要是带上它，还能防御黑盐”。

苏凡点头，走过去握住那些战士的手腕，晶石隔着衣服贴在对方伤口上面，紫色光晕慢慢渗进伤口溃烂处，战士疼的嘶了一声，却瞪大了眼睛，那些发黑的浓水正变成透明的液体，伤口边缘冒出细密的红疹子，那是新肉在生长的迹象。

“管用！”戴安娜赶紧拿出干净的布条，“这比透明管液体效果还快！”

苏凡松开手，发现晶石表面的紫色光晕淡了一些，像被吸收走了一些力量，他心里有数了，这东西不是无限能源，精华的污染越重，消耗的力量就越多，昨天净化那块带黑点的晶石时，它变得更透亮，或许是在吸收黑暗能量补充自己。

“得找一个地方补充能量，”苏凡看向盐田的方向，：“古卷上说它来自盐山，说不定那里有能让它回复的东西。”

凯瑟琳把黑铁矛往地上一插，：“等夜影回来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盐田。”，要是她带回黑袍人的消息，我们连研究的功夫都没有。“她指着伤棚外，石锤族的汉子已经把栅栏缺口修补的差不多，青木族的妇女在周围撒了一圈精盐，银光闪闪的像一道防线。”

苏凡没有反驳，靠在草堆上，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晶石在微微震动，像脉搏在跳，读心术扫过盐田，抓到的念头比之前踏实了些，恐惧还在，但多了一点活气，那是重建带来的底气。

“二妈，你看看这个，”艾米突然指着晶石映在地上的光斑，那些光斑不是散乱的，正慢慢组成一个模糊的图案，像一张简化的地图，最北端画着一个三角形，旁边标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和古卷上的大树纹有几分像。

凯瑟琳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跟着描绘，：“这是黑山岩以北的地形，我去过那边，有一片枯死的老林，据说三百年前就突然死光了，树桩上全是黑纹，黑袍人的咒纹一样。”

苏凡心脏猛地一跳，枯死的树林、黑纹、地图上的三角形....难道那里就是“世界树”的遗址？

“等夜影回来之后，我们得去一趟那里。”

突然苏凡的读心术捕捉到一串急促的念头，带着惊慌和血腥味，是夜影他们，“她们再喊，有“黑盐阵”快撤！！”

凯瑟琳一把抓起黑铁矛，紫纹在眼底亮起：“准备战斗！”

苏凡按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晶石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是在预警，他看向光斑图案，那个三角形符号正在闪烁，像是在警告！

他明白了，这个晶石仅仅是净化工具，它在传递信息，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们，真的污染源，不在盐田，在那片枯死的老林里，而黑袍人，恐怕早就知道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