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轰动江南

萧澈当然是提前做了功课的，五十两银子对于一些小刻坊来说，算是极高的价格。

但对于梨花斋这种大刻坊来说，连中位数都达不到，这边的普遍成交价都在百两银子左右。

百两银子什么概念呢，足够青州城的普通人家舒服潇洒地渡过一年，还是顿顿吃肉的情况下。

由此可见，梨花斋的影响力。

但这些银子对于萧澈来说，填牙缝都不够，真是杯水车薪。

萧澈缓缓道：“掌柜啊，谈生意要诚心，我不是只在山上修道的傻道士，城里的读书人我可认识不少。”

老掌柜点头道：“是是是，这本书自然是极好的，加上这首词，足够值百两银子了，为了表达我们梨花斋的诚意，我们愿意给到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百二十两银子糊弄鬼呢，后世四大名著的《三国演义》岂会只值一百二十两。

萧澈没心情跟他扯淡了，直接道：“一千两银子，外加四成的抽成。”

这句话差点没把老掌柜的心脏给吓停，他颤声道：“你…云湛真人，你是在开玩笑吧？一千两银子，你知道我们要卖多少本书才能收回成本吗！”

按照这个时代的纸张和印刷成本来说，一本三十页的书的成本需要七两银子。

这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意味着一本书的售价基本上会超过十两，穷人是根本买不起的。

所以家中有点钱的才能买书，穷人识字都做不到，只能去听说书先生讲书了。

一千两银子，需要卖一百本才行。

事实上，一百本也就是这年头一本书的大致销量了，除非是火遍大江南北，否则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梨花斋发售一部书的所有盈利，也就几百两银子而已。

萧澈笑道：“掌柜的，你是对我的书没信心，还是对梨花斋没信心呢？”

“一千两银子根本不是我的目标，这只是我想要看到梨花斋的诚意而已。那盈利的四成抽成，才是我的真正想要的。”

掌柜的冷冷道：云湛真人真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吗？哼！一千两银子！我们可以买断十本书，更别提抽成了。”

萧澈道：“这样吧，掌柜的，你把这首《醉江仙》传出去，就说这是新小说的序词，接受预定。”

“我敢保证，不出三日，你起码会收到五百本以上的预定。”

“五百本，足够你们盈利数千两白银了。”

掌柜的哼道：“五百本？你知道整个青州能买得起书的家庭，也就几千户吗！”

“几千户人，便有五百户买你的书？你以为你写的是什么宝贝呢！”

萧澈收起了稿纸，淡笑道：“三日后，我会再来。但那时，我要的是三千两。”

反正现在最要命的流民攻城一事，已经被萧澈按灭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青州内部不出现意外，流民根本不可能攻进城中。

就算李怀先反叛造反也无济于事，山字营余下的两千五百人，谢岳最少还能笼络一千人，无论怎么看，白莲教的计划已经失败。

所以萧澈才有这种闲心思来和这个老板讨价还价。

他站了起来，大步离开梨花斋。

说实话，萧澈是有信心的，真正好的小说，在这个时代是稀有品。

《三国演义》卖个几万册都不是问题，虽然会随着销量增加而降低售价，但墨韵斋至少可以凭借这本书赚几万两白银。

这意味着，这是他们几年的总盈利了。

而自己，也算是拿到了第一桶金。

三天啊，还需要一些耐心，正好可以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

当然萧澈也不可能白白等着流民攻城，他也要几手准备。

回到谢府，萧澈就直接找到郭嘉，安排了一些事情。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逝，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按照白莲教的计划，自萧澈去梨花楼那天的两天后就应该引流民攻城，萧澈和苏山海，谢岳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谁知现在已经第二天了，却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是对方计划取消了还是另有谋划，萧澈敏锐地察觉对方应该不会取消这个计划，不过苦于凌无雪还没有找到李怀先通敌的证据，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萧澈也乐得轻松，这几天在谢府又写了几天《三国演义》，毛笔字不如键盘啊，进度实在太慢了。

但令人欣慰的是，《醉江仙》在梨花斋的宣传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青州，立刻引起了青州文坛的轰动。

无数才子争先恐后传播，其范围之广，热情度之高，前所未有。

三天的时间，《醉江仙》非但成为青州读书人讨论最多的话题，更传到了湖州、临安、衡州等地，甚至连金陵都有人知道了这首千古绝唱。

整个江南彻底轰动，云湛真人的大名传遍两江，而《三国演义》这本还未面世的小说，已经成了无数人翘首以盼的作品。

梨花斋在江南各地的分店门庭若市，初步估计都有超过两千份预定，这等傲人成绩，可谓是前所未有。

两千份听起来是不多，但这年头识字率低，书籍是奢侈品，单价超过十两银子，这就是二万两白银啊！

除去印刷制作成本和销售运输成本，梨花斋起码能赚六千两！

而这仅仅是预订！

还有无数人因为没见到书籍质量，还在观望呢。

梨花斋的高层都疯了，到处找云湛真人的影子，却又不敢声张。

因为他们生怕其他刻坊书局抢先一步，把人抢过去。

而淡然自若的萧澈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先是练功打坐，又来了一套体能运动，这才慢悠悠地去吃早餐。

今天他就要上门催账了，当然不像是之前谈的一千两银子，起码要三千两银子才行，萧澈也不容易啊。

养私兵要的钱是成倍增加的，无论如何钱多一定是好事，趁着白莲教还在沉寂之际，尽快加强自己的私兵才是正道。

吃饭早饭后，苏玉琢温柔地和萧澈打招呼道：“早啊，萧澈。”

萧澈愣住，怎么玉琢今天这么温柔，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