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个硬骨头

中年男人说道：“在小姐病后的那一晚，我看到了陈红和李瑶两人进入了小姐的房间，当时我还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声。”

“但是离得太远我没有听清，当时我以为是小姐叫她们有事，没想到她们会给小姐下药，萧大人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陈红和李瑶威胁我说，如果我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我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萧澈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敲打着石桌，这里发生的一切李瑶和陈红都看在眼里，但她们已经没有机会逃跑了。

萧澈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道：“赵本。”

萧澈点头，大手一挥道：“大柱，把李瑶，陈红，赵本全都给我带下去，饿着就行，不要让他们睡觉，明天一早送到衙门。”

赵本闻言瞬间哀嚎一声道：“萧大人，小人可是如实禀报，绝无半分谎言，萧大人这是何意？”

萧澈摆摆手，不想和他解释，李大柱带着几个部曲生拉硬拽地把三人拖走，控制起来。

周围的下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步了他们的后尘。

萧澈道：“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睡觉就行，一人三餐有人给你们送，但是不能离开这里。”

萧澈说完，打了一个哈欠，看向昏昏欲睡的老丈人苏山海和谢岳道：“岳父大人，谢伯父，走吧，先回去睡觉，明日再进行审讯。”

苏山海道：“澈儿啊，你抓李瑶和陈红没有问题，然为何赵本要一并抓了？”

萧澈解释道：“岳父大人，赵本的话漏洞太多，不能全信，他说陈红和李瑶晚上偷偷去了锦云的房间，但是我问过锦云，并没有人在晚上去过她房间。”

“更别说赵本说他还听到了交谈声，就这一点，赵本的问题很大。”

苏山海点点头，不再多说，三人起身离开了后花园。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稀薄的雾气弥漫，苏玉琢和青鸢还在谢锦云的房间睡觉，萧澈已经在院子中锻炼。

紫气东来，太阳升起，驱散了雾气，秋日的早晨清新宁静，苏山海和萧澈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谢府，前往衙门。

考虑到谢锦云的安全，谢岳并没有跟随，而是摆脱给了萧澈，萧澈两人前脚刚走，李大柱带着赵本三人后脚跟上。

两辆马车几乎一前一后到达衙门，在门口站岗的衙役眼看通判大人到来，连忙诚惶诚恐，弯腰行礼。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苏山海道：“澈儿，你打算怎么办？”

萧澈道：“整三间干净的牢房，把他们三人分别关进去，一个个审讯就行。”

苏山海满意地点点头，道：“就按澈儿说的办。”

几个衙役连忙答应，去马车上押着赵本三人进入牢房。

萧澈，苏山海，李大柱紧随其后。

进入牢房，一股刺鼻的馊味混合着其余的味道铺面而来，让萧澈有些不适。

不过来大牢才是必须的，毕竟想要让他们开口，交代出背后的人。不通过刑讯逼供是不可能的。

而要刑讯逼供，那自然是没有比大牢更加好的地方了。

刑讯逼供这种粗活，苏山海这位通判大人手下自然有的是人去做，根本不用萧澈亲自动手。

于是，一个牢头模样的男人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像是事务房的地方坐下，并且亲手给苏山海和萧澈倒上茶。

笑容谄媚，语气恭维地说道：“各位大人，咱先在这稍等片刻，其他事情由小的们去办就行。”

苏山海品了口茶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萧澈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李大柱道：“大柱，愣着干什么，坐啊。”

李大柱慌忙地摇摇头，诚惶诚恐道：“萧大人，部曲是不能和主人坐同桌，虽然你不是俺主人，但规矩也要遵守。”

萧澈站起身，硬生生地把李大柱按在座位上道：“什么狗屁的规矩，坐吧，喝茶。”

李大柱感动得稀里哗啦，忙不迭地接过茶水一口喝完。

萧澈见状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山海聊着。

萧澈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大牢，竟然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屋子里面喝着茶，感觉好似和自己在家里喝茶，没有什么分别，一点都没有大牢那种阴森恐怖的氛围。

茶水喝了一壶接一壶。

萧澈都开始感觉到，自己好似成为了一个人形的水壶，实在不想再喝下去了。

而前来换茶的牢头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只得一个劲地请苏山海和萧澈喝茶，脸上冷汗不断流下。

终于，萧澈实在受不了了，道：“牢头，你们进展怎么样？”

李牢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敢回话，在他看来，两个侍女而已，哪里还用得着严刑逼供？

恐怕把她抓到这大牢里，让她看看各种刑具，她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把她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吧。

至于那个男的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可是现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一言不发，要不是就喊冤枉，总之没有一个人说出有价值的东西。

在萧澈目光的压力下，李牢头最终还是说道：“萧大人，小的去问问。”

没办法，只能这样拖一下了，李牢头默念，在萧澈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喊道：“六子，过来，这位大人问你什么情况。”

很快，一个黑衣劲装的汉子走了进来，应该就是牢头口中的六子。

“属下见过各位大人。”

李牢头见六子来了，就没有和他客气，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不过是三个下人而已，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六子也是急红了眼，但是撬不开他们的口，他也没有办法。

“回大人，该用的刑属下都用了，可是他们除了惨叫连连之外，就是死活不开口，连一个字都不肯说。属下，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萧澈一听，就明白了，好家伙感情还是硬骨头，萧澈还以为自己抓错人了，没想到竟然是三个硬骨头。

一般的下人面对刑讯逼供，招的一个比一个快，这三人能撑到现在，不是训练有素，就是被什么威胁，或者就是为了心中的信念。

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萧澈道：“带路吧，我亲自去看看，大柱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