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实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还不确定,于是问道:“他全名叫啥?”
小黄毛想了想说:“武建康。”
林忠实不由笑了:“这世界还真小,他也牵扯进来了。”
“你们怎么联系他?”
小黄毛抽噎着说:“他在省城开了家迪厅,叫夜色人。”
“揍一顿,当他走,小黄毛我警告你别在纠缠我,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黄毛忙不迭地说:“大哥,我不抗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林忠实冲王老二他们使了个眼色,就慢悠悠地走到电话跟前。
上次从省城回来后,王进就在仓库扯了一根电话线。
他拿出沈慈的名片对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沈慈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哪位?”
“沈姐,我是林忠实之前卖给你貂皮大衣的那个。”
林忠实客气地说道。
沈慈略想了一下,就想起了林忠实:“你有啥事?”
林忠实闲着说:“我这又做了十多件貂皮大衣,您要吗?”
沈慈想了下说:“你要是不介意我把大衣拿去二次销售,我就都要。”
林忠实不由松了口气:“东西卖给你就是你的了,要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我后天把大衣给您送去行吗?”
沈慈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说:“我后天下午有空。”
“那我后天下午把大衣给您送过去,正好晚上咱们出去喝一杯,我请客,毕竟您是我们的大客户。”
林忠实顺势说道。
沈慈想了下,反正晚上也没事,索性答应了。
林忠实立刻高兴道:“那就去您丈夫开的迪厅吧,我记得叫夜色人。”
沈慈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头,她一直以为武建康在省纺织厂上班。
没想到对方居然早就背着她下海了,上次亲眼看到他出轨,沈慈回到家就差点没认出戳穿他。
之所以没揭露他,是因为两人还有不少财产要清算。
她已经不想要武健康这个丈夫了,所以不离婚。
但财产她一毛钱都不会留给武健康,她才不会拿自己的钱给丈夫养情人。
她深吸了口气说:“我不喜欢喝酒,正好刚得了一罐好茶,你过来喝茶吧。”
林忠实顺势说:“都行。”
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告诉沈慈,武健康背着她开迪厅的事。
这两年严打,很多迪厅明面上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背地里的违法勾当却不少。
沈慈是商业女强人,肯定知道开迪厅的都是些什么人,也知道武健康很可能已经涉黑了。
挂了电话后,林忠实转头和王老二说:“把做好的貂皮大衣都小心装好,明天咱们就去省城。”
王老二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干活。
林忠实坐在仓库里,将这段时间的账目都拢了一下。
钢材和琥珀也都清掉了一批,他存折里的钱从十二万,变成了二十二万。
算完账,林忠实就直接回了郑骄阳家。
与此同时,小黄毛鼻青脸肿地跑回窝点,和另外三个小伙伴汇合。
“谁揍的?”
领头的黄毛怒气冲天地质问。
小黄毛带着哭腔说:“林忠实,我被他发现了,被带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暴打了一顿。”
“我没扛住打,把康哥爆出去了。”
领头的黄毛气得脸色铁青,但还是忍着气说:“都暴露了,再跟踪肯定也找不到。”
“咱们把林忠实的小孩在县一小上学的事告诉康哥,就说剩下的没查到,好歹能赚点。”
小黄毛点头,几人商量了一下,就立刻给武建康打去了电话。
“康哥,那个叫林忠实的小子太鸡贼了,我们找不到他,但是,我们找到了他的小孩。”
领头的黄毛小心翼翼地说道。
武建康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催促:“我让人给你们送五十块,说吧在哪。”
领头的黄毛心中窃喜,好在没白忙活:“在县一小上学。”
武建康撇了下嘴说:“知道了。”
挂完电话,他招呼来一个伙计说:“你过几天不是要去黄杨县办事吗?把这五十块给那几个混混送去。”
伙计将钱揣起来,恭维道:“咱们这边就属康哥最仁义,前两天我听说徐老白让他收下的人去收账,那人被打残了,他一分钱都不给。”
武建康不屑地一笑:“徐老白那条老狗凭啥和我比?”
“对,对,他咋和您比,我这就去干活,您忙着。”
伙计点头哈腰地跑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武建康轻蔑地扫了眼那个伙计的背影,嘲讽道:“狗腿子。”
他怀中的女人娇嗔了一声:“可不是,他们都是狗腿子,只配给康哥跑腿。”
武建康一脸笑意,眼中透出几分冷意。
“咱们去二楼。”
女人幽幽地说道。
武建康点头,抱着她就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女人和武建康在二楼温存了一会,就悄悄下楼。
等走出迪厅后,她才找了个地方打电话。
“沈老板,武建康已经在迪厅二楼睡着了,我给下了药。”
女人压低声音说道。
沈慈眯着眼睛说:“你可以回去了。”
等女人走后,沈慈又打了个电话,这次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她比武建康想的要有钱,所以在接到林忠实的电话后,立刻开始调查。
很快她就查到了武建康现在比较喜欢的那个情人,然后买通了情人,让情人帮忙给武建康下药。
这年头杀人放火这种事,只要给钱足够多了,用有人会铤而走险。
沈慈雇佣了这样的人,就是为了杀了武建康。
她以前还想好好分家产,但现在她不想了,只想快刀斩乱麻。
这么想着,她挂了电话,立刻开始计算现在的财产。
必要的情况下,她会把生意转移到南方,离开这出是非之地。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她依旧非常忐忑。
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终于接到了一个电话,只说两个字:“成了。”
时间过于仓促,她一直担心中间出岔子会让武建康逃脱了。
看到这两个字后,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