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火焰!一丁点火星都没有!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没烧起来!没烧起来!”
“总管神了!总管有办法克制妖火!”
“我们有救了!靖边镇有救了!”
士兵们的士气,在这一刻瞬间从谷底冲上了云霄!他们看着秦烈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总管,而是在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城下,拜火教的大军,全都傻眼了。
呼罗珊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怎么回事?圣火……圣火为什么失效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继续!给我继续扔!把所有的火油都给我扔上去!烧!给我烧了它!”
更多的火油被投了上来,但结果都是一样。
那些被他们视为神迹,战无不胜的圣火,在靖边镇的城墙面前,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哑了火。
拜火教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狂热和骄傲,迅速被惊恐和迷茫所取代。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们的神,抛弃了他们!
“就是现在!”
秦烈看着敌军阵中出现的巨大混乱,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指向城下,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咆哮!
“开城门!”
“全军出击!”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赵铁柱,听到这声命令,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他一把抄起身边的大斧,对着身后的弟兄们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跟我冲出去!宰了这帮狗娘养的杂碎!”
“杀——!”
靖边镇那厚重的城门,轰然大开!
赵铁柱一马当先,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带着数千名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靖边军,朝着那片已经陷入混乱的敌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的身后,是三千名同样身穿重甲的步兵。
他们没有喊叫,只有脚步声。脚步声整齐,沉重。
咚!咚!咚!
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
这支军队是秦烈用最好的钢铁和粮食打造的。他们身上的板甲,是工坊用百炼钢锻造的,普通的刀剑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他们手里的钢刀,能轻易劈开西域联军的皮甲。
城墙下,拜火教的军队还处在混乱中。他们的“圣火”失效了,他们的信仰也动摇了。
他们看着城门打开,看着那支黑色的军队向他们走来。
许多士兵的第一反应不是拿起武器,而是转身逃跑。
“他们也有妖法!”
“神抛弃我们了!快跑!”
军队的士气崩溃了。
前排的士兵想跑,后排的士兵还不清楚状况,人挤人,马撞马。整个军队的阵型在接触前就乱了。
呼罗珊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涂满油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骇。
他想不通。
那种黑火油为什么会失效?那是圣火的恩赐,是他们征服一切的武器。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了。
那支黑色的军队已经撞进了他混乱的军阵中。
赵铁柱冲在最前面。他没有挥动斧头,直接用肩膀撞向一个挡路的拜火教骑兵。那个骑兵连人带马一起飞了出去。
他身后的镇北军,组成一道墙壁,冲进了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一场屠杀开始了。
一名拜火教军官挥舞弯刀,砍向一个镇北军士兵的脖子。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士兵的脖子晃了一下,脖颈处的甲片挡住了攻击。
拜火教军官的手腕发麻,弯刀差点脱手。他还没反应过来,镇北军士兵已经一刀捅出。锋利的刀尖从皮甲的缝隙刺入了他的心脏。
这样的情景在战场各处发生。
镇北军的士兵就像一群收割机。他们不喊叫,只是沉默地前进,挥刀,格挡,再挥刀。
拜火教的联军在他们面前,就像拿着木棍的孩子。他们的武器无法破开镇北军的防御,而镇北军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这不是战争,是碾压。
“挡住!给我挡住他们!”
一名拜火教的千夫长,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挥舞狼牙棒,试图组织抵抗。他身边的亲卫,是拜火教最精锐的战士,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圈。
赵铁柱盯上了这个千夫长,他发出一声吼叫,脚下发力整个人跳了起来。
千夫长感觉头顶一暗,他下意识举起狼牙棒格挡。
咔嚓!
赵铁柱的巨斧从天而降,狼牙棒断了,巨斧继续向下从千夫长的头顶一路劈下。
噗的一声闷响,千夫长连同他身下的战马被赵铁柱一斧劈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赵铁柱落地身上沾满血污,他拔出嵌入地里的斧头踩着分为两半的马尸,向天空发出吼叫。
“吼!”
这声吼叫击溃了拜火教联军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魔鬼!他们是魔鬼!”士兵们扔下武器,哭喊着逃跑。
城墙上秦烈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战场,这场胜利在他的预料之中,当装备和组织度存在巨大差距时人数没有意义。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溃兵身上,而是在混乱的战场上锁定了那个骑着白色骆驼,正在亲卫保护下向西逃窜的红色身影。
大祭司呼罗珊!
秦烈放下了望远镜,他对呼罗珊的命不感兴趣,但他对那种黑色火油的配方和产地很感兴趣。
那东西在别人手里是妖法,但在他手里经过《神农秘典》的分析和改良,就是工业的血液。
石油!
这两个字在秦烈脑中闪过,他拿起挂在城头的军号亲自吹响了追击的号令,正在战场上杀戮的赵铁柱听到了号声抬起头。
他看到了城墙上秦烈打出的旗语。
“放弃追杀溃兵,全军转向,目标敌军帅旗!活捉敌酋!”
“算这帮杂碎跑得快!”赵铁柱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虽然不尽兴但他从不怀疑秦烈的命令。
“骑兵营!跟我来!”
他翻身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从步兵阵中脱离,大吼一声。
早已在城门后待命的三千靖边镇骑兵,涌出城门,汇合到赵铁柱身边。
“目标,西边!那个穿红袍子的老神棍!总管有令,要活的!”
赵铁柱用斧头一指呼罗珊逃跑的方向,双腿夹紧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