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调研员学习

张雅竹的父亲和李昊霖是同辈，照顾晚辈自然是责无旁贷，他无奈地点头：“放心，给我几天时间。”

这边的沈清衡已经在二楼拐角第一间房间找到了张雅竹，而此时的她正在被一个瘫痪的老人刁难：“别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归我管，而且我没房没地，儿女也不再身边。”

“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人都讲究个落叶归根，只要把白水村建设好，您的孩子一定会回来发展，难道您不想享受儿孙绕膝的生活吗？”张雅竹不理会他的顽固不化劝说道。

沈清衡认识这位瘫痪的老大爷，他和村主任有表亲，想必是他在背后授意大爷为难张雅竹。

“张小姐，没必要和这种人多费唇舌，咱们先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的工作。”这大爷不过是别人的傀儡，只要村主任不发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请愿书上签字。

张雅竹也看得出来沈清衡其实是在维护他，只要沈清衡不再拒绝自己的好意，想必少个一两户的签字也会有影响。

二人一同离开养老院，沈清衡忍不住开口提醒：“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上面的人知道，请愿书这件事情是你在背后推动，你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她可是堂堂申市省委书记的掌上明珠，怎么会怕这些所谓的后果。

张雅竹好奇问道：“所以，你到底得罪了谁啊？”

沈清衡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但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你说不清楚，既然我阻止不了你们的行动，那就只能尽最大的力量守护你们。”

她并没有错过刚才沈清衡那个十分受伤的眼神，这样的沈清衡让她心里更是抑制不住的疼痛感。

沈清衡带着张雅竹回到办公室，将自己之前整理的村里数据交给她道：“这个本子里，记载了村里每一家每一户的具体情况，你争取在这几天之内把数据记牢。”

张雅竹一页页翻过去，发现沈清衡真的十分细心，就连那位老人身上有什么疾病都记得一清二楚。

另一边，沈清然已经跟随调研员团队来到市里，参加培训。

负责培训领导看向沈清然：“听说你是顶替别人的名额进来学习的，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我希望你可以慎重回答。”

沈清然从来都没有在乡下生活过，不过还好沈清衡的报告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想必应该能够应付这些小问题。

领导看沈清然没有搭话，自顾自提问道：“现在大部分地区，农村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沈清然胸有成竹道：“修路，只有把路修好，才能招商引资，解决居民困境。”

和他一起前来学习的队友，捂嘴偷笑，现在有些村子里年轻壮劳力早已十不存一，修路可是个体力活，那些老头，老太怎么可能会干的动。

领导眉头紧皱，直接将他规划到来镀金混日子的那个阶层。

沈清然见领导不说话，急忙开口询问：“领导，我的回答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你回答的很好，接下来的时间里，希望你能够多听多看，争取将所学的东西学以致用。”

沈清然自我感觉良好，其他几人已经听出领导的话外之音，决定以后一定要远离他。

培训才第一天，郭兴荣便殷切地拨打了领导的电话：“小林，沈清然今天的学习情况如何？”

“一塌糊涂，麻烦您准备一份他的档案交给我，我会酌情给他规划培训内容。”没办法，沈清然根本就是个青瓜蛋子，提出的解决方案要么就是照书扒，要么就是华而不实。

郭兴荣听后心里顿时一片冰凉，等会李昊霖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孩子情况有些复杂，之前也没吃过苦，下过乡，还希望你别让他和别人差的天远。”说完，郭兴荣便挂断了电话，赶紧联系沈建川，结果那边的电话却在通话中。

沈清然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却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排斥他的时候就慢打电话给沈建川求助：“爸，我没有下乡经验，领导和其他调研员根本就不愿意和我交流。”

这个经验可不是死记硬背就能积累的，要怪就怪沈清衡不肯和沈清然多沟通，才会导致他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平白惹人笑话。

但现在就算是自己命令沈清衡传授他乡下生活的经验，他也未必会愿意这样做更何况现在培训已经开始，临时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了。

沈建川叹了口气：“那你就多看少说，没人的时候多看看报纸和报道，多查阅一些资料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只要理论够扎实，有没有实力根本就不重要。”

沈清然可以吃念书的苦，但他无法接受其他人对他的视而不见，他爸是沈建川他就应该是别人眼中的焦点，而且他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看别人冷眼。

“爸爸，我想回去，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沈清然装可怜企图唤醒沈建川少的可怜的父爱。

沈建川板着脸不悦道：“你想也别想，有些时候你确实应该向你大哥好好学习。”

提到沈清衡，沈建川突然想起来，老刘曾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必定要想办法跟沈清衡缓和父子情分，这也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沈建川看了眼手机，随意敷衍道：“你是个男人，也是时候让你吃点苦头，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生活的不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记得，你可千万坚持下来，不然李部长问起来，你郭叔叔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沈清然知道回去已经没有希望，而且上面的李部长要是知道自己的行径，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好吧，我知道了，只是您千万记得别和大哥断了联系，说不定以后写报告什么的还得依靠他，毕竟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摆在那里。”沈清然忍不住开口嘱咐，希望他能及时跟沈清衡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