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指责

老刘吞了吞口水，不安道：“那沈清衡的调令是不是已经撤回？”

“你想什么呢？调令已经下达就没有撤回的可能，现在他们只是在了解情况。”副市长虽然惧怕李老的人脉关系，但只要证明自己也是被蒙蔽，那责任就不在他。

老刘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副市长应该是想将一无所知贯彻到底，就算上面查下来直接责任人只能是他这个推荐人。

他擦了巴头上的冷汗，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帮神父的忙。

他缓了缓神，急忙开口询问：“您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除了张书记以外另一位大佬是什么人？”

老刘这个人还真是搞笑，死到临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李老的身份要是从他口中透露出来，那东窗事发后自己也别想独善其身。

副市长清了清嗓子：“这人的身份不是你能打听的，你最好先问问沈建川看看他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他在这个位置上十年，一直雷打不动，想必那些政敌早就已经看他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才联合沈建川布局。

老刘还是不相信，像沈清衡这样行事古板一丝不苟的人，能找到这样的大佬帮他撑腰。

“副市长，这件事情确定没有误会吗？会不会是李昊霖李部长背后的势力？”老刘想了一大圈，最后也只能把目标定在他的身上。

“你问我，我问谁，整件事情不一直都是你们在暗中推动，我还有事问出结果再给我打电话。”副市长并没有点透李昊霖和李老的关系，就怕日后不好把自己往外摘。

老刘瘫软在椅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清衡怎么会结识这样的大佬，难道真的是沈建川联合别人做局？

老刘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间，直接拨打了沈建川电话，电话响了几十秒才传来对方迷糊的声音：“老刘啊，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他刚才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这会儿被手机铃声吵醒正处于放空的状态。

老刘冷哼一声，讽刺道：“老沈，你可真是好心机，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攀上高枝不拉兄弟一把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背地里捅我刀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什么？”沈建川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幻听。

老刘气愤至极：“别装傻了，我告诉你，现在申市省委书记张国栋和另一位身份不低的上级领导都在过问你那个好儿子的事情，你说说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什么大佬，他怎么不知道，老大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后台。

这时候，沈清然看时间已经很晚，特意端着安神茶来沈建川面前献殷勤，结果就听到沈清衡背后有靠山的事情。

赵春芬看到沈清然站在书房门前迟迟没有进去，急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清然，你在干什么？”

沈清然没再偷听，赶紧拉着他进了隔壁房间：“妈，我刚才偷听到，大哥背后的靠山好像已经在出手干预他去西北的事情。”

“什么靠山，清然你别开玩笑了。”赵春芬一直都觉得两个儿子最有力的靠山就是自己的老公，但沈清衡死活看上，怎么可能还会找其他人做靠山。

沈清然见她不信，焦急开口：“不信一会儿你自己去问爸爸，他刚才正在和刘叔通电话，两个人吵的还挺凶的。”

此话一出，容不得赵春芬不相信，她眉头紧锁不由得开始担心小儿子的前途。

书房里的沈建川还在费力的安抚老刘：“老刘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逆子是怎么认识那些大佬的，而且调令已经下发就没有无故撤回的道理，那小子已经没机会了。”

老刘揉了揉眉心，冷哼一声继续道：“什么叫没机会，只要他想，想好什么样的机会没有。”

“我老早就提醒过你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倒好，你自己处理不好父子关系，还连累老子给你擦屁股。”

沈建川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和你大儿子把关系处好，我累了先挂了。”

老刘挂断电话后，沈清然跟赵春芬端着甜品和安神茶走进书房。

沈建川看到母子二人，瞬间烦躁不已：“这么晚不睡觉，来书房凑什么热闹？”

小儿子整天在市里跟那些领导瞎混，怎么就没结识道一个人物，反倒是老大整天跟那些个泥腿子风里来雨里去，认识那么多大佬。

沈清然感觉到沈建川的视线里，多少带着些嫌弃，急忙开口询问：“爸，我当调研员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他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这么多，要是不能得偿所愿以后岂不是要被那个该死的沈清衡骑在头顶上。

沈建川听后勃然大怒：“你就不能争点气，你看看你哥哥，每天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想尽办法摆脱我的掌控往上爬，你从小打到一直被我捧在手掌心，怎么就这么没用！”

这还是沈建川第一次这样贬低沈清然，赵春芬听不下去立刻反驳：“建川，你够了，清然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他不是不想社交，而是他一直在你规划好的圈子里游走，如何能跟天生叛逆的老大相提并论，你应该感谢他一直都这么省心，为了孝心压制自己的天性。”

听到赵春芬帮他说话，沈清然立刻戏精附体：“爸爸，大哥他一直都是靠实力样样都胜过我，要不是您的帮忙，想必他也不会这样不顾您的和沈家的脸面反扑。”

“不然调研员的位置还给大哥，我代替他去西北，反正现在他比我更有留在苏家的价值。”

他这段发自肺腑的话，一点也没引起老两口的怀疑，反而觉得是沈清衡小题大做。

见沈建川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沈清然继续开口：“大哥他有这样的后台却不告诉家里，想必也是因为怨恨我，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对待大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