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
眼见着山匪们一脸敌意地朝这边围过来,秦岚无奈扶额:“本公子先前就说了,不能强闯的吧!”
“嘿,这还怕个甚,既然被发现了,全都砍了不就是了?!”
典虎满不在乎,抬起腰间的朴刀。
褚荣也做好防御姿态:“直接杀进去,将望哥儿救出来便是!”
“哇呀呀!”
典虎大喝一声,挥刀朝着眼前山匪砍去。
山匪们忙乱作一团。
这里面,不少山匪都见识过典虎与刘彪的那一战,一个个都不敢冲上前去。
很快,便有山匪冲进聚义厅。
“都给我住手!”
樊豹呵斥一声,山匪忙躲到后边:“大当家的,我们没动手,先动手的是他们!”
见陈望走了出来,典虎一脸兴奋,收起了刀:“望哥儿,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你们怎么来了?”
陈望眉头微皱。
“啊,望哥儿,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么?”
典虎微微一愣:“临走前你不是给俺使了个眼色?”
“秦公子说是……”
陈望看向秦岚,后者往后缩了缩脖子,一阵心虚。
“你看什么看,我也是担心你好吧!”
秦岚脸红脖子粗,反驳道。
“望哥儿,薛通小子呢?”
典虎左顾右盼,没见着薛通的身影。
这次陈望独身一人来狂风寨,本就是为了救薛通而来。
“姐,反正村子早就被难民给冲破了,你何不趁着这个时机与我们一同逃回庄子去。”
“有陈东家在,山匪是打不进庄子的。”
某处角落,薛通劝说道。
见薛萍儿迟迟未作回答,薛通眉头微皱:“你莫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山匪头头?!”
“他当初可是要屠庄子的!”
薛萍儿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我又怎会喜欢一个山匪,只是……”
“你回去吧,我已经有了身孕。”
薛通如遭雷击,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那庄子里的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去求当家的……”
“萍儿,陈东家要走了,与我送他一程!”
远处传来了樊豹的呼声,薛萍儿擦了擦眼泪,忙推送着薛通:“我意已决,你莫要再劝我了。”
樊豹与薛萍儿将陈望一行人送到寨门口。
薛通一脸恨恨地盯着樊豹。
樊豹浑然不在意,转头拍了拍陈望的肩膀:“陈老弟,今晚你我也算相谈甚欢,时间不多,明日一早,若是你考虑清楚了,刘彪自会带人在你的义庄门口守着。”
回庄子的路上,典虎忍不住好奇:“望哥儿,那山匪头头与你说了些什么,竟还真没有为难于我们?!”
秦岚也悄悄投来目光。
根据她的直觉,这个陈望绝对是和山匪达成了什么肮脏交易。
否则山匪头头的态度怎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反转,来之前,她可是听典虎说了一路他们永安堂与山匪的恩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陈望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淡淡开口。
……
“陈望,你先前那话什么意思,还打不打山匪了?!”
秦岚气冲冲走进了陈望的屋子,浑然不顾坐在床头织衣的江芷宁。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打山匪。”
陈望淡淡瞥了秦岚一眼:“是你自己要跟回来的。”
他本就没想过和山匪拼个你死我活,毕竟人数差距这么大,整个狂风寨的山匪,已经不亚于一支小型军队。
带着这几十个庄人冲进狂风寨,不亚于以卵击石。
先前与山匪斗得水深火热,纯粹了为了保护庄子,而现在,人家主动求和,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若是秦公子现在想走,大可自便。”
陈望伸了个懒腰。
秦岚狠狠瞪着陈望,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果然,陈望已经和山匪勾结在了一起!
只不过现在让她回去,怎么回去?!
“陈望,你给我等着,等我回了内城,定要爹爹调兵过来剿了你!”
秦岚咬牙切齿,在她看来,现在陈望已经和山匪无异了。
“随你的便。”
陈望一脸无所谓,就算这位秦公子真有能量调兵过来,还正好能够挡了即将再次南下的狄人呢。
为国为民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眼见陈望没被自己唬住,秦岚立马泄了气:“喂,那今晚我住哪,你总得给我安排个屋子吧?”
“庄子里没有多余的屋子,你随便找个庄人挤一挤就是了。”
陈望不耐烦道。
“你这庄子这么大,怎会没有屋子?!”
秦岚瞪大眼睛。
“陈郎,你就别逗这位秦公子了。”
江芷宁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手中过冬的棉衣已经被她织好了大半。
“先前秦公子来庄子时,我便收拾好了一间房。”
江芷宁轻声开口,领着秦岚往外面走。
听见有单独的房间,秦岚立马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对江芷宁多了几分好感,出门前,还不忘狠狠剐了陈望一眼。
到了屋子,秦岚眼前一亮,虽然不比自己的房间,但屋子被收拾得宽敞整洁,棉被也铺好在床上,可以直接躺上去。
“江姐姐,你这么好的人,怎就跟了陈望那个贼人?”
秦岚不满道。
江芷宁长得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她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人美心善,温良贤淑的人怎会嫁给陈望。
“秦公子,陈郎他不坏的,人很好……”
江芷宁摸了摸头发上的银簪子,低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蝇。
“好吧好吧,你是这样,典虎与褚荣那两个蠢货也是这样,你们都是一个庄子的,自然都说陈望好。”
见江芷宁脸红的样子,秦岚连忙摆了摆手,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陈望哪儿来的这么大魅力。
“江姐姐,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秦岚环顾一圈四周,屋子虽然宽敞,但也就一张床了,一张桌子了。
先前从凉州城到燕州城,又从燕州城到这儿,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未曾洗过一次澡,虽然是冬天,但也浑身难受。
江芷宁微微一愣:“庄子里大家都是跑到一里外的小溪边打水过来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