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咳了两声搓着手,假装不好意思的起身朝她的方向走过去,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走到床前时,才发现她连呼吸都轻了许多,JK裙摆下的小腿微微并拢,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晃了晃,别过头不敢看我。
我赶紧移开视线,含糊地找话题:“额……你书桌上的熊挺可爱的嘛,那买的?”
她没应声,飞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连带着裹着被子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布料摩擦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后背贴着冰凉的床沿,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到她。
刚调整好姿势,就见她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只毛绒布偶,转身轻轻放在我们中间。
软乎乎的布偶刚好隔出小半臂距离,她做完这一切,又飞快钻回被窝,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留小熊布偶毛茸茸的脑袋,在两人之间杵着。
我侧身躺着,被子只堪堪盖住半边身子,目光一直落在小熊布偶毛茸茸的身上,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寂静里,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她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随后,一只手从被窝里悄悄伸出来,指尖轻轻蹭了蹭布偶的爪子,动作轻得像怕碰坏它,接着又飞快缩回被窝。
我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忍不住笑了笑,这妮子是在悄悄试探我会不会越界呢。
我没戳破她的小心思,假装没看见,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原本紧绷的后背,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头靠着只有她身上香味的枕头,我晕乎乎的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脑子里思绪万千。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那种想法,她眼底藏不住的好感,我不是没察觉,只要我愿意,我想我随时都能得到她。
可一想到现在肩上扛着的使命,心就先沉了半截——对于我而言,牵挂是最碰不得的软肋,一旦有了,便是致命的破绽。
眼下,我也只能把这份情愫压下去,只当她是需要护着的朋友。
或许等我真正完成那件事,站到能掌控自己人生的那天,才能卸下枷锁,拥有说爱的自由吧。
我正想着出神,余光瞥见身旁的被子忽然轻轻动了动。
她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飘进耳朵里:“你……睡了吗?”
我没开口回她,赶忙闭上了眼睛装睡,还故意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
身旁的小熊玩偶被她轻轻推了推,大概是见我没回答,她没再出声,伸手把小熊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空间。
又过了片刻,她轻轻把小熊抱到身侧放好。
接着,被子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她的身子一点点往我这边蹭,动作轻得怕吵醒我似的,直到温软的身子贴着我的胳膊,才小心翼翼地、慢慢钻进我怀里,脑袋轻轻抵在我胸口,连呼吸也压的很轻。
我僵着身子没动,只感觉怀里的暖意裹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漫上来,心里那点刻意压着的柔情,仿佛在这一刻动摇了。
忽然听见她轻轻在我耳边哼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嗔怪:“真是个呆子,刚刚都那样明示你了,还装傻。”
我没敢睁眼,只感觉她往我怀里又钻了钻,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胸口:“别装啦,我知道你没睡。”
说着,又轻轻的低语了一声:“抱着我睡好吗?,我想你抱着我睡。”
听着她撒娇般的语调,让我绷着的身子彻底塌防,紧张的心,又开始快速跳起来。
我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闻着她身上那股勾人的香味,还有她温热的身子几乎是全贴在了我怀里,肌肤相触的暖意顺着衣料往上爬——这让我之前刚压下去的小火苗又一下窜了上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控制不住的想一把拉过她,想立刻得到她,可肩上的使命、心里那句“不能有牵挂”的告诫又猛地冒出来,我咬了咬后槽牙,硬是把翻涌的欲望压了下去。
最终只是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颤:“我不能碰你,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
见她身子顿了顿,我又补了句,语气软了些:“我是喜欢你,可……可我有自己的苦衷。”
“我肩上扛着很重要的事,我不能告诉你,我怕这份喜欢,会给你带来危险。”
她没立刻说话,过了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回应轻得像羽毛,让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她会不会难过”的念头。
下一秒,她忽然伸手,一把拉过我垂在身侧的另一只胳膊,圈着我的手腕往她腰后带,整个人直直的往我怀里钻:“没关系,我愿意等着你。”
我喉结狠狠滚了一圈,鼻子开始发酸——她明明该闹脾气的,怎么反倒这么乖?
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她温热的嘴唇在我脸上轻点了一下,我瞬间感觉心被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随后,她语气格外的认真:从你奋不顾身保护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这辈子,我就认定你陈默一个人,不管等多久都愿意。”
这两句话像带着温度的钉子,一下钉进我心里。
我圈着她后背的手悄悄收紧,眼眶莫名发热——原来我拼命想推开的牵挂,早成了她愿意守护的执念,往后就算再难,我也得拼尽全力,护着她这份心意,护着她。
我低下头,也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别嫌我慢,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一定回来找你。”
她没说话,脑袋轻轻蹭着我胸口,像只寻到安稳的小猫。
我能感觉到她指尖悄悄勾住我的袖口,那点温软的力道,让我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往后的路哪怕再黑,只要想到有个人在等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最后……我记得,我搂着她,相拥而眠。
她的呼吸渐渐平缓,像羽毛似的落在我胸口,连带着我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也跟着沉进了安稳的夜里。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没有未完成的使命,没有藏在心里的苦衷。
我又穿上了心心念念的帅气警服,肩章亮得晃眼,而她就站在我对面,穿着洁白如雪的婚纱,裙摆拂过地面,眼里盛着比阳光还暖的笑。
风轻轻吹过,我们站在红色的国旗下,她踮起脚,我低头,唇瓣相触的瞬间,连空气里都飘着甜。
梦里的我没说话,只觉得眼角一热,留下了一滴真挚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