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彪哥等三人,李响慢慢地往外走。
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摘下墨镜和口罩,这很符合他平时的作风,就喜欢这种“我认识你,你却不知道我是何人”的感觉,暗搓搓地算计别人……其实很爽。
只不过今天为救那个被自己连累的驼背女孩儿,逼不得已露了两手,而且现在看的话,可能还得继续“露”,因为就在他拐进另一条巷子的时候,前面一人,身后四人,共计五个,把他堵在这里。
不得不说,秃头的人很执着,即便是彪哥等人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其他人仍旧没打算放过他。
李响停住脚步,看着慢慢逼近过来的前面这位留着小胡子的家伙,咧开嘴笑了。
今天还真是活动手脚的好日子,地点也选得好。
这一片棚户区正在着手拆迁,很多人家都搬走了,所以,即便是大白天,也见不着几个人。
小胡子在距离他十米左右时,“哗啦”一下从身后抽出一根双节棍,耍了两个花样,像头饿狼一样扑上来……
狭窄的巷子里刮起一阵旋风,风过后,小胡子仰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他手里的双节棍正在被李响把玩。
其他四人哆嗦着往后退去。
他们的目光在李响和小胡子之间来回跳跃,如果说彪哥被打伤,他们还觉得这个弄伤他们老板的家伙不过是偷袭得手而已。
可小胡子是谁?
他可是在南城这一片很有些名气的打手胡二棍,三个彪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了。
所以,这个一直戴着大口罩大墨镜装逼的家伙到底是谁?
竟然只用一个照面就把胡二棍打趴下了,他们甚至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
这人还能抓得回去吗?
他们是拿了老板的钱替老板卖命不假,可明知道不是对手,甚至冲上去自己就得面临非死即伤的情况下,还往前冲,那绝对是脑子有毛病。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李响转身,歪着脑袋轻轻敲击手里的双节棍,“叮叮”的声音很清脆,并不难听。
可是在那四人看来,这声音相当刺耳,他们几乎同时转身,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
李玉跟在单红身后,刚回到红都五楼的办公室,就收到了监视李响的人打来的电话:
“李姐,那人出现了,是从赵屋村出来的,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要不要继续跟着?”
李玉看了一眼单红,见她没任何表示,吩咐打来电话的人:“去赵屋村看看有没有异常。”
收起手机,恭敬地对单红说道:“老板,虽说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做的,但能从数十人围堵中轻松脱身,确实需要一定的实力。”
单红点头:“难得能被你看重,这人要留住。你下午再给他加一层筹码……”
……
下午一点多,李响回到了红都。
在大门外仰头闭着眼睛站了片刻,才慢慢地往楼上走。
耳边还在回响着那个秃头接电话时的声音:……才十七岁,瘦得皮包骨头……
就这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动手了。
因为,这话里隐含的信息告诉他,那个秃头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么是人口贩子,要么是开娱乐场所的,还是以买卖的形式来招用女人的。
对这样的人下手,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黑吃黑而已。
只是……秃头似乎也姓单,怎么会这么凑巧跟单红是一个姓呢?
在更衣室找到了正在偷偷午休的白班领班周英武。
从他嘴里得知308贵宾包间来了一位长得相当美艳的女人,还带着个保镖,等了他很长时间,快到九点钟的时候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周哥,她留下什么话了吗?”李响猜测点他钟的人,就是那天他服务过的长得跟单红很像的女人,昨天晚上让王贺给她带话,看来今天还真来了。
周英武撇嘴:“没留话,走得挺匆忙,连服务生的小费都没给。”
“谢经理知道这事儿吗?”
李响一提到谢经理,周英武极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可别提了,上午刚请假走人,谢经理就过来发了一通脾气,说今后所有人班中外出必须她亲自批准。”
“是我连累大家了。”李响满脸不好意思地往左右看了看,从身上掏出两包华子塞进周英武的衣袋里。
周英武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口袋,脸上有了笑模样:
“对了,李师傅,下午两点钟你去一趟319号贵宾包间,有人点你的钟,是李总监亲自安排下来的。也快到时间了,你准备一下吧。”
李玉亲自安排的客人,李响当然得当一回事。
一边换衣服,一边很随意地小声问:“周哥,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个跟咱们老板同姓的大人物,好像被人揍了,都躺到医院里了,有这事吗?”
他那副表情完全就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好奇样子。
周英武却脸色一变,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嘘,李响,这话你可别再说了。”
“周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给你吓成这样。”李响张大了嘴巴问。
“哎,你就别管是什么情况了,干好自己的活计就行了。这种事别打听,也别到处说。”
说完,周英武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李响皱了一下眉头,也跟着走出更衣室。
上午被他卸下两个肩膀的秃头也姓单,这一条信息加上周英武那副生怕惹祸上身的模样,让李响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那个秃头可能跟单红是一家人,至少是亲戚。
但这跟他似乎关系不大,他也没空过多琢磨此事,掐着时间,在一点五十八分敲响了319贵宾包间的门。
里面传来一个干涩的女人声音:“进来吧。”
进去之后,李响一眼就看到有个青涩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两手绞在身前,碎花连衣长裙束腰的部分把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直长的披肩发,空气刘海,稍微有一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上露着紧张,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娇俏柔媚。
一双泛着泪光的桃杏眼中透露着不安的神色。
李响往里的脚步顿了一下,因为这女孩儿的神情告诉他,这个钟有问题。
女孩儿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坐着个年轻女人,头发极短,眉目凌厉,一对大大的玉石耳环很显眼,整体打扮得珠光宝气。
看到李响进来后,耳环女站起身,掏出一部手机打电话:“老板,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