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咦了一声,说:“年纪轻轻的手挺黑,我看好你。”
“前辈谬赞了。”我把手从张禄的膝盖处拿开,那已经被我扭断膝盖的张禄此时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他咬牙看着我:“你之前,一直都在装?”
“也不算吧,我毕竟没有想过要你们的命,我只是想要几个靠谱的队友而已,但是你跟你那些师弟们确实居心不良,所以我想着,与其让你出去利用人脉关系去搞老前辈跟陆哥,倒不如我动手废了你。”我一抿嘴,露出一个我自认为很和善的微笑。
言归正传。
我们这几个人的出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张禄的叫声就激起部分民愤了。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认识张禄的,也知道张禄的背景通天,手里的能耐也够用,看我如此虐待张禄,当即就有几个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士站了出来。
对我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对张道长,就不怕天威降罪?”
“杀了他们。”我扭头对丁玉珂抛出一句。
丁玉珂一愣,随后抿嘴笑道:“这才像个男人嘛。”
话音落地。
当头那个年轻道士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下一秒血如泉涌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声:“就是那个人昨天在村里乱跑才引来那么多红眼佛陀的,我们报仇。”
报仇!报仇!
喊声一波大过一波。
老道士说:“我去叫阵,你们解决剩下的事情吧。”
其实今天出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昨天在村里狂奔引动红眼佛陀的事儿不是没有人看到,一传十十传百肯定都知道是我做的,也知道会有不少人来找我的麻烦,所以这一路上以来,我所隐藏的东西,也没必要在藏下去了。
到了翻底牌的时候了,再藏着,肯定要输。
而这些围上来的人就是我的试金石,我不知道长生国怎么进入,也不知道老道士口中的叫阵又是个什么,甚至我不知道这座龟山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我是个废物,那我绝对是见不到我的父母见不到中山装,甚至我会被这些人生吞活剥。
我看了一眼陆家兄弟:“其实你们可以不掺和我的事儿。”
“哪里话,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陆展鹏拔剑而立,眼中尽是坚毅。
陆展艺将张禄放下,废掉了他另外的三肢,他说自己虽然注重名誉,但是不会因为名誉让自己陷入险境,张禄比他强,万一有喘息的机会,我们几个都会很危险。
我咧嘴笑了,我就说嘛,陆展艺这人不应该是那么死板教条的。
丁玉珂伸手握住了皮带中的软剑。
人群中有一人嘴贱:“小妞,现在知道脱裤子了?晚了,但你放心,弟兄们爽过之前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死。”我一抬手,一柄飞刀自我袖中飞出正中那人喉咙。
这一刀也成了拉开大战序幕的导火索,这第一波最起码有二十多人冲上来。
别看人数不多,但是能走到这儿的也没几个是酒囊饭袋。
我双手各执一把一拃长的飞刀游弋于人群之中,中山装教我的能耐在这一刻被我用到了极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隐藏的手段。
罡步。
中山装教我功夫的时候说过,吐纳炼炁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或者修法之人的必修之课,但炼炁是一方面,罡步又是一方面,如果炼炁是自身的攻击力的话,那罡步就是一个buff。
此时我踏着罡步,宛如泥鳅一般,手起刀落便有一人倒在地上,我只挑了他们的手脚筋,并没有要他们的命。
取人性命,是有因果所在,我等修行之人,哪怕是命悬一线的时机,也要本着不取人性命而保全自身的原则去处理事情。
这一点中山装没教我,是书上所著。
他一直秉承‘想取我性命者,我必杀之’的原则,说白了身上的杀孽很重,即使无人能敌,也自有天收。
我抽空往陆家兄弟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陆展艺跟陆展鹏那边儿也有些不太体面,两个人虽然招式精妙但整个人都灰头土脸。
等这围上来的二十人全部倒下,我们四个人各有损伤,我是本身腿上就被木驼子给敲了一扁拐而战力打了折扣,所以我是情有可原,可他们两个是下不去狠手,丁玉珂纯闹着玩,否则我跟陆家兄弟也不会负伤。
我看着她:“师姐,如果你再不出力或者想要坐享其成地逗我们玩,我会首先解决你。”
“你还想对师姐动粗?”
“你只是突然冒出来的师姐,并没有被师父引荐,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你是假的,江湖上流派众多,专善情报的勾栏一派就善于使用你那种手段,丁玉珂,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我直勾盯着她。
她不以为然,说又不是她非要粘着我,逼急了,她就跟我动手之类的。
我呵呵一笑,同样不以为然。
而我们干掉了这二十多人之后,剩下观望的人也在二十左右,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人藏在村里,他们并没有对我们有很强的敌意,我也懒得找麻烦。
再说老道士这边儿。
他站在村口,手上托着祀命罗盘比比划划,每换一个地方,都会在脚下埋入一根三寸长的木锥。
足足埋了二十八根木锥。
之后他脚踏罡步,双手捏诀:“上清李春不慎误入归宝地,还望山主留一生机。”
说罢,一声敕。
二十八根木锥齐齐发出青色光芒直冲天际。
伴随着二十八根光柱的出现,包裹着整个村子的结界也在白天被凸显出来,而结界之下则是半跪在地上,用身体托举结界的红眼佛陀。
这个结界就像是半个鸡蛋壳,而红眼佛陀则是下面的撑脚,或者说结界就是个穹顶,只有晚上的时候红眼佛陀活动,结界会被放下来。
与此同时,距离村口二十米处塌陷一个巨大的洞口。
一道声音凭空出现:“李道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