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寡妇?
我皱了皱眉:“师姐,这是你诨号?”
“呵,当初我被老头子逐出师门的时候不是人人喊打嘛,我就跟一个领导在一起了,然后没多久那个领导就被双规了,然后我就跟另一个领导在一起了,但是吧这些个领导跟我在一起之后全都死了,所以他们喊我寡妇我也能理解。”丁玉珂耸了耸肩。
“那为啥是紫衣寡妇呢?”
“喏。”她一把扯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紫色内衣:“因为我喜欢穿紫色的啊,不是说紫色更有韵味么?哈哈。”
木驼子哈哈大笑:“一个女人家家的,还觉得这样特别有成就感是么?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你知道廉耻?嗯?玩了你结拜大哥的媳妇,杀了结拜大哥的儿子,还杀了自己的结拜大哥,木驼子你自己数数,这江湖上跟你关系好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几个不死在你手里的?你还跟老娘玩上礼义廉耻了?”丁玉珂说着,一口唾沫就吐到了木驼子的脸上。
我本以为木驼子会大怒,没想到这老鳖孙竟然用舌头一卷,把丁玉珂的唾沫给吞了下去,最后嘿嘿一笑,让丁玉珂再给他点,实在不行给他点别的东西也行。
说实话他吃唾沫的时候我就已经反胃了,这句话更是让我破防了。
我瘸着一条腿,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木驼子的嘴巴上。
木驼子的牙齿被我踹掉几颗,他嘴里混合着血说:“小子,你跟这紫衣寡妇不清不楚的,你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等着吧,她绝对会把你克死。”
“我特么…乐意。”我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木驼子不敢再开口嘲讽了。
言归正传。
丁玉珂接着道:“之前我去找你的时候跟你说过老头子不简单,之所以那么说是怕你不跟我来,既然现在我们都走到这儿了,我也不怕你回去了,首先我说明一下,老头子确实跟你父母的失踪有关,但我现在要说的不简单是老头子那一身能耐可能是分成了三分传给了我们三个人,你学的猎术跟法脉,大师兄学的是刚猛的外功,我学的是阴柔的内功,所以他能把这三条路分别给我们三个人,我觉得是想把我们培养成他的死士,或者说把我们培养成他的三把刀,只不过两把刀脱手了,现在就剩你这一把了。”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
“老头子故意跟赵家合作把你父母弄到这儿了,可能就是想把你给引过来。”
“你有这个猜测还带我来?”
“因为我不懂他的玄妙奇门之术,你懂,带着你我有安全保障,他不会轻易让你死,再者你也有可能破掉他设下的障眼法,我亲眼看到他弄过阵法,一旦进入那个阵法里面,人就会晕头转向,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根本转不出去。”丁玉珂本带着笑意的脸阴沉了下去:“我感受过,那阵法里面的东西都会变成真的,真刀真枪真妖魔,人是会死在阵中的,那一次,我被一个浪人所伤,那把倭刀距离我的喉咙只有不到两公分,凌厉的刀罡已经切开了我的皮肤,好在不深,我没死。”
“陆哥,世上真有这种东西?”我转头问陆展艺。
陆展艺说:“我们上清虽然有大量的阵图,但我的级别还没到,所以我也没看过,不过据门内前辈所说,一些牛逼的阵法确实能把人给困死在阵中,阵中的一切也是真的,阵中即天地,阵主即主宰一切的真灵,你们的师父姓张是吧?名讳我不知道,只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张疯子,我这么说不会冒犯吧?”
“没事儿,您说。”我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陆展艺继续道:“张疯子这个人,我师父倒是也提起过,说这个人能耐高超,至于高超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但我师父的评价是,他自己五十年的道行根本不是张疯子的对手,而且张疯子行事完全我行我素没有章法,属于那种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感觉,他说,张疯子不是真疯,而是所图甚大,我师父还说如果有生之年能跟张疯子为伍,他也想疯一把,结果还没疯,人就没了。”
“陆哥,你师父五十年道行,搞不过最多六十岁的张疯子?”
“搞不过。”陆展艺尬笑道:“因为他们唯一一次动手的时候我是在场的,那年我师父将近五十岁,张疯子二十来岁,两个人交手十几招,张疯子认输了,但我师父说其实输的是他自己,张疯子那么做完全是给他面子,李老弟,你说,咱们江湖人最要紧的是什么?”
“能耐?”我问道。
丁玉珂说:“面子。”
“没错。”陆展艺点头:“是面子,二十多岁能力压我师父,这说出去完全能让自己成为江湖新贵,能受到很多人的拉拢,但他没有,在该成名的年纪把自己雪藏,说实话,我挺佩服他,因为他知道激流勇退,江湖并不好走,我现在快四十了才明白的道理,他当时就看得透彻,此人非池中之物啊。所以他能掌控这种骇人听闻的阵法跟手段,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这次来就是知道他在这秦岭之中,能见他一面,也值了。”
说完,陆展艺拍了拍手说:“该干活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几个黄纸折成的小人从山洞的深处跑了过来,被陆展艺收回袖中:“里面的情况大概清楚了,李老弟,你是猎人,前面那些东西还是交给你来吧。”
“长的还是方的?”
“长的。”
“那好说。”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根狗尾草。
梅山法中,最著名的就是栓蛇,用一根草衔环捆蛇,能让整座山的蛇都钻在洞里不说来,说白了还是以咒法沟通蛇王。
我将草环系好,拴上一个铃铛,手环摇动,铃铛就会响。
左手掐诀,右手捏着草环铃铛:“陆哥,我走前面吧。”
他让过身子。
前行不到五十米,只见一堆乱七八糟的蛇团成一团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