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驼子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踹好好几米,在地上轱辘了两圈儿之后停了下来,他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咳了出来,但是他的笑却比刚才更癫狂:“陆家三兄弟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无论是玄门还是江湖都赫赫有名,没想到只会对我一个老人家动粗,陆展艺,我给你一个选择,你要不要?”
“木驼子,你少妖言惑众,你用这招骗了不少同道中人吧?”陆展艺冷笑一声就要动手。
“住手。”木驼子大喝一声,说:“我是正儿八经跟你做交易,我也不需要你弄死李昶或者旁边儿那个小妞,李昶他爹妈有点能耐,我不想得罪他们,你肯定也不想,那个小娘们我想爽一下,所以,你把那个穿唐装的杀了,我就让你两个弟弟跟你团圆,到时候你们四个是继续深入这龟山,还是从现在掉头回去,都由你们,如何?”
陆展艺回头看了一眼唐装男。
唐装男登时一哆嗦,对木驼子说:“木驼子,我们梅花拳跟你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也曾经共过事儿,你就你这么对我?”
“哼,祭祀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必须要人命来填,你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让陆家兄弟的人命去填了。”木驼子说罢,对陆展艺一瞪眼:“陆展艺,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真想让你的兄弟代替这个唐装男去送死么?”
陆展艺突然哈哈一笑,说:“木驼子啊木驼子,你的条件我完全可以答应,我可以用任何人去换我的兄弟,但是有一件事儿我不明白。”
“什么事?”
“你说你一个扎纸匠,又是民间的阴倌,你好好开个扎纸店每个月也有不菲的收入吧?何必要搅和这些烂事儿呢?你身为前辈,肯定知道这次事件背后那些大佬的目的,你说你掺和进来又有多大的概率能活着出去?”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陆展艺你做是不做?”
“告诉我,葬佛池是何人修建,又是何人让你来此坚守的?否则的话,哪怕我两兄弟没事儿,我也会弄死你,你知道的,我陆展艺在江湖上没啥别的毛病,就是睚眦必报。”陆展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箓:“我这一张符箓下去,别说是你,就算是吴刚跟你两个人联手都扛不住,我劝你,好好的跟我说。”
木驼子面色一沉:“你当真要跟我交恶?”
“我能不能活着离开龟山都不知道,何惧一个你?”
“那你过来,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木驼子最后做出了让步。
陆展艺道:“木驼子,我信任你,你最好不要暗中使诈坏我,否则的话你绝对比我先死。”
两人缓缓靠近,两个身子几乎贴在一起,看得出来木驼子确实有诚意,而陆展艺听的频频点头,这说明木驼子的话还是对得上陆展艺收到的情报跟猜测的。
说罢。
木驼子说:“现在你可以按照我说的做了吧?”
“可以。”陆展艺哈哈一笑,剑指唐装男李志和。
但是下一秒,陆展艺手腕一翻,用剑柄狠狠的撞在木驼子的下丹处,木驼子顿时弓成了虾米。
陆展艺从包中拿出绳索将他捆成一团:“如果没有告诉我你在吴刚心中的地位,我可能还真的会听你的,不过你既然在他心目中地位这么重要,那用你的命来换我两个兄弟的命,也是值得的,毕竟我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将木驼子的手脚关节一卸,往背上一丢,陆展艺说:“走吧,前面确实有巨大的危险,不过如今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路可退了。”
我跟丁玉珂跟上。
李志和有点犹豫了,但他是个人精,刚才陆展艺选择放他一马,是因为我们知道彼此的底细跟手段,如果他现在要是脱离队伍想要跑路,那陆展艺绝对会把他给嘎了。
这是在山里,不是在外面的法治社会上,而且陆展艺对他的善意足够,他要是不知好歹,那只能送他去死。
继续往前的山洞崎岖坎坷,脚下一实一虚很容易摔倒,一段路下来,我的腿又开始变得疼痛无比。
陆展艺说:“李老弟,要不休息会儿?”
“也行,休息会儿吧,不然一会儿万一要动手,我可能真帮不上什么忙,我休息一下,多少能恢复一些体力。”我喘着粗气,额头尽是汗珠。
丁玉珂贴心的给我擦了擦,那温柔的样子看得我一愣。
遥想小时候我受了欺负或者心里委屈的时候,我妈经常会这么给我擦汗。
她噗嗤一笑,说:“看啥啊?臭小子,还打起师姐的主意来了?”
“没有,我想到我妈了。”我低下头。
“你喜欢你妈啊?”丁玉珂蹲下身,仰头看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你妈生了你,你不喜欢你妈啊?”
她哈哈一笑:“我不知道我妈是谁,说真的,我真不知道。”
我一愣,说了声对不起。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她说:“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啊?”
“想。”
“其实我都快忘了我跟了老头子多少年了,只记得跟着老头子能吃饱,他说穷养儿,富养女,所以我的生活条件比大师兄优渥的多,当然这也是我功夫不如你跟大师兄的原因之一,不过老头子教了许多你们不曾学过的东西,足以让我在江湖上立命,而且我所学的东西已经超过了大师兄,所以当初我揽下追捕大师兄的任务时,老头子没有怀疑我。扯远了。”她哈哈一笑。
我借坡下驴:“所以老头子教了你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我学的是一些下九流的魅惑之法,控水之术,控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点头。
她接着说:“大师兄学的是刚猛的外功,至于你,我猜肯定都有涉猎,但都不精吧?”
“确实。”我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我学得不精,是我比中山装还差一大截,但并不代表我学的东西我不会用,毕竟还当着个木驼子,我不能把自己底牌漏出来。
谁料木驼子哈哈大笑,说:“紫衣寡妇,你可真特么会装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