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摁住了门栓,额头满是汗水。
丁玉珂伸手摁住我的手:“不要开。”
“我知道。”我扭头看向她,说:“我是说,如今真的是木驼子,我们错失了这个机会,万一被永远困在这里……”
“不会永远。”丁玉珂眯起眼睛,说:“来之前,我已经让王梅将仙人指骨跟李逢春的事儿撒出去的,为了让她办这事儿,我可是花了两千多万美刀,放心,哪怕我们变成一个吃人为生的怪物,也不会饿死。”
唐装男这个时候也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只要我们能摸到核心的秘密,上头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呼——
我松了口气。
外面的木驼子继续拍着门,说它要杀了我们。
我说:“是谁要杀我们?”
“山的主人,饲养山的人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他要杀我,今天晚上那些两脚羊突然冲进我的栖身地,我们暴露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谢谢前辈替我们蹚出了路。”我离开门口的范围,坐到了房间里的灶台上。
这一夜过得并不太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拍门。
好在众人还算理智,没有去开门,也没有爆发所谓的圣母心。
当初阳划破山里的浓雾照进村落,我拉开房门,外面的街道干净无比,一点血迹都没有。
丁玉珂说:“没有血,也没有木驼子,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不好说。”我面色严肃,回头看着房间里的人:“我们出去找找吧,看看十三他们还活着没,如果各位想离开这里的话,看到木驼子的话尽量带他到这里集合,不管他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要带回来,他是破除这个谜团的关键。”
大家虽有不情愿,但也照做了。
我没让丁玉珂跟着我,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比如昨天夜里木驼子口中那个山的饲养者已经发现了我们,并且想杀我们这个消息来看。
无论这个是真是假,丁玉珂都不能涉及核心事情,她可以作为一步暗棋,她很聪明,聪明到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暗示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知道以后来暗示她,她心知肚明却不言语、不掺和就不会被饲养者发现,她就是安全的,关键时刻也是我们致胜的法宝。
四下无人,我从怀里掏出三枚铜板。
五术中,卜是我最不常用的,但是现在我要用卜给我博得一线生机,或者给我指出一条生路。
我将三枚铜板握在手心,心里想着我要问的路,手中晃了三下向上一抛。
却被一人捞起攥在手里。
费金!
他看着我,说:“九号,我也有一件事儿想跟你谈谈。”
“费金,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你迟早得找我,说吧,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关于这个村子我知道一个秘密,想用这个秘密,换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我需要你帮你狩猎一个东西。”
费金说完,我便开口。
却被他抬手打断,他说:“你先不要急着答应,这个东西非同小可,哪怕是你那个师父也未必拿得下来,我来找你是想在你这搏一搏,说不定青出于蓝胜于蓝,只要你答应陪我去看一眼,就足够。”
“不怕我爽约?”我问道。
“呵”他轻笑一声,胸有成竹:“你不会的!我有足够的手段跟能力让你履行你的诺言。”
我看着费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那三枚铜板也回到了我手里。
他说:“跟我走吧。”
跟上费金,我们一路向北。
村子的正北我绕过,那里除了一个喂马的马厩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或许…就是这个不显眼的地方,才会更容易被人忽略?
正北马厩。
离得老远我就闻到了恶臭味。
费金说:“我这个人对一些异味比较敏感,我从进村就闻到了这个味道,那天,刮得北风,记得么?”
我点头。
他拨开一人高的杂草,走进马厩里面,在其中一个饲马槽里一顿摸索之后,掏出一把钥匙。
我掂了掂:“饲养者不是因为你们发现了这个村子的秘密,而是因为我找到了这个。”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昨天你跟木驼子出村的时候,我寻着气味找到了这个,昨天晚上,七号要干掉的人应该是我,但是我把我的衣服借给了三号。”费金咧嘴一笑:“进了山,妖魔鬼怪都不如身边的人可怕,不是么?当初你师父不是这么教你的么?”
说罢,他拿着钥匙走到旁向旁边那个用青石砖垒起来的狗窝,一个成年人趴下刚刚能钻进去的狗窝。
他半截身子钻进去,只听里面咔擦一响,然后是钢铁跟石头摩擦的声音。
密室!
费金钻了进去之后,又把头探出来:“进来啊。”
犹豫一番,我也钻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费金最起码明面儿上跟我是一边儿的,最起码现在是。
这是一个斜着向下的甬道,整体的宽度跟井盖差不多大,人在里面调个头都麻烦的很,而且湿漉漉的一股子臭味跟霉味儿。
爬了百米之后。
费金停了下来,我一脑袋撞到了他的屁股上。
我说:“咋的了?这下面儿还有红绿灯?”
他嘘了一声。
我顿时闭嘴。
只见他回过头,手里搓着一团黑色的东西,不由分说的掰成两半,一半塞进我嘴里,另一半重新分成两半堵住了我的耳洞。
“夹紧你的菊花。”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缩成一团,想必是正在用力守卫自己的桃园之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了我的脸上。
我垂眼一看。
去特么的,蜈蚣。
我赶忙闭上眼睛闭上嘴巴,耳朵被塞住了,这些蜈蚣钻不进去,就顺着我的衣服往皮肉里面钻。
蜷缩成一个蛋,夹紧菊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蜈蚣的撕咬是停不下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都麻了。
费金用力锤了我两拳,我才清醒过来,他说:“你没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