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就赶车，翻过那条坡就到望牛镇了！”
陆野按住腰后的刀，眉宇低沉了许多：
“路上注意流民意外的人。”
“东家说的是山贼？”
“上次我打的就不过瘾，若是山贼赶来，我童渊高低得再扎死五个！”
童渊伸出五只手，似乎对上次被山贼埋伏，心有余悸，想要找回场子。
简单的补给之后，车队朝着既定方向驶去。
翻过一座小山，又绕了一番后，远远就看见了望牛镇。
“野哥儿，望牛镇好像萧条了许多...”
“嗯！”
几人路过那户客栈，之前收粮的时候，还是人声鼎沸，现在却是人去楼空的模样。
望牛镇里的人也好像少了许多，大多商铺也都是关着门的，看不出里面还有没有人。
片刻之后，车队一行，便来到了张记米行。
陆野几人下马，半晌也没见有人出来迎接，直到车队都摆在了外面以后。
陆野几人便走了进去。
咚咚咚！
“掌柜的！”
童渊敲着柜面，吆喝了一声，一层面灰，满屋子乱飞。
半晌之后，一名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脑满肠肥，只是气色不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扬、红光满面了。
“哦，是陆家主光临，失礼了。”
米商客气了许多，拱手行礼，同时还主动朝着童渊几人点头示意。
显然陆野与谢家的仇怨，他多少听说了。
“张记这是倒腾什么？大大小小的包袱，是有货物要运送吗？”
张掌柜尴尬地笑了笑：
“小东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完还侧脸看向街上的车队，继续说道：
“今日小东家是来收粮的吧。”
“正是，有一批酒要酿，缺少好的粮食。”
张掌柜苦笑：“这就要说声可惜了，我张记米行现如今，已经没有粮了？”
“嗯？怎么会没有粮了？”
“嗐！若是东家早来个三五天，我米行还有几千石，别说三十车，就是三百车都足够......”
正如陆野半路上担心的一样，流民太多，米行收粮也困难，而且自身守卫，在平时凶神恶煞，看上去很唬人。
但是流民聚集起来，可不是随随便便，拿着枪棒就能吓唬走的。
因此整个米行在七日之前，就定下了南下的天牧郡的计划。
陆陆续续的小批量，运了七天，也算是将所有粮食都运走了。
整个望牛镇，张姓人家最多，自然也是抱团，投靠天目郡城那边的主家去了。
今日的张掌柜，也是在收拾最后的一些财货，陆野要是再晚来一天，估计都见不到这个肥头大耳的米商。
陆野深感遗憾：
“张掌柜可知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有粮可以收？”
“附近？村镇倒是还有，只是米行粮商...”
张掌柜摇头，思索半晌后说道：“方圆二三十里地，应该都没有粮了吧。若是陆家主想收粮，就只能往南些，在一百多里外找找吧。”
陆野也抱拳告了声谢，便与童渊几人出了粮行。
“野哥儿，这里没粮，我们就往南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若是再远一些，这一天可就不能赶回庄上了。
事情不大，只是与计划的不一样罢了。
陆野拿出地图，准备看看最近的镇子有多远时。
只见那张记米行的胖子掌柜，转头跑了出来：
“哎呀！小东家，还好你还没走。
我想起一个事来！”
陆野转身疑惑地问道：“是什么事？”
“我这里还有一批米麦、和苞米，要装满你的三十辆车绰绰有余，就是要你自己去拖！”
陆野追问：“当真？什么价给我？”
米麦三两一车，杂粮一两一车，这是之前的价，也是市场的行情价。
张掌柜经商多年，抓住陆野急需用粮的难处，通常价格都会高上三成。
陆野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准备，却听张掌柜笑着说道：“小东家你我有缘，你的苞谷酒和将进酒，我只听过，也没机会尝。”
“想来东家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这次米麦按二两一车，杂粮白送！”
“嗯？白送？”
不仅是陆野，连童渊都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陆野抱拳问道：“这，这不太好吧，都是做生意。”
米商拍了拍陆野的胳膊：“三十车，我收你五十两。粮的质量保证没有问题。不过要你自取，我就不帮你装货了。”
“刚刚我可是说好了的啊！”
“可有文书契约?”
张掌柜点头：“那是自然。”
随即张掌柜折返进店里，片刻之后，便拿了凭据出来。
双方签字画押，立了字据。
交了钱，张掌柜也将地点告诉了陆野以后，便躬身行礼，准备马车要往南边去了。
“陆家主，后会有期，将来生意做得大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
“......”
一行车队出了张家镇，望着远处的一座山峰，个个摩拳擦掌。
“按照张掌柜的说法，我们要取这批粮，确实是要小心一些。”
“那怕啥，有周镖头带头，咱四个只要护住车队，谁敢靠近，就打断他的腿！”
李义远亦是跟着附和，梨九则是跟在陆野身边没有吭声。
张掌柜卖的这批便宜的粮，是之前他们收来的最后一批。本来是准备运到望牛镇之后，就统一往南边走最后一趟。
结果这几天，流民的数量一下就多了起来。
路上遇上流民抢车，好不容易冲出来以后，又碰上天降阵雨。
不得已只能将这一批粮，藏进了一个小山洞内。
待到天放晴时，山脚下又聚集了许多流民，以他们当时的人手和实力，根本就没办法将粮食运回去。
这也便有了便宜卖这个说法。
......
陆野一行人也不耽搁，催促着车队行进。
因为是空车，即便浩浩荡荡的车队，连成一串，附近的流民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一片，就没有再关注了。
片刻之后，在一条山路的尽头，找到了那个山洞。
“野哥儿，找到了！”
“东家！粮都在，都是米麦！”
周镖头亦是一副振奋的模样：“都下车装粮！其余趟子手警戒！”
车队摆出龙门阵，搬货的杂役马夫，都开始搬粮。
陆野环顾四周，总觉得这片山林不太平静，便纵马跑向一个小土坡。
半晌之后，远处一个小土坡上，走出几人，同样骑着马，提着刀。
“陆家主，好生年轻！”
一声高喝传遍山岭，童渊、李义远、梨九三人，亦是跑了上来。
“这是？山贼！”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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