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绑架你嫂子，逼你放弃查案。可阿豹带着人，在你嫂子下班的路上堵她，可没想到你嫂子反应快，跑进了旁边的超市，还报了警，他们没成功。”
祁天远听到张九德这话，目光看着张九德，忍不住就腾起了一股杀意。
叶凌冰见状便拉了一把祁天远的手，接着叶凌冰看着张九德道，“刘海龙，除了跟宋思明、宋文斌、谢保国勾结，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更高层级的官员？”
张九德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可能需要逮捕刘海龙。”
叶凌冰听到逮捕刘海龙几个字，却是忍不住指尖敲了敲桌面，因为人家必定是京海市的三号人物。
他们要是将其逮捕，肯定需要纪国昌和田来富首肯才行，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做好零口供办案的准备，因为刘海龙肯定不会老实交代。
可要做到这一点，他们必须要掌握更多的证据，因此他的手掌敲了敲桌子，继续审问着张九德道，“张九德，你真的不清楚？”
“刘海龙，上面还有些什么人？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一点风声？还是说你在故意帮他隐瞒。”
张九德听到叶凌冰这话，瞬间肩膀就是猛地一缩，双手在桌下攥成了拳。
“叶组长，我真没骗您！刘海龙那个人心思比针还细，跟上面的人联系从来都是避着我们。”
“我只有几次远远看着他接电话，听到一些王局和李主任这样的称呼，其他更有用的线索就都没有了。”
“王局？李主任？”
祁天远立刻抓住关键词，手指用力叩着桌面道，“你什么时候听到的？在什么地方？”
“大概半年前，在白金汉的顶楼办公室……”
张九德回忆道，“那天我去送账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在打电话，说项目批文的事还要麻烦您，还提了句亿旺集团那块地不能出岔子。”
“我不敢多听，放下账本就走了，只隐约听见他称呼对方李主任。”
叶凌冰和祁天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李主任这个称呼太模糊。
可结合项目批文和亿旺集团的地，估计十有八九跟国土、发改这类部门有关。
叶凌冰因此紧追不舍的问道，“张九德，除了李主任，还听过其他称呼吗？比如哪个部门的？”
张九德拼命摇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道：“没有了！真没有了！”
“刘海龙办事真的非常的细腻，甚至可以说滴水不漏，平常我们找他，都是需要提前报备的，至于后台这些，我们哪敢打听。”
祁天远看着张九德这副模样，却是心里的火气压不住，因此“啪”地一拍桌子上道：“张九德，你现在可是戴罪立功，要是你隐瞒关键线索让刘海龙跑了，别说你，就是你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祁天远这一嗓子吓得张九德浑身一抖，眼泪差点掉下来。
“叶组长，祁副组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你们非要我提供一个线索的话。”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就是刘海龙让我给了他一笔钱，打到了一个叫张伟的账户上。我给他打了两百万，说不定你们能查到一点线索！”
“嗯，那你给账号给我们。我们这边去查……”
叶凌冰手指敲了一下桌子，很快就将笔和纸递给了张九德，等到张九德写好。
叶凌冰拿了过来，却很快就给了卫建斌，让他立刻去查银行流水，随后叶凌冰看着张九德道，“张九德，那个刘海龙最近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说什么了？”
“就是昨天下午，在我被抓之前……”
张九德道，“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把白金汉的账册全烧了，还说要是警察找上门，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往孙明辉和谢保国身上推。”
“哼，他倒是想的好……”
祁天远冷哼怒道，“趁着他们死了，就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搞到他们身上，真当我们省专案组瞎呀！”
叶凌冰看着祁天远压不住的怒火，指尖却在桌沿敲了敲，示意他冷静。
审讯室里的空气却像浸了冰，张九德缩在椅子上，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粗重起来。
他很清楚，刘海龙让他推锅给死人，就是算准了死无对证。
可现在叶凌冰他们盯上了。这笔账他想赖都赖不掉。
叶凌冰却声音冷得像冰般开口道，“张九德，据我们所知孙明辉和谢保国的死，都是你安排人做的吧？”
“不，这些事情不是我要做的，是刘海龙逼着我做的……”
张九德情绪有些激动道，“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做，因为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毕竟我知道做了之后，你们专案组就会盯死我。”
“逼着你做的？”
叶凌冰眉峰一挑，冷厉的目光落在张九德脸上道，“刘海龙是怎么逼你的？”
“是他拿枪指着你的头，还是用你家人的性命要挟？”
“叶组长，我真的是被逼的！他要我弄谢保国的时候，直接就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并且上面还有我儿子上学的照片。”
“说我要是不安排人处理掉谢保国，就让我儿子永远消失。”
“我儿子才十五岁，还在念初中，我不能失去他！”
张九德越说越激动道，“孙明辉那边也是一样，刘海龙说他知道的太多，必须灭口。我要不将这件事情干漂亮，接下来他就会让我儿子消失。”
祁天远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眼神复杂。他恨张九德的残忍，可看着对方这副为了儿子崩溃的模样，又生出几分唏嘘。
特么的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有软肋，而张九德的软肋，就是他的家人。
叶凌冰却没被情绪影响，她往前倾了倾身子道：“你说刘海龙让你处理谢保国和孙明辉，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你有没有留下证据？”
张九德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交代道：“我留了证据，我将当时他发给我的短信全部都保存了下来，并且还有他打电话时的一些录音。”
“哦，这些东西在哪里？”
叶凌冰眼前一亮，立马开口询问道，“你现在能不能交给我们？”
“可以，可以……”
张九德开口说道，“那些东西都被我存在了手机云端，只要你们给我一部手机登录，立马就可以给你们。”
叶凌冰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递给了张九德。
张九德很快就将手机接了过去，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快速在屏幕上滑动，登录了自己的云端账号，随后递回给了叶凌冰。
叶凌冰接过手机，点开云端文件夹，里面果然存着两个文件夹。
一个标注短信。
一个标注录音。
叶凌冰打开短信文件夹，上面全都是刘海龙发来的威胁信息。
还有一张张长得跟张九德很像的少年，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的照片，背景正是京海市重点中学的校门。
录音文件夹里则有很多录音频，最长的一段近十分钟。
叶凌冰点开播放，刘海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正训导着张九德的办事不利。
还有刘海龙让张九德杀孙明辉和谢保国的录音。审讯室里谁都不敢出声，只有手机里的录音在不断回荡。
祁天远却握着笔的手越攥越紧，指节泛白，因为这些证据，不仅能证明刘海龙是幕后主使。
更能将谢保国、孙明辉的死因彻底查清，还万隆集团和他自己一个清白。
“这些证据很关键，你做得对。现在，你将处理谢保国和孙明辉的具体过程说清楚，包括时间、地点、动手的人，还有事后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张九德的情绪渐渐平复，他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着一切，很快他就将如何让蝎子他们去杀谢保国。
还有绿江大道上，他怎么安排货车司机？去撞的特警的车子，造成三名特警死亡。
整个详细过程他都讲了一遍，听后的祁天远却怒目圆睁，真的好想一枪毙了张九德这王八蛋！
“张九德，你简直就是混蛋……”
祁天远目光带血的看着张九德道，“你怎么敢这么丧心病狂的？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国法不容吗？”
“我当然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
张九德激动的说道，“我本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靠着给刘海龙他们当狗，才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要不然我是什么？”
“可你也不该这么做吧？”
祁天远一脸怒意的看着张九德道，“想想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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