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那多浪费。”林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看，他们现在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勤勤恳恳为我‘打工’的‘好员工’，另一拨，则是衬托他们、激励他们的‘反面教材’。他们互相竞争，互相内卷，才能最大化地为我创造价值。这叫什么？这叫韭菜的自我修养。一茬好韭菜，不仅要长得快，还得懂得自己给自己施肥啊。”
姬紫月听着这套歪理，只觉得头皮发麻。
把上千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一片韭菜地来经营，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
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关在这个男人的“网盘”里，或许……也不是最惨的。
至少，她不用去赚那该死的“功德点”。
处理完“分公司”的内部管理问题，林风的日子又恢复了“睡神”的本色。
他找了座山清水秀的大城，在城中最好的客栈包了个上房，每日不是躺在床上“后台下载”玉鼎宗的功法典籍，就是“预览”孙泰山等人的记忆，权当看电影解闷。
玉鼎宗数百年的积累，被天道网盘优化整合之后，成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林风的修为，也在这种“躺平式”的修炼中，稳步向着元婴中期迈进。
这一日，他正“看”到孙泰山记忆里，一段关于如何利用炼器废料，以次充好伪造法宝卖给冤大头的“商业秘辛”，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光有理论知识不行，还得实践。”林风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而且，网盘里堆了太多用不上的‘垃圾文件’，占着空间不说，看着也心烦。得想办法变现。”
他说的“垃圾文件”，是玉鼎宗宝库里那些他看不上眼，但对普通修士而言却是珍宝的法器、丹药。
“你想做什么？”姬紫月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
“去逛逛市场，搞点‘资产置换’。”林风伸了个懒腰，换上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衫，将气息压制在结丹初期的水平，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客栈。
他要去的地方，是这座“天风城”最大的交易中心——天宝阁。
天宝阁是一座高达九层的巨型楼阁，雕梁画栋，气派非凡。今日恰逢天宝阁一月一度的大型拍卖会，阁楼内外人头攒动，往来的修士非富即贵。
林风缴纳了一笔不菲的入场费，领了个号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很快，拍卖会开始。
一名风姿绰约的女修走上高台，巧笑嫣然地介绍起第一件拍品。
“各位道友，此乃‘玄冰玉髓’，产自北地万丈冰川之下，对修炼冰系功法的道友有奇效，起拍价，三千灵石！”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露出意动之色。
林风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玄冰玉髓（伪）.item】
【文件信息：由普通寒玉混合‘冰魄粉’催生而成，药效仅为真品三成，且内含一丝难以察觉的火毒，长期佩戴有经脉逆乱之风险。】
【价值评估：不超过三百灵石。】
“呵，开局就是个坑。”林风看得直乐，饶有兴致地看着几名修士为了这块“假货”争得面红耳赤，最终以八千灵石的天价成交。买家得意洋洋，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也大多如此。在林风的“扫描”之下，什么“上古剑仙遗留的剑气结晶”（其实是某位剑修走火入魔后的产物），什么“能提升结丹成功率的‘破障丹’”（丹方有误，吃了不炸炉算运气好），全都无所遁形。
整个拍卖会，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大型的电信诈骗现场。
姬紫月在识海中也看得无语：“这天宝阁，名声在外，怎会出售如此多的赝品？”
“这不叫赝品，叫‘信息差’。”林风纠正道，“买家觉得值，它就值。再说了，这里面十件里好歹也有一两件真货，就看谁眼力好了。赌的就是这个。”
就在他觉得无聊，准备离场的时候，一件新的拍品被抬了上来。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石盒，通体灰白，表面坑坑洼洼，没有任何花纹，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它一出现，整个会场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分，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此物，乃是我天宝阁一队探险修士，从一处上古遗迹的内层禁地中九死一生带回。”台上的女修神情也严肃了许多，“石盒上有极其强大的封印，我们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打开，更无法探知其中为何物。”
林风的目光投了过去。
【被未知封印的石盒.unknown】
【警告：检测到高维信息污染！封印结构超出当前网盘解析等级！】
【警告：强行扫描可能导致网盘空间出现不可逆的损坏！是否继续？】
一连串的红色警告，让林风瞬间来了精神。
这是他得到天道网盘以来，第一次遇到“扫描失败”的情况。
“有意思。”林风的眼神亮了起来。
台上的女修继续道：“为了让各位道友放心，我们特意请来了天风城第一鉴定师，‘万宝真人’前辈，为我们做一次现场鉴定！”
话音落下，一名身穿锦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片恭维声中，缓缓走上高台。他神情倨傲，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淡漠。
只见他走到石盒前，双眼突然亮起一抹奇异的金色光芒。他的瞳孔中，仿佛有无数细密的符文在流转，形成了一对奇异的“宝瞳”。
他盯着石盒看了许久，金光闪烁不定，额头也渐渐渗出汗珠。
最终，他眼中的金光散去，喘了口气，沉声道：“此盒，年代至少在万年之上。封印之力，蕴含一丝‘道’的韵味，非蛮力可破。至于其中是福是祸，老夫也看不透。只能说，机缘与风险并存。”
说完，他便转身下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场下顿时议论纷纷。连万宝真人都看不透的东西，那得是何等来历？
“起拍价，十万灵石！”女修高声道。
这个价格，让九成九的人都望而却步。花十万灵石去赌一个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风险太大了。
林风却没有在意价格，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个下台的万宝真人身上。
“高维信息污染……解析等级不够……”他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是，如果我把一个更高级的‘解析软件’，直接装进我的网盘里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想要那个石盒，但他更想要的，是万宝真人的那双眼睛！
拍卖会中场休息，万宝真人拒绝了所有人的攀谈，独自一人走向阁楼后方的贵宾休息室。
当他路过一条僻静的回廊时，一个青衣青年仿佛不经意般，与他擦肩而过。
“前辈留步。”林风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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