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子踩在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林凡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骨头缝里都透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
从京城出发，半个月的颠簸，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古代出差的痛苦。屁股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就像一块被反复摔打的腌肉，又冷又硬。
当那座传说中的北境重镇——燕云城，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林凡没有半点激动。
那是一道灰扑扑的线条，嵌在苍白的天地之间。城墙看着高大，却像个掉了牙的老人，墙垛子东倒西歪，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夯土的颜色。
风卷着雪沫子，抽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
“好家伙，这卖相，比咱们村的猪圈还惨。”林凡缩在厚厚的裘皮大衣里，哈出一口白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京城的繁华，真就像上辈子的梦。
进了城，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主街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商贩，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裹着破烂的棉袄，缩着脖子，行色匆匆，脸上是一种被冻僵了的麻木。
所谓的巡逻士兵，三三两两地靠在墙角躲风，身上的铠甲锈迹斑斑，型号都不统一，手里的长矛歪歪扭扭，眼神空洞，活像一群拿着打狗棍的叫花子。
这就是大业王朝的北方门户？
林凡感觉自己不是来当经略使的，是来扶贫的。
一个穿着校尉服饰的壮汉，带着几个人，懒洋洋地迎了上来。
“来者可是京里来的安国伯，林大人？”那汉子三十来岁，一脸横肉，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走错了地方的富家公子。
“是我。”林凡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双腿。
“末将李虎，奉命前来交接。”李虎抱了抱拳，动作敷衍得像是掸灰，“林大人一路辛苦。城里条件简陋，您多担待。这边请吧。”
交接的地点，是一间四面漏风的营房。
除了一张破桌子，几条长凳，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
李虎将一本破破烂爛的账册往桌上一扔，溅起一片灰尘。
“林大人，这就是燕云城所有的家当了。粮草、军械、兵员名册，都在这儿。您过目。”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你个文官看得懂吗”的优越感。
“您是读书人，脑子灵光，不像我们这些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李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以后这燕云城，就全靠大人您运筹帷幄了。末将那边还有军务，就不多陪了。”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就走，干脆利落，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多说。
林凡也没拦他，只是拿起那本油腻腻的账册，吹了吹上面的灰。
他随便翻了几页。
账面上写着：府库存粮，三十万石；在册兵员，三万五千人；精铁箭矢，二十万支……
数字写得清清楚楚，漂亮得能直接拿去给皇帝报功。
林凡合上账册，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冷笑起来。
三十万石粮食？就城里百姓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像是能吃饱饭的？三万多兵？就街上那群叫花子，也配叫兵？
他走出营房，对着一个在墙角哆嗦的老兵招了招手。
“老哥，带我去府库看看。”
老兵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和犹豫，但看到林凡腰间那柄赐紫金穗的尚方宝剑，还是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在前面带路。
府库的大门，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打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馊味和老鼠骚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林凡熏个跟头。
偌大的仓库里，空空荡荡。
角落里堆着几十个麻袋，袋口敞开着，里面是发黑发绿的陈米，无数米虫在里面蠕动。
兵器架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卷了刃的腰刀和断了杆的长矛。所谓二十万支箭矢，只有墙角堆着几捆，箭杆已经朽烂，一碰就断，上面的羽毛更是早就掉光了。
林凡站在空旷的仓库中央，风从破了洞的屋顶灌进来，发出鬼哭一样的呼啸。
他慢慢地转了一圈，最后停了下来，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呵呵……”
“好一个燕云城，好一个北境将门。”
他对着空气，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寒意。
“这是想让我不是死在北蛮子的刀下，而是冻死、饿死在这第一场雪里啊。”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什么北境经略使，什么尚方宝剑，在这群地头蛇眼里，就是个屁！
他们把整个燕云城掏空了，留下一个烂到骨子里的空壳子，就等着他这个京城来的“钦差大臣”背黑锅。
就在这时，那个带路的老兵，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凡面前，带着哭腔喊道：
“大人！伯爷！您救救我们吧！救救这满城的百姓吧！”
“怎么了？”林凡皱起眉。
“城里……城里最后的官炭，今天早上就分完了！”老兵磕着头，声音都在发抖，“这鬼天气，雪越下越大，再没东西烧，今晚……今晚就要冻死人了啊！”
话音刚落，外面呼啸的风声陡然变得尖利，刚刚还只是飘落的雪花，瞬间变成了席卷天地的暴风雪！
营房的破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本就昏暗的天色，一下子黑得如同傍晚。
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林凡的脑海中炸响。
【生存任务发布：凛冬将至。】
【任务目标：燕云城正面临毁灭性的燃料危机，凛冬的第一场暴风雪已经降临。请宿主在七日之内，解决燕云城十万军民的过冬燃料问题，确保无人因严寒死亡。】
【任务失败惩罚：宿主将与城中百姓一同体验体温从三十七度缓慢流失，直至血液凝固，内脏冻结，意识消散的全过程。友情提示：本次死亡体验，真实度百分之百。】
林凡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的白雾瞬间在眼前凝结成冰霜。
他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府库，听着门外愈发狂暴的风雪声，又想了想那个冰冷的系统惩罚。
地狱级开局。
这他娘的，简直是地狱十八层的开局！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对着那老兵问了一句。
“城里，有煤吗？”
爱心猫粮1阅豆
南瓜喵10阅豆
喵喵玩具50阅豆
喵喵毛线88阅豆
喵喵项圈100阅豆
喵喵手纸200阅豆
喵喵跑车520阅豆
喵喵别墅1314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