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大惊失色,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嗤!”
剑气瞬间洞穿了他体表的护身灵光,狠狠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哇!”
韩成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金丹中期的修为在这道剑气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向了远方。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那几名钦天监的同僚眼睁睁地看着韩成被一道血色剑气贯穿胸膛,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百丈之外的废墟里,生死不知。
一时间,高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几人看着下方那个缓缓收回手指的玄衣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言不合,就对同僚下此死手?
这已经不是狠辣了,这是疯子!
终于,一名与韩成关系最好的青年修士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指着下方的楚阳,厉声怒斥:“楚阳!你疯了吗!韩师兄与你同为钦天监效力,我们更是奉命前来驰援,你为何下此毒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充满了道义上的愤慨。
“不过是在背后议论了你两句,你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我等皆是朝廷命官,是你的同僚,不是你可以随意打杀的妖魔!”
这番话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然而,这番控诉,却只换来了楚阳一个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沾染了无尽血腥与煞气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说话那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与不解。
“容人之量?”
楚阳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随即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与鄙夷。
“我辛苦修行,踏着尸山血海走到今天,就是为了听你们这种蝼蚁在背后非议,还要大度地原谅你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冷的铁,狠狠砸在他们的心上。
楚阳的目光扫过那几张错愕的脸,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他似乎觉得跟这些人解释都是一件多余的事情,但今天,他难得地有了些许“耐心”。
“强者为什么要容忍弱者?我这一身修为,难道是用来跟你们讲道理的?”
“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样子。要么闭嘴,要么死。”
“在背后胆敢非议强者,就要做好被一指头捏死的准备。这才是天地间最朴素,也最正确的道理。”
楚阳的语气平淡,却阐述着一个血腥而残忍的世界观。
他从来不认为,力量是用来守护什么虚无缥缈的“正义”与“道理”的。
力量本身,就是道理!
他拼死修炼,换来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不是为了跟弱者坐下来和颜悦色,平等交流的。
而是为了让所有弱者,在他面前,连大声喘气的资格都没有!
是为了将所有敢于挑衅他威严的存在,都毫不留情地碾碎!
这,才是他所信奉的道!
那名青年修士被楚阳这番歪理邪说冲击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话语。
就在这时,另一名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修士皱起了眉头,沉声开口道:“阁下此言差矣!我等皆为陛下效力,同属钦天监,官阶平等,理应互相扶持。你今日无故重伤同僚,回到总司,我们必将此事上报,请总司大人定夺!”
他试图用钦天监的规矩和官阶来压制楚阳。
“官阶平等?”
楚阳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他反手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血红,上面用古篆雕刻着一个“楚”字,背后则是一条狰狞血龙的玉牌,随手向上一抛。
那玉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散发出淡淡的,却充满了无上威严的皇道龙气。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也是你们配提‘平等’二字的?”
那几名钦天监的修士定睛一看,当他们看清那玉牌上盘踞的血龙图腾,以及那股绝不可能作假的皇家气运时,每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不是钦天监的制式腰牌!
那是……亲王令!
大夏皇朝,异姓封王!
地位等同宗室亲王,见官大三级!
别说他们这些小小的金丹期察使,就算是南境分部的总司亲至,在这块令牌面前,也得先行一礼!
平等?
他们在这位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那个叫嚣着要上报总司的修士,此刻双腿一软,差点从飞剑上栽下去。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怪!难怪他敢如此行事!难怪他被称作“剔骨血剑”!
人家根本就不是跟他们一个层次的存在!
楚阳收回王令,冰冷的目光落回到第一个开口怒斥他的那名青年修士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现在,还想跟我讲道理吗?”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地补充了一句。
“再废话一句,下一剑,就不是穿胸,是穿头了。”
那青年修士浑身剧烈一颤,如遭雷击。
他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杀意,道心瞬间崩溃。
“噗通”一声,他竟是直接从飞剑上跪了下来,在半空中对着楚阳连连叩首,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
“王……王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求王爷饶命啊!”
之前的义愤填膺,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卑微的恐惧与乞活。
楚阳看着他这副丑态,眼中的鄙夷更甚,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他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高空中这几个已经彻底吓破了胆的废物,而是重新将视线投向了那道依旧在不断向外喷涌着妖气的空间裂缝。
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