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师爷,我看门口那两位差役就挺好的,况且是我来查案不需要其他人掺和,懂否?”
沈砚之没给他做多余解释的机会,直接回绝了他的提议。
王庞不知为何突然来了精神,嘴里嗯嗯啊啊的抬手指向门外他的那两个差役,通过刚才的眼神交流也知道这两人对王庞是绝对忠心的。沈砚之一目了然他的意思,于是对着门外大喊:“诶!门口那俩门神,你们家大人喊你俩呢,还不快点进来。”
片刻后,两个差役推门而进,看见王庞瘫在床榻上不断用眼神指向沈砚之,他们俩也心知肚明。
沈砚之指着他们:“你们二位,今天跟我去查那桩杀人案,你们王大人已经允许了,所以你们二位查案期间一切听我指挥,如何?”
两人看了一眼王庞,见他疯狂点头,立刻双双拱手:“我兄弟二人全听沈公子的派遣!”
师爷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再一次伸手阻拦:“沈公子,不如还是让小老儿派几个人陪您一起去查案子吧...查案期间可以尽情使唤他们,何必劳烦大人动用他的人呢....”
瘫在床榻上的王庞听后瞪大了双眼,他自己这两名亲信这几年以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平时贪污讹诈的银两都没有特意给这二人多分,有的时候甚至还对这二人亏损一些。如今听到师爷竟然把自己的一起研究的这般透彻属实是吓到了,看来沈砚之说师爷给自己下药之事是真的了。
沈砚之心里也是觉得可笑,他不理解自己穿越的这个朝代遇到的反派怎么都这么蠢啊。哪有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的,他现在也搞不懂这师爷到底是什么路数,到底是扮猪吃虎,还是实打实的真蠢。
“怎么?”沈砚之转头看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师爷是觉得我查案不够格,还是怕他们跟着我,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师爷有些哑口无言,只能顺从着说:“啊...既然沈公子都发话了,小老儿就不多说了....只是担心您带走这二人去查案,就没有照看大人了守护大人了。”
师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吃过闭门羹,沈砚之的每个字都在戳他的肺管子,表面上强颜欢笑可心底里算是恨透了他。
“谁说没有?”沈砚之指向那三个老郎中,“他们三个可以照顾啊,我不在此处时他们几个诊脉,煎药有的时候还可以做一些急救措施。还有这位。”沈砚之看向之前那个伺候王庞的小女孩,“这小妹妹虽说年纪小,但对你家大人的生活习惯以及衣食住行方面都了如指掌,还有整个黑石镇有比这衙门更安全的地方吗?所以我不明白师爷你所说的没有这二位差役,就没有人照看和守护从何说起啊?”
这一顿输出把师爷回怼的是冷汗流了一脸,诡辩的话也是堵在嗓子眼里的。沈砚之凌厉的看向他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放松,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师爷定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行了,三位老大爷你们要时刻守着王胖子,一定要牢记,等我回来我可以给你们三人一个奖赏。小妹妹,你就帮我盯紧这个死胖子就行,伺候他拉屎拉尿的活就让男的来干,你长的这么水灵就不要再干这些恶心人的活了。”
小丫鬟微笑着点点头,不过那三位老郎中瞬间来了兴致,眼睛都睁大了,连眼角纹都被撑开了,“小医仙此话可当真!?可不要诓骗我们三人啊。”
“当然了,我沈砚之向来说话算话,放一百个心吧你们!”
沈砚之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和两名差役一起去秀儿姑娘家,“怎么着,两位差大哥先陪我走一趟吧。”三人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晨时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处斜射进来,在沈砚之的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回头走到师爷的面前,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爷,”他压低声音,好似在敲打着他,“现在外面气温高,你别总绷着那根弦儿容易脑溢血,而且我看你这出汗的频率很高啊,等我搜集完线索回来之后我也顺便给你号下脉,给你诊治诊治。”
不过沈砚之拍师爷肩膀上的力道确实不怎么重,但却让师爷倍感压力,尤其是在这炎炎夏日竟令他浑身胆寒。“怎么又冒汗了啊师爷,你还得好好照顾好你家大人呢,行了我们走了。”
看着逐渐远离的三人,师爷如同解脱般松了口气,他想说话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就干涩得说不出来,他随手抄起王庞的茶壶对嘴喝了一口,此时完全没有了主仆之别,而王庞有心眼自知现在对自己不利直接转头装睡。
喝完水师爷走出房间,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炎炎夏日里只有他自己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早已湿透了他贴身的衣衫。他抬手拍了拍的自己肩膀,像是在弹开灰尘。
“大哥,”一个差役从后面小跑过来,“钥匙咱们已经拿到手了,要不要今晚就动手?”
师爷翘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语重心长的吩咐着:
“暂且不急,我还需要等待上头的指令。你们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记得告诉其他兄弟们小心行事别惊动其他人!”他看着沈砚之远去的方向,咬了咬牙,“沈砚之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实在是太过精明,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想办法尽快除掉他!”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和兄弟们准备。”
而此时的沈砚之正带着王庞的两个亲信走在去秀儿家的路上。其中一个差役忍不住的询问:
“沈公子,您刚才拍师爷那下,是有啥说法不?我看他脸都白了我们哥俩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慌张过。”
“是啊是啊,这师爷向来是见人三分笑。”
沈砚之看着他来笑了笑,转身看向他二人,“你们怎么突然对我态度改变这么多啊。之前的你们可是凶残至极啊。”
二位差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有些尴尬:“我们也是听从大人命令行事,但是因为您救了大人一命,我们兄弟二人便将您视为我们的恩人一般!而且我再和您说一句,那日在衙门口和大牢里对您用刑的都是平时和师爷亲近的人,我们哥俩可没参与...”
“啊?那我就理解了。行了,其他都无所谓,你们俩跟我把案子查清楚就行,后面的事以后再说。”沈砚之语气略带一种等我忙完正事就来告诉你的既视感。
“沈公子,您说笑了。既然大人发话了那我们哥俩肯定跟你办好这趟差!对了,您还没说那个师爷....?”
沈砚之努努嘴,语气故意放慢,“嗯....你们家大人身边不干净呐,这几天多留意师爷的动静,尤其是他和谁来往,去了哪,都要记下来告诉我,重点关注你们的身边的同事哦。”
两个差役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在暗中查调查师爷啊。他们二人作为王庞的心腹自然是懂得其中含义,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沈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盯紧他!”
“那二位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五,他叫王六!我们俩是兄弟。”
沈砚之这才明白王庞为什么选这俩跟着自己,原来是自家人啊。
义庄中赵灵溪才才刚刚睡醒,她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打着哈欠说道,
胡正天正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馒头,看到赵灵溪后连忙起身行礼,边嚼边说:
“老臣参见公主,公主昨日休息的可好。”
“嗯?还好。诶,小郎君呢?还没起床吗他....”
胡正天被这口馒头噎得要命,艰难咽下后说道:“回禀公主,沈砚之那个臭小子很早就出门了应该是去衙门里,还给我们做好了早饭,这份是他特意给您做的。”
赵灵溪顺着胡正天手指的方向看到巾幕下面里有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小咸菜还有比胡正天多的,是一碗还有着余温的炒鸡蛋。
“公主啊,您看那臭小子还特意给您炒了个鸡蛋,自从这臭小子来义庄一个多月以来从来没给老臣炒过呢还特意用巾幕给您扣住防止苍蝇叮咬。”
看着那一碗专属自己的炒鸡蛋,赵灵溪心里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四处乱撞,咚咚的心跳声格外悦耳。她夹起一口炒鸡蛋送进嘴里。
“嗯!小郎君给我炒的鸡蛋,比宫里那些厨子做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