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还真的是你,你还真逃出来了!”
赵灵溪欣看到沈砚之也逃出了衙门,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忘了他后背上的伤,欣喜若狂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卧槽........!!!”这一下给沈砚之拍的脸瞬间抽搐成一团,“赵灵溪你干嘛打我啊..........哎哟,我的后背......”
看着沈砚之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连根暴起,甚至连眼角都被痛的流出两滴眼泪。赵灵溪赶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郎君,我就是看你....”她脸上的表情刚才还是充满歉意瞬间变脸,随即涌上了一股怒气:你没事?!你没事你不知道先回义庄报平安啊!你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你啊!”
沈砚之不知为何被赵灵溪数落后,竟然想起自己曾经没事就训斥自己的老领导,素有“魔鬼夜叉”的雅号。赵灵溪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刚想要解释,突然看到赵灵溪身后的胡正天,而他却故意躲避着自己的视线,想起自己被抓的时候这死老头子竟然消失不见一点事情都不做,顿时火冒三丈,他也顾不得上了一半的金疮药,推开赵灵溪大步冲向胡正天。
“你妈了.....你个臭老头儿!我被那死胖子王庞抓的时候你在哪?!你是不是跑了?啊?!”沈砚之指着胡正天不停得戳着他的老脸,嘴上持续输出,“你在义庄里拿着你那根破烟杆敲我头的那个狠劲儿呢!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遇到当官的你就萎了?啊!?啊!?啊!?”
胡正天被他戳得直往后躲,那脖子都快缩成了闭壳龟了,而且他心里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沈砚之,只能静静的听他数落着自己。看着此情此景,秦风小声的对赵灵溪说道:
“公主...属下第一次见胡大人如此狼狈....这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敢对胡大人如此无礼...您看要不要上前劝说一下?”
此时的赵灵溪一脸大仇得报的神情,想起刚才胡天正拿自己开心的模样,她别提有多解气了!
“劝什么劝!这老家伙连父皇都拿他没办法,好不容易有人能治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继续看!”
听到自己的主子这么说,秦风也只能跟着看戏了。
“等一下,胡伯。”
沈砚之突然挑起眉,目光从胡正天的脸庞看向他那突然挺直的腰板,以及腰间若隐若现的玉扣,“你这是........换衣裳了?还戴上玉扣了啊,咱俩好歹还是义庄里相依为命的一老一少,如今你是既不和我共苦,也不跟我同甘?啊?!”
胡正天大惊,小声嘟囔着:“坏了!这玉扣忘摘了....”
“你嘴里嘀嘀咕咕说啥呢,臭老头儿!”
往日在义庄中,胡伯总是穿得松松垮垮的显得极其邋遢,尤其他那身“工作服”领口都被他穿破了。可是如今这一身的青布麻袍虽然看着还是很旧,但布料却很柔软,针脚细密,甚至还带上了玉扣。绝不是他这个社会底层的下贱身份买得起的。
更加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的神态举止也很反常,往日里见了沈砚之不是咋咋呼呼的骂自己两句,要么就是瘫在躺椅上指挥自己干这干那,还有天天抽他那根破烟杆沈砚之都想给他撅折了!
可眼前的胡伯却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树,眼神里带着点不自然的严肃,身上早已没有往日那市井无赖的气息。
胡正天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玉扣,突然忘记自己现在不是刑部尚书了,连忙打着哈哈:“这衣服多破啊..这是老夫..老子!老子刚才去隔壁镇找我一个老伙计,他是个裁缝!我和他赊的衣服!玉扣是老子从一具死尸里扒下来的....哈哈哈...”
“老夫?”沈砚之怀疑的看着胡伯,心中认定这老小子肯定有大事瞒着自己。“从昨天我就发现你有猫腻,之前不还天天老子老子的,现在怎么改口了?”
“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呢,老子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你莫要栽赃陷害啊。”
“放屁!你当我是二百五啊,你知不知道我硕士学什么的啊!法医啊!”
沈砚之指着胡正天的鼻子继续呵斥着,丝毫不给这当朝二品大员面子。旁边的秦风看得直咋舌,心里想着这位谜团一大堆的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骂了当朝二品这么久,长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这胡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在朝堂之上只要有人做错事情,自己可以对这个人进行批判,就算是皇上犯错误也照不留情面。可面对眼前这个小子就是发不上脾气,他也没招了只能向后方的公主赵灵溪发出求救的眼神,而赵灵溪则故意瞅向别处压根不搭理他。
沈砚之没接他的话,目光则是转向身后一直看热闹的赵灵溪,虽然她身着的还是那一身紧身红裳,但洁净程度和奢华度是更上一层楼,而且她的耳垂多出一副色泽圆润的珍珠耳坠,哪怕是个外行也能一眼看出此物绝非凡品。
再想起她刚才进门时那股不自觉的气场,也一直让沈砚之记忆深刻。而赵灵溪光顾着看胡正天的笑话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口中的小郎君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我说赵姑娘,我助你脱逃你非但不跑,反而还换了一身更加奢华的行头?还有你那新戴的珍珠耳坠,一眼开门的东西必然不是一般俗物吧?寻常人家有能戴得起这种成色的?而且自从你出现以后,这臭老头突然就变得拘谨了,你怎么说?”
赵灵溪大惊,耳朵瞬间红了,她慌忙的摸了一下耳坠:“哪有!你绝对看错了!这就是普通的珠子!城里一般的首饰铺子里都可以买得到的!”
胡正天看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和公主的真实身份就要被这小子发现了,只能借机转移话题,“差不多可以了!还有谁说老子我不骂你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跑出来的啊?竟然没被那师爷刁难?你快和老夫...老子说道说道!”
沈砚之收回审视的目光,语气平淡的观察着两人的反应,“还记得我被抓时说的话么,那个王庞太过好色直接昏死在女人窝里,然后他的师爷和一群差役来求我救命,我才以放掉赵姑娘以及给我查案和调遣差役的权力为要求去救治。”
“那小郎君,你给他救活了?”赵灵溪也连忙追问道。
沈砚之点点头,示意药铺的学徒继续给自己后背上药,“救活了啊,我是谁!要不是为了让你能赶紧逃出去我才懒得救他,只不过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还一直吃着所谓的大补药,其实全是毒药,目前的我也只能尽力维持他的生命,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一会儿,当那个学徒听到沈砚之说王庞一直吃补药这个事情后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您真是厉害,那王大人一直都在搜捕城中的郎中给他治病,他们都没治好没想到被你给治好了。”
“这算什么!哎,不过我是真不想救他。唔疼疼疼疼!”沈砚之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死胖子一天天的人事不干就知道坑害老百姓,本来就是牛马了还要被他压榨。
学徒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公子,您刚才说王大人一直吃的丹药,一直都是那个师爷给他配的,每个月都来我们这里买一些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