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王庞气喘吁吁的掀开床帘准备倒一杯酒解解渴,床上的两位青楼姑娘倒是有些不尽兴,一脸不悦的穿好自己的肚兜埋怨道:
“大人~,您怎么现在越发的不如从前了呢!半年前您宠幸妾身时还能有一刻钟左右,现在怎么顷刻之间就结束了呢!”
“就是啊大人~,刚才您净宠幸姐姐了,我还没轮上呢!”
王庞一脑门子的虚汗止不住的往外冒,那双肥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酒杯勉强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两个磨人的小妖精着什么急!我这全是被今天抓的那个穷小子给我气的,他竟然敢咒我?等明天我就判他个流放!不过....那红衣裳的小娘子.....嘿嘿,倒是长的十分标致,我直接把她....”
这话还没说完,王庞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变得惨白如出殡撒的纸钱,喉咙间突然有一阵堵塞,血腥味瞬间涌入他的口腔,“哇”的一下,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那两名青楼女子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连声尖叫,直接缩在了床角,而王庞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不断挣扎的想喊人,但死活都发不出声音,随即浑身抽搐起来,四肢猛地一挺,“咣当”直接躺在了地上,那双眼笔直的瞪向天花板。
在屋外守着的奴才听见女人的大声尖叫后立刻冲了进来,只见床上的两名青楼女子颤抖的指向地面:
“大....大人....他....他倒在地上....”
闯进来的奴才连忙跪倒在地,伸手探了探鼻息:“大人....他....好像没气了...”
.....
王庞突然晕厥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连十分钟都没有便传遍了整个衙门。现在差役们都知道自己的这顶头上司是差点死在了床上啊。师爷在院中来回踱步,那干枯的双手抱着算盘直打颤,想起那跟死尸差不多的知县大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自己的冷汗也是顺着鬓角疯狂流了下来。
“来人!快..快去找郎中!把全镇的郎中都给我喊过来!如果大人救不活...咱们全府上下都得完蛋!”
听到命令,所有差役和小厮们全都跑出去,结果跑遍全镇,也就找来了三名老郎中,要说为什么还能在黑石镇找到郎中,是因为这三位年龄实在是太大了逃不了,最后只能留在黑石镇苟活,没曾想如今又被衙门的差役掳走。
三名老郎中不情愿的围绕着王庞一起会诊,可是在把完脉之后都直摇头。为首年龄最大的郎中捻着胡须叹气:“经过我们三人的诊治算是保住了气息,但大人的脉象息弱如游丝,嘴唇发紫,面色铁青,而且胸口应该是瘀堵着些什么,我们三人才疏学浅判断不出来治不好大人,应该是....回天乏术了....还请师爷另寻高明吧。”
“整个黑石镇就剩你们三个老不死的!你让我们这些差役还去哪找郎中啊!”其中一个差役大声怒斥着三位老郎中。
“不行!”师爷焦急的直跳脚,“知县大人要是这么死了的话,咱们黑石镇衙门必会群龙无首,而且朝廷必定会派另一个顶替的来任职,那我们之前干的那些事那全是掉脑袋的重罪啊....”一想到这里师爷三魂七魄差点全被吓跑了,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一拍大腿!
“对了!白天抓回来的那对年轻男女,那名男子说过他可以治大人的病!来人,快去大牢把那个小子带过来给大人治病!”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正常思维谁也不会将一个被关进大牢里的刁民说的话当真,而且他要是真有这本事早就开医馆挣钱了,还至于在那破义庄里守着一堆尸体做个最下等的看尸人?其实师爷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师爷,真让那小子给咱大人治病啊....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啊。”
师爷高声怒吼,“不让他救难不成让你救吗!还不快去,那小子要是救不活就让他陪着大人一起走!”
“是....!”两个差役连滚带爬地跑到大牢,势必要把沈砚之带出来。
黑石镇的夜晚尤为寂静,大牢深处沈砚之透过铁窗望着天上的月亮有些伤感,“我到现在都没回家,不知道现在妈妈有没有入睡,她应该是很着急了吧...”
“怎么了?想妈妈了吗?咳咳..”
此时的赵灵溪斜靠在墙边醒了过来,沈砚之回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孩子,不经意间露出一股有些苦涩的表情:“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要不你再睡会儿吧。”
“这里太潮湿了,不睡了。你呢,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沈砚之回头勉强看向自己的后背,淡然的说道:“别说,用了你的金疮药确实好多了,不过一直在这大牢里也不便于我这伤口愈合。”
赵灵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放心吧,秦风会来救咱们的。”
“秦风?啊,就是那个下死手还玩高冷的小子是吧。”一想到这个人,沈砚之脸上的神情立刻带了些嫌弃,“他可是把我揍得挺惨啊。”
赵灵溪一脸的歉意,非常尴尬得向沈砚之再一次道歉,“对不起啊小郎君,其实一开始..我们以为你是那大逆不道的刁民呢...没想到你人那么好,而且还会查案治病....”
“这都是我之前上学的时候学习的,说起来都是泪啊!”说起这一身本事,沈砚之回想起自己初学医是受家庭环境熏陶,考法医学硕士完全就是受到了电视剧里的宋慈,和他那些精彩的探案剧情影响。因为这个还和家里闹翻了好几次。
“那你这一身本领不能埋没在这偏僻的黑石镇啊,你适合去更广阔的世界!”
沈砚之低头沉默片刻,“等我把秀儿姑娘的案子破了,医治好你的咳疾。这样我就可以搭你的顺风车离开这个破地方去京城了”
“你若真的治好我这顽疾,带你去京城算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赵灵溪拍着胸脯保证道。
“得了吧,小姑娘还挺爱吹牛。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家,如果能找到回家的路我肯定会先回家,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可以开个医馆白天悬壶济世,晚上帮助官府验尸调查,这样也可以自给自足勉强度日。”
“这就是你的所求所愿吗?”
“我只是想求个安稳罢了。”
沈砚之压低了音量,和赵灵溪不知说了什么,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期间还参杂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嘘。”沈砚之招手示意赵灵溪附耳过来。
“怎么了,小郎君?这些差役要干什么?”
沈砚之微微一笑,一改刚才的盘腿坐姿直接趴了下来,“他们是来带你离开这大牢的。”
“带我?”赵灵溪疑惑不解,突然她一拍手,“肯定是秦风!是秦风来了。”
“你那个跟班啊,就他那个榆木脑袋除了靠打架还能干啥啊...等着看好戏吧。”
赵灵溪这更听不懂了,他就在自己眼前和自己锁在一起,怎么可能救自己出去呢?
“小郎君,你还说我吹牛,我看你的脑子是真的被关出病来了!”
沈砚之只是淡然一笑没有理会她。这时候数名差役没带好气的走到牢房前,看着眼前的臭小子竟然用屁股对着自己,直接用长刀不断地敲打着牢门。
“那个男的!赶紧滚出来,前堂有事唤你,快跟我们出去。”
......
看着“装死”的沈砚之,坐在一旁的赵灵溪没忍住笑出声,“别浪费时间了,他是不会跟你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