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如果人长期咳嗽放任不管,会导致咽喉,气管,支气管反复充血从而导致炎症的发生。”
赵灵溪听后眨了眨她的杏仁眼,有些茫然,其他人也差不多如此压根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小郎君,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不过太医给我诊治的时候却说我这是偶感风寒,不要紧的。”
“太医?”沈砚之有些疑惑的看着赵灵溪,心里琢磨起来:“这太医一般都是给皇亲贵族诊治疾病的,这小姑娘怕不是也是什么大人物吧。”
旁边的胡伯和秦风一听连忙以咳嗽打断二人对话,“我说臭小子,你趴那门口看了半天了,还不进屋里去看看啊。我们都站在外面等太久了。”
秦风也是在身后小声耳语:“主人,您说漏嘴了。”
经过二人的提醒,赵灵溪才明白过来连忙找补道:“啊..那个太医..我爹是费了好大劲,花钱找了好多人才给我看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看得起太医呢....”
胡伯也是立刻搭腔应声着:“就是...就是啊。太医哪是寻常百姓看得起的呢...你们说是吧...”
“啊...是是是...”
沈砚之倒是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是与不是都和自己没关系。眼下就是查案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的允许下,门外的几人也都走进了屋。
走进第一现场时,沈砚之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房梁上的那条白绫,虽然地面上还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与杂乱的脚印,不过也都被毁的不像样了。
“这凶手看来是有一些想毁灭罪证的行为,不过还是太低端了,依旧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恩公,你又有什么发现?”
沈砚之率先发问:“这间屋子从发现尸体,到把尸体搬下来都是你们兄弟俩做的吗?”
那两兄弟互相对视,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尸体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搬下来的,而且我们回到家时只看到这房梁上挂着一条白绫。”
“你说什么?!尸体不在这里?那你们又怎么会去义庄找尸体啊。”沈砚之大惊。
那老妇人泪眼婆娑的走过来,叹着气:“唉,都怪我啊,那日我家老头子想着给秀儿找一户人家赶紧出嫁,后来因为秀儿的姐姐,他们父女俩就吵起来了,最后我那老头子突然中风瘫在了床上直到现在。我的两个侄儿很孝顺,带着我和我的老头子一起去隔壁镇上治病,家里就只有秀儿一个人看家,等我们回到家后就看到这.....”
沈砚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那你们如何证明自己当时在犯罪现场,有没有人证物证?”
“有的有的!恩公,你看这是我们去隔壁镇子医馆里看病的凭证。”二表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嗯,物证有了,但还不足以证明你们四个人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老妇人和两个表哥一时陷入了困局,此时的他们几个谁都离不开家。
“交给我吧!”
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空中的宁静,沈砚之不抬头也知道这又是赵灵溪,“不是,我说你.....”
“秦风,你去拿着那张医馆凭证,快马加鞭去隔壁镇子调查一下,一定要速去速回!”
“是,主人。”
秦风两步并三步拿走凭证离开了此处。
沈砚之也没有阻止,“既然有人去了,那我就继续调查了。”
沈砚之走近那条悬挂的白绫,打的绳结并没有垂直落下而是随意偏在了右边。最重要打的结竟然不是传统的八字结,“果然,通过这条白绫彻底验证了我的尸检结果,死者就是被人用麻绳从这里勒死的。”
“恩公,那这条白绫为何又挂在这里,我表妹的尸体又是从何处发现的?”
“想必凶手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伪装成上吊自尽的模样,但是中途他又改变了主意。”沈砚之搬来一个板凳踩了上去,看着挂着白绫的横梁检查了一下,“你们家的房梁是不能满足上吊自尽的必要条件的。至于尸体是从哪发现的,胡伯你说说吧。”
胡伯清了清嗓子,“你表妹的尸体是镇子上的老乡路过乱葬岗的时候发现的,那老东西还说老子不好好干活把尸体随处乱扔,老子都要冤枉死了。”
沈砚之拎起这条白绫,冲着老妇人询问:“大娘,这块白绫是你们家的吗。”
“是准备给秀儿做衣裳用的,她爹说了只要说上一门亲事后就给她做新衣裳,没想到竟然变成送走她的杀人工具....”
沈砚之无语的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刚才都说了不是用这个杀的人,合着自己就如同放屁一样。“大娘!我都说了你家女儿是被人用麻绳勒死的,并不是这条白绫,它只是凶手后来挂上去用来伪装的幼稚手法罢了。”
“何以见得?”赵灵溪走到沈砚之的身旁,看着那条有些违和的白绫,“这绳结的确奇怪,一般来说上吊自杀都会用八字结扣或者多重单结来连接两端,可这白绫打的结扣却不像是自缢该有的样子。”
“嗯?”沈砚之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只知道打人的富家千金竟然懂这些,“你倒是懂得蛮多的嘛。”
“本...本姑娘当然懂得这些!”
“你说的没错上吊自缢打的绳结是要讲究承重的,通常都是你说的八字节或者多重单结,这样死者踢掉凳子时受力就会瞬间变大,这样绳结就会越勒越紧。”
沈砚之跳下板凳,将白绫拿在手里向众人展示,“刚才我和这位赵姑娘已经说了正常上吊的打的结扣是什么样的,那么这条白绫的结扣却是固定单结,就是绳端两头对齐之后单打一个结。”
“臭小子,那打这个结怎么了,不也能上吊吗。”
“说得好,打个结确实是可以上吊。但是!”沈砚之用力一拽,“你看,我一使劲它就松动解开了。”
赵灵溪又补充道:“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做任何事情通常都会按自己的本能和习惯去做,也可以说凶手打结的习惯就是你说的这种固定单结!”
“哟,可以啊你,推理的还挺是那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就会打人呢。”
赵灵溪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小郎君你...你口出狂言!你就该打!”
“算了算了,反正都打完了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胡伯在一旁抽着烟杆,突然插了一嘴:“臭小子那你说尸体怎么处理的,凶手杀完人后尸体放在屋里是得要移尸的吧?那移尸总要有工具吧?总不能徒手扛着走。这黑石镇夜里虽说衙门基本不怎么巡视,但是扛着一具尸体走在路上招摇过市,那也太扎眼了吧。”
“臭老头,等一下就告诉你为什么。”
沈砚之蹲下顺着那双44码大脚印观察,手指在这个脚印与自己脚印对比着深度,随即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黄土:“你们看这些脚印,大多是你们刚进门时来回踩的,但是这几个大脚印却不一样。”
他指着赵灵溪说道:“赵姑娘,我需要你和我做个试验。”
“小郎君,你要我和你做什么试验呀。”
沈砚之眼睛一眯,嘴角微翘,盯着赵灵溪直接走了过来。
“小郎君,你..你要干什么?!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