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出言辱骂衙门,连忙四处逃散生怕自己被连累上。沈砚之看着四处逃散的百姓不明所以,只能伸手拦住一个岁数大的。
“老伯,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刚才我看到一个仵作被抓了进去?因为什么事啊。”沈砚之拦住一名老者询问。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背过身准备离去:“唉,小伙子别问了,赶紧回家吧,别在知府衙门前瞎看乱晃,听话。”
“为什么啊,这知府衙门怎么还不能看,不能走了?”
“嘘!”
老者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了一旁的角落处,“你这小娃娃,当真是不要命了,这要是被那些当差的听到,你的半条命就没了!”
“秦风,快跟上去,看看那小子与那老者都说些什么。我倒要看看在这黑石镇中敢出言辱骂衙门的人到底是何人也。”
“是,主人。”
接到神秘人的指令,秦风一个越步跳上房顶,瞬间都躲在沈砚之的视角盲区。
而沈砚之隐约知道些此地的府衙不做实事,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古代当官的都这样吗?也太离谱了。
“老伯,我是外地人刚来到咱们镇,要不您和我说说这其中的缘由?”
老者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唉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多说,就说一点吧,咱这地界的王大人虽说是知府,但却不做知府之事。你说的那个仵作我看见了,不过被差役拉进府衙里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是出不来了.....”
“为什么啊,那个仵作不就是给官府做事的吗?”
“是的,总之你别招惹那些当差的,不然你的小命就难保了...”老者说完便离开了。
“这仵作被当差的关了,那..那具女尸体谁来走正式流程勘验啊!”
沈砚之皱起了眉,“自己穿越第一天就遇到命案还有这如此不作为的知府衙门,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这天昊国朝廷内部也是腐败不堪,皇帝也必然是昏君一个了。”
躲在后方的秦风也快速回到马车,向神秘人复述二人的对话,车里的神秘人是越听越生气“啪!”一声闷响,
“这大胆刁民!竟敢出言辱骂....当今圣上!”
秦风和其他随从立刻原地跪下,“主人请息怒!属下现在就去把那逆贼擒住。”
女子出声阻止,“慢!再观察一下,看看那小子还要干什么。”
此时的沈砚之有了个主意,他刻意走到衙门大门口前晃荡,像他这种天生的犟种就是不信邪,就必须要亲眼看看这黑石镇是否真如名字一样黑。以前的大学导师,包括后来的领导都劝过他为人处世要圆滑,但凡他听话一点也不至于从一个天才法医变成了后来的殡葬师了。
走到衙门面前,他有意的放慢步伐,眼神之中充满了装傻充愣般的挑衅。本地百姓们都不敢走衙门门前的大道,当看到这个突然跑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挑衅官府时都感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这哪来的小伙,竟然敢在这衙门面前停留。”
“这摆明着就是一愣头青啊!”
“唉,这年轻人可惜了。”
躲在两旁的百姓小声讨论着,而沈砚之这刻意的行为马上就引起了差役的注意,
一般来说,在衙门门口前停留的人都会被差役出声驱赶,识相的也就速速离开了。这也是那王大人定的规矩,如果第一次驱赶还不走的人就会被立刻抓进衙门,先打个二十大板然后扔进地牢里。
“他娘的!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在衙门面前造次!”
沈砚之有些惊讶,心里嘟囔着:这当差的怎么上来就骂娘啊,敢骂我娘?!反弹给你全家!!!老子咒你家户口本只有你一页!
两名差役有些惊讶,瞪大了双眼撸起袖子走下台阶,他们俩绕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走了好几圈,托着腮上下打量着:
“兄弟,你我当差这么久了你可曾见过如此张狂之人?”
“老哥,我是没见过。”
“小伙子,你来府衙有何事啊?是要告状吗?”其中一个差役率先发问。
沈砚之倒是先冲着两名差役拱手行礼,“见过两位差大哥,小弟我是外地来的,不懂咱这的规矩,不知小弟我在府衙门前走路停下歇歇脚有什么问题吗?”
两名差役带着一股“这小子脑子没病吧”的眼神看着他,有一个甚至还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老哥,他竟然问我们有什么问题?那不如.....”
这二人眼神相撞的那一刻便心领神会,年长走到沈砚之的后方突然把他反制固定住,那年岁小的差役背对着突然一个回转身,对准沈砚之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拳,疼痛和无力两种感觉通过神经瞬间爬满沈砚之的全身,让他直接瘫倒在地不断地呕吐着酸水。
“臭小子,今天算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看见爷就给爷跪下磕头,赶紧滚!”说完,这差役还补了好几脚,踹的沈砚之只能抱头做防御状。
沈砚之艰难起身,在举步维艰之中扶着两旁建筑的墙体行走,一个在法治社会成长起来的法医学硕士竟然在古代被衙门的差役当街暴打,这种身份与行为的碰撞让沈砚之有了要报仇的想法。
“秦风,把这小子带过来!”
“是!”
秦风一个鹞子翻身,瞬间来到沈砚之的身后。沈砚之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扶着墙想走回义庄,没成想自己突然被掳走了。沈砚之只觉得自己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离开,踉跄几步后撞到秦风的身上,如同一堵墙一样。他刚想挣扎,后颈就被秦风用力钳住,瞬间让他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你..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沈砚之刚遭受差役的毒打,现在又被这陌生人挟持,模糊中看见拖拽他的是一穿着黑色瘦身装的男子,身姿健硕挺拔但就是没看清脸。
秦风没说话,只是一味的将沈砚之往巷子深处拖。这巷子地面上不规则的凸面砖石碎石很多,活生生的在他背后划出很多伤痕,疼的他倒吸凉气。他刚想要张口骂娘,就看见巷子最深处有一辆马车,车帘紧闭,沈砚之明白这里面才是真正要找自己的人。
“主人,人带来了。”秦风松开沈砚之,对着马车躬身行礼,声音低沉却充满着恭敬。
这时一旁的侍女走来轻轻的掀开车帘,只见一只纤细粉嫩的手伸出来,指尖纤细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沈砚之强睁着受伤的眼睛勉强看清,此人露出半张被轻纱遮挡住的脸,手腕上戴着一对儿玉镯碰撞出悦耳的响声。单看这身着打扮,就足见华丽炫目。
“抬起头来。”
看着此女自高而下俯视着重伤的自己,而且她身上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沈砚之天生犟种,故意梗着脖子回瞪着她。后背的伤口渗出血,被重击的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这古代的人怎么都这么爱打人...”
秦风见沈砚之不听公主的命令,膝盖用力的顶住他的脊梁骨上,把他直接压制与地面相距几厘米,让他不得已向自己眼前的女人低头。
“刚才在衙门门口,你很是张狂啊。”女人的声音透过那细腻的面纱传了出来,“你一草民竟敢在衙门前挑衅那些差役,又对其他百姓说些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沈砚之心中大惊,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那老头儿说的话啊?一看旁边挟持自己这个黑衣高手,那不出意外肯定是被跟踪了。
“我说什么话关你屁事!你们又是哪来的,咋的你这小姑娘看着挺漂亮,是要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