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二:动用刚刚吞噬的‘污染’法则,以‘混乱’对冲‘终结’,将此地化为概念战场,可暂时自保。奖励:获得对‘终末’法则的初步抗性。”
“选择三:以‘言出法随’,强行定义‘死亡’本身。向此方天地宣告,何为‘终结’,何为‘新生’。奖励:宿主将成为此方天地‘生死’规则的唯一裁定者,获得无上神通‘生死簿’。”
还需要选吗?
他叶天要的从来都不是被动的防御。
更不是狼狈的对冲。
他要的是让这片天这片地这所谓的“神明”,都清楚地知道。
谁,才是此界,唯一的规则。
“言出法随。”
他看着那道,已经席卷至自己面前,即将触碰到自己衣角的灰色浪潮,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然后,在苏灵儿,月曦妖后,那早已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注视之下。
在那些,仿若亘古不变的“神葬卫”,那被青铜面具,所覆盖的脸庞之下,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错愕”的情绪波动之中。
一步踏出。
竟主动,走进了那片,足以将一切,都彻底“完美毁灭的世界”的灰色浪潮之中。
“不!”
苏灵儿的脑海,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一片空白。
然而。
就在此时。
一道,充满了无尽霸道,仿若,连天道,都必须为之臣服的平淡声音,从那片,本该,吞噬一切的灰色浪潮核心,缓缓响起。
“谁说,死亡,便是终结?”
“我言。”
“死亡。”
“亦是新生。”
轰。
那片本该埋葬一切的灰色浪潮,猛地一滞。
紧接着。
一点璀璨到了极致,仿若代表着宇宙初开,万物起源的金色光芒猛地从那浪潮的最核心轰然爆发。
刹那之间。
那足以让任何仙帝都为之绝望的“终末”死气,竟好比遇到了君王的臣子一般。
不。
那不是臣服那是更高维度的转化。
那片代表着“死亡”与“终结”的灰色浪潮竟在那点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以一种更加霸道,更加不讲道理的方式开始了疯狂的逆转。
腐朽在化作生机死寂在孕育雷鸣。
终结,在演变着,全新的开始。
短短数个呼吸之后。
那片,本该,埋葬一切的恐怖死域,便彻底,化作了一片,充满了无尽生机与希望的创世神国。
而叶天便负手而立,站在那片神国的最中央。
他便是那片神国,唯一的创世神。
“不,不可能!”
“你,你竟然,篡改了‘神陨’的权限!”
为首的那名“神葬卫”,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诡异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震惊”的剧烈波动。
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自己等人,引以为傲的“葬器”,为何会,不受控制。
“篡改?”
叶天笑了。
“不。”
“我只是告诉了它们。”
“谁,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们的‘葬器’,不错。”
“现在。”
“它们,是我的了。”
伴随着他那仿若天宪般的平淡声音响起。
那十一具,本已失去了目标的古老石棺,竟猛地一震。
然后,在那些“神葬卫”,那被青铜面具,所覆盖的脸庞之下,第一次,浮现出,名为“骇然”的情绪波动之中。
竟调转了方向。
将那,刚刚才孕育出的充满了无尽生机的“创世”之力,遥遥地对准了它们,曾经的主人。
“现在轮到你们入土为安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下达最终审判指令的瞬间。
为首的那名“神葬卫”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没有丝毫的反抗。
反而缓缓地转过身,将那双仿若蕴含着两个即将崩灭宇宙的空洞眼眸,对准了自己身后,那具从始至终都未曾打开过的第十二具石棺。
“神主有令。”
“若计划失败。”
他轻轻地按在了那具,缭绕着无尽,悲伤气息的古老石棺之上。
“唤醒。”
“‘您’。”
话音未落。
他那本该万劫不磨,甚至可以无视此界规则的恐怖神躯,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风化瓦解。
然后化作了一股,最为纯粹,最为本源的“终末”之力,尽数灌入了那具,古老的石棺之中。
他竟用自己的死亡,作为了唤醒那具石棺的最后祭品。
轰隆隆。
那具本该亘古不变的古老石棺,在吸收了那名“神葬卫”的全部力量之后。
竟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一股,比之前那十一个“葬器”,加起来还要恐怖了不知多少倍的滔天怨念,与无尽的悲伤,猛地从那石棺之中轰然爆发。
“不,不要!”
月曦妖后那充满了无尽恐惧与不敢相信的凄厉嘶吼,响彻了整片天地。
“玄天你这个疯子!”
“你竟然真的把它给放出来了!”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苏灵儿艰难地开口,她那颗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妖神道心,在这一刻,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从那股,悲伤的气息之中,竟感觉到了一丝,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与亲切。
“那是。”
月曦妖后那张,本已布满了疯狂的脸庞,在这一刻只剩下了一片,无尽的复杂与悲凉。
“是我妖神殿,第一代的创始人。”
“也是背叛了整个妖族,投入了玄天那个伪君子怀抱。”
“最终却被他亲手镇杀,炼成了最强‘葬器’的。”
“陨星妖帝!”
咔嚓。
伴随着她那充满了无尽悲凉的声音落下。
那具本该封印着此界,最大禁忌的古老石棺。
那沉重无比的棺盖,竟被一只,皮肤干瘪,指节之上,却依旧戴着一枚,象征着无上皇权,却又早已变得黯淡无光的古老戒指的枯萎手掌。
从里面缓缓地推开了。
轰。
一股,仿若,蕴含着一个时代悲伤,与一个种族怨念的恐怖气息,猛地从那彻底洞开的石棺之中,冲天而起。
整个本已濒临崩溃的空间通道,在这股,甚至,已经开始触及到“世界哀鸣”层面的恐怖气息面前,竟好比脆弱的镜面一般,寸寸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