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道仿若天道化身,审判过不知多少仙帝巨擘的金色道袍身影,他们那万古不变的冰冷意志,在这一刻终于被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给彻底撕裂。
“言出法随。”
“你修改了此界的至高规则。”
居中的那名金色道袍身影,他那由无尽法则构成的模糊面容之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扭曲。
他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陈述一个让他神魂都在为之战栗的恐怖事实。
“不可能。”
“即便是‘天帝’亲临,也绝无可能在一个完整的宇宙之中做到这种事情。”
另一名金色道袍身影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无法压抑的惊骇与颤抖。
“除非。”
第三名金色道袍身影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你凌驾于‘天道’之上。”
叶天笑了。
他甚至都懒得回答这种在他看来无比愚蠢的问题。
他只是朝着那三道身影,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轻轻一握。
“不。”
咔嚓。
那亿万条足以将这片星域都彻底炼化重归混沌的金色锁链,就像是脆弱不堪的玻璃,在他这一握之下,当场寸寸崩碎,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
就连那片代表着天道意志降临的混沌天幕,也在这一握之下,被硬生生捏出了一道道仿若深渊般的恐怖裂痕。
“逃。”
没有任何的犹豫。
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有留下。
那三尊高高在上,主宰着此界一切生灵生杀大权的“天庭监察者”,在这一刻就像三条见到了真龙的蝼蚁,无比果断地燃烧了自己的本源,化作三道金光,便要朝着那混沌天幕的裂缝之中逃遁而去。
“我让你们走了吗?”
叶天那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的人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
可那三道已经遁入时空乱流,即将逃离此界的金色身影,却骇然发现。
他们无论如何疯狂地燃烧本源,无论如何穿梭时空维度,他们与那个站在原地的年轻人的距离,非但没有被拉开分毫,反而在以一种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被无限地拉近。
下一秒。
一只仿若由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掌,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然后。
轻轻一捞。
就像从鱼缸里捞出了三条无力挣扎的金鱼。
那三尊足以让混元太极大罗金仙都为之绝望的“天庭监察者”,就这么被叶天轻描淡写地抓在了掌心。
他们那由天道法则凝聚而成的威严道躯,在那只手掌的面前,渺小得好比三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叮。”
“恭喜宿主成功镇压‘天道监察者’三名,触发百万倍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天道本源碎片’三枚。”
“恭喜宿主获得‘天庭空间道标’一枚。”
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
叶天的心念微微一动。
三枚蕴含着至高规则气息的碎片,与一枚仿若由无尽星光凝聚而成的奇异符文,便出现在了他的神国之中。
他看着掌心那三团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的金色光团,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天庭。”
“有点意思。”
他没有立刻将这三团光团捏碎。
他缓缓地转过身,重新将视线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仿若一尊石雕,早已被眼前这颠覆了她亿万年认知的一幕给冲击得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云裳身上。
“现在。”
“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了吗?”
叶天的声音很平静,却仿若一道九天惊雷,在云裳的识海深处轰然炸响。
云裳的身体剧烈地一颤,那双仿若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美眸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丝神采。
她看着他那眼神无比的复杂。
“我。”
“我万宝楼一脉本是‘天庭’神匠。”
“只因在铸造‘封神榜’之时,无意间窥探到了天帝的某个秘密便被降下天罚,举族被贬永世不得回归‘仙域’。”
“我们留在诸天万界的分支名为经商,实为寻找一个能够打破天帝禁锢,重返故土的‘变数’。”
“建木之心也并非天道意志抛出的诱饵。”
“而是我们万宝楼用来寻找‘变数’的信标。”
“只有不受此界天道规则束缚且拥有无上财力与实力的人,才有可能触发信标,也才有可能是我们等待了无数个纪元的希望。”
云裳一口气将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
在一位连“天庭监察者”都能随手镇压的无上存在面前,任何的隐瞒与心机都显得那般的可笑与愚蠢。
“所以。”
叶天看着她。
“你们选择了我?”
“是。”
云裳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竟对着叶天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云裳,恳请前辈带我们回家。”
她那高贵的头颅深深地低了下去。
“叮。”
“检测到天命之女‘云裳’献上绝对忠诚宿主可进行以下选择。”
“选择一:接受其效忠将其彻底收服。奖励:‘万宝楼’诸天万界所有分支的最高控制权。”
“选择二:拒绝其效忠只进行平等合作。奖励:无上仙器‘天工开物图’。”
“选择三:夺取其神魂记忆探查万宝楼所有秘密后将其抹杀。奖励无上神通‘大点化术’。”
叶天没有立刻做出选择。
他的视线越过了跪伏在地的云裳落在了不远处那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却依旧强撑着没有失态的凤青瑶身上。
“你呢?”
他平淡地开口。
“你天鳳一族为何也要寻找‘故土’?”
凤青瑶的娇躯猛地一颤。
她完全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
她看着那个仿若神明般的男人又看了看跪伏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云裳。
她那颗高傲的凤心在这一刻被一股名为“苦涩”的情绪所彻底填满。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对方了。
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那点可笑的认知,无异于井底之蛙在仰望整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