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很正常。”
“很……正常吗？”窈娘眼角还挂着泪，愣了一下。
“嗯。”莫观棋突然发现，这个笑起来挺阳光的师妹，泪眼婆娑的样子也很好看。
他最喜欢看师妹哭了。
哭，给我狠狠的哭！
可少女却抹了抹眼泪站起来。
她拍了拍腚上的灰，拔腿就要往演武台冲。
“喂喂喂！”
莫观棋连忙喊住她，“逗你玩儿呢，刀在我这。”
窈娘怔了怔，默不作声地来到了莫观棋面前，伸手。
莫观棋把玩着手中的砍刀，看着刀刃上的缺口。
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这可是师兄我的战利品啊。”
“那、那我花灵石买。”
“你也是我的战利品啊。”
“那……那我花灵石买我自己。”
“你的灵石也是我的战利品啊。”
“那我……”窈娘抽了抽鼻子，又快要哭了，“那我去砍妖兽，去卖灵石还给师兄。”
“你能不能别逗窈娘了。”
白云裳看不下去了，轻轻踢了他一脚。
莫观棋笑笑，然后在窈娘期待的目光中，把砍刀收到了自己的纳戒里面。
白云裳：“……”
窈娘：“……”
“我知道你很在乎它，也许这把刀陪伴了你很久很久，帮你度过了很多次惊心动魄的生死时刻。”
“但——它表面伤痕累累，耐久度已经很低了。”
“不是你用刀油擦上几十遍就能擦好的。”
“娘啊……呸，窈啊，听哥一句劝。”
“你这辈子，不会只是筑基期的修士。”
“而这柄下品法器，也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莫观棋想了想，补了一句：“就像爱情一样。”
不知道是谁说的来着，不管说什么话。
最后加上“就像爱情一样”，就会显得非常的高深。
量子纠缠中，两个粒子即使相隔光年也能瞬间感应，就像爱情一样。
时间是一把刻刀，既雕刻记忆也磨灭痕迹，就像爱情一样。
蒙娜丽莎的微笑永远无法被完全解读，就像爱情一样。
平心而论，老詹连CBA都打不了，就像爱情一样。
你是来拉屎的吧，就像爱情一样。
扯淡。
听着莫观棋的话语，窈娘微微嗫嚅了一下。
她低下头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柄刀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很多次与妖兽搏杀，她甚至舍不得用，赤手空拳进行战斗。
只是，失去这柄刀，她的内心总有点儿空落落的。
莫观棋似乎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一般，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放心，我会以这把刀为原胚，再给你打一把更好的。”
窈娘猛地抬头，呆愣愣地看着莫观棋。
多年前。
一样的微笑，一样的背影。
一样的夕阳西下。
一样的阳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
自己跪在废墟与尸体中央，无助地哭泣。
直到他恍若神明一般，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天地顿开，万籁俱寂。
她一无所有，却仿佛拥有了一切。
“当然，如果你很着急的话，也可以跟我回小竹峰，在那里等。”
“我跟莫师兄回去！”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窈娘急忙开口。
……
……
翌日，小竹峰。
端木潇洒透过贴在额头上的符箓，一脸凝重地看向莫观棋。
缓缓开口：“三个老K，带一对儿5！”
“炸弹。”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4个2扔了出去。
“为什么？”端木潇洒不解地看着她。
“窈师妹对在下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执法堂什么时候得罪过师妹？”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用炸弹炸我，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欸？我们是一伙儿的吗？”
窈娘眨了眨眼睛，顺便已经看了眼已经笑得不成样子的莫观棋。
“我们必然是一伙儿的啊，我们都是农民，他是地主。”
“那……那我就是被地主收买的农民！”
“可以这样吗，莫师弟？”端木潇洒给整不会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莫观棋。
“地主嘛，收买个把农民，很正常。”莫观棋嘎嘎乐。
“很正常是吧，那我也是被收买的农民！”端木潇洒开摆。
“所以就是农民和农民打架咯。”窈娘倒是跃跃欲试了起来。
“你们打，我去炼器了。”
莫观棋来到院子，看着嗷嗷喷火的陆小小。
“行了行了，别喷了。”
“咕嘎。”
陆小小呛了口烟，很愤怒地回头。
见到是莫观棋，然后很谄媚地嘿嘿笑。
“师兄呐，中午我想吃金汤酸菜鱼。”
“你是个龙啊，整天鱼啊鱼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小小才不要有出息，小小要跟着师兄混吃等死嘞~~”
“很好，小小年纪就志向远大，不愧是我养废的师妹。”
莫观棋撸袖子，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这把已经被烧红的砍刀。
这柄砍刀的材质，是「小猴帅革钢」。
一种汲取3级猴妖粪便生长的灵钢。
其实莫观棋很奇怪，为什么钢矿石能够生长出来。
但一想到这是个修仙世界，只要在钢前面加个“灵”字。
一切的不合理，就会变得很合理。
就好比筑基之后的修士是不吃饭的。
但是换成“灵鱼、灵笋、灵牛、灵猪”，就能吃。
说不定灵粑粑也能吃。
莫观棋看了一眼农民打农民的端木潇洒，决定过几天实验一下。
不过，最先处理的还是这柄砍刀。
小猴帅革钢是一种非常坚硬、锻造酸浸后有漂亮花纹的灵钢。
它的上限，可以制作成为上等法器。
莫观棋准备采用折叠锻打法，再融几块钢坯。
搞一个400层小猴帅革钢、刀身玫瑰状花纹的砍刀。
等等，砍刀太丑了，干脆打造成唐刀吧，那个贼好看。
“小小，喷火了。”
“师兄师兄，有酸菜鱼吃吗？不吃鱼小小没有力气喷火欸~~”
“你威胁我？”
“我、我我没有啦！”
“那就喷火吧。”
“鱼嘞？”
“问你云裳姐想吃什么。”
“云裳姐想吃酸菜鱼！”
“你到底问了没有。”
“我想吃酸菜鱼，金汤的。”白云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端一杯茶盏递给莫观棋，轻声道。
“云裳姐最好了，最最最……仅次于师兄第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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