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观棋想抱起她。
可就在他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
那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的白色长裙，却化作了细碎的冰屑。
簌簌而落。
转眼间，那纯洁如玉的身体，便完整地展露在了莫观棋的眼前。
银发如雪，唇若点樱，黛眉轻蹙。
莫观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绸缎般的柔顺、丝滑。
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在她的鼻尖上面点了点，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胸口。
真的是盛夏沉甸甸的果实。
鬼使神差，莫观棋伸出手去抓了抓。
软乎乎的，热乎乎的。
“我一定……杀了你……”
怀中的少女迷迷糊糊地醒来，尽管气若游丝，却依旧轻咬银牙，拼命说出了这句话。
“我在救你啊，笨蛋。”
可惜她没有听到。
因为又晕了过去。
……
……
五日后。
暴雨下了一整夜。
天空还是灰蒙蒙，阴沉沉的。
但暴雨已经停了，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大早，小竹峰东岭的炼器房里，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打铁声。
还有小丫头元气满满的口号——
“这器坯哇，真难搞哇，全是泡哇，尽是凹哇~~”
“灵火一烧就炸毛哇，全靠小手慢慢调哇~~”
“这器坯哇，真特殊哇，大型阵法嵌不进哇，超强威力使不出哇，小小急的哇哇哭呀~~”
“叫声师兄你别嫌吵哇，这回我心里有了谱哇~~”
“要不把这器炼成宝哇，算啥修仙小沙雕哇~~”
“……”
外面的声音依旧在乱糟糟地响着。
房间中，烛火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平添几分温馨与暖意。
木柴劈劈啪啪地燃烧着，锅里的水和面条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莫观棋翻着手中的仙坊小报，望着咕嘟冒泡的牛肉面，偏过头，看向缩在床角的少女。
“要不要葱花？”他问。
可惜没有回应。
床角——
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紧紧贴合着白云裳纤细的身躯。
领口处，白色蕾丝花边精致而细腻，一圈圈地环绕着。
下半身是蓬松的白色裙摆，层层叠叠的褶皱，遮住了她细腻的肌肤。
只露出了一双晶莹白嫩的脚丫。
只不过，此刻的白云裳却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间。
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沉默着。
就像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狗。
“最后再问一遍啊，你要葱花吗？”
莫观棋的声音有点温柔。
可惜，依旧没有应答。
莫观棋耸了耸肩，给自己盛了一碗牛肉面，打开窗户，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风卷了进来，带着蒙蒙湿润的雨丝。
莫观棋吸溜着面条，看着袅袅的热气散入空气，渐渐变淡。
好一会儿，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
“冷。”白云裳的声音很好听。
“忍着。”他轻轻回了两个字。
气氛再次沉默。
只剩下吊篮的叶子，被夹着雨丝的风吹得不停晃动。
“你的灵根被毁，气海本就紊乱异常，却要强行破镜。”
“结果灵气失控，经脉半毁，近乎瘫痪。”
“如果不是我这几天全力治疗，喂你吃饭，喂你喝药。”
“再用「玄灵复脉丹」勉强止住灵脉崩坏的速度，你早就死了。”
“就算我摸了你的胸，但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就这么不理人？”
听到这句话，白云裳总算有了些许反应。
她轻轻抬头，看了眼莫观棋，低声道：“无耻……”
那双眼睛原本应该很漂亮。
可现在，这双绯色的眼眸却失去焦距似的。
只是空然的看向了莫观棋。
“喂喂喂，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要被你骂。”
“要不然干脆把你弄成炉鼎算了，这样反倒干脆。”
可白云裳又低下了头，低声道：“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知道。”
“我灵根已经被人挖走了……”
“我知道。”
“我连成为炉鼎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
“我没有被救的价值，一点也没有！你滚啊！！”
白云裳抱着双腿，埋在自己膝间，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积蓄已久的泪水，如同崩溃的堤坝一般涌了出来。
“呜呜……为什么啊……师尊……”
“莫观棋……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
良久良久，剧烈的哭泣声才平缓下来，逐渐化为呜呜的哽咽。
白逸安叹了口气，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轻轻捏着白云裳细腻光滑的下巴。
将她哭得像是小花猫一般的脸蛋从膝间里抬起来。
“难过的事情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我只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连走到那人面前，问一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那双绯色的眼眸，认真道。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少女的内心。
尽管那双眼眸中依旧晦暗，却也不像刚刚那般绝望的空洞。
白云裳的手指攥进了手心，低声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
“见到路边快要冻死的小狗，总不能不管吧。”
“我不是小狗。”
“差不多。”莫观棋端起牛肉面，放在她面前，“到底吃不吃。”
“我不要你喂我。”
“你连手都抬不起来，难道要我把碗放在地上，看你慢慢舔？”
“你……”
莫观棋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轻轻揽过少女。
可一不小心，他的指尖勾到对方肩膀上的裙带。
女仆装滑落下去，裸露出的锁骨精致而纤弱。
在柔和的烛光下，肩头散发着圆润的光泽。
有一种娇柔的清新。
白云裳轻轻咬了咬牙，低声道：“你果然是个变态。”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你摸我胸。”
“救你哎。”
“救人要摸胸吗？”
“按理来说不用。”
“按理？”
“我只是想起了宫崎骏的一句话。”
“谁？”
“一个喜欢画符咒的大乘期修士。”
“他说了什么。”
“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唯有少女的胸部还留有一丝热度可以温暖人心。”
“……”
莫观棋拿起汤勺舀了一小勺热乎乎的面汤，凑到少女薄薄的唇瓣边上。
“啊——”
少女犹豫了一下，轻轻张口喝了下去。
暖暖的。
像是冬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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