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灵兽?
莫观棋看着那只猫,它懒洋洋地趴卧在柜台上面,毛色有种淡淡的、梦幻般的紫色。
在月见石的照耀下,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猫的眼中,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可对方慵懒的模样又有些呆萌萌的。
看得久了,就觉得尤其可爱。
莫观棋指了指自己,见到那只猫懒洋洋地点了点头,这才确认对方就是在跟自己说话。
于是他从纳戒中拿出了一小碗“红豆芋圆双皮奶冻”。
走过去,放在了小猫面前。
这本来就是莫观棋外出时经常调制的奶冻,给自己和陆小小准备的。
这几天没有喝完,还有几杯存货。
出沙的红豆,还有黄色、紫色、白色、粉色的糯米团子,放在滑滑弹弹的奶冻上面。
很是好看。
可那只猫仅仅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瓷碗。
却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伸出爪子,将瓷碗随意地拨到了一边。
轻轻昂起头,望着莫观棋。
不知怎么的,莫观棋只感觉那双妩媚的眼眸里,带着审视的味道。
“那个?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
“哦再见。”莫观棋转身就走。
“回来!”娇媚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气恼。
看到莫观棋回过头来,那只猫才轻轻站起,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你可以叫妙妙殿下。”
她跳到柜台后面,叼着一张图纸丢在了莫观棋的面前。
莫观棋瞳孔微缩。
图纸上,上面画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裙设计稿——
蓬松及膝的裙摆,荷叶边的褶皱;
心形的围裙轮廓,系带末端打着俏皮的蝴蝶结;
领口与袖口,点缀着繁复的蕾丝花纹;
裙角处还画着几道速度线。
仿佛能捕捉到转身时裙摆飞扬的动态。
那只猫用爪子轻轻点着图纸:
“这个叫「女仆装」的东西,是你设计的?”
莫观棋怔了怔:“是我,不过我记得把图纸给了司马兄来着,让他帮忙交给霓裳仙阁的掌柜……”
等等!
这只猫,总不会是霓裳仙阁的掌柜吧!?
莫观棋很想发动一下「每日一鉴」。
可惜,已经用在了那块破损的阵盘上面。
对,大周的那个。
自称为“妙妙殿下”的小猫听到莫观棋亲口承认是他设计后,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对方。
“前段时间的渔网,还有什么蕾丝、吊带……”
“额,也是在下,区区不才,略通一点皮毛。”
“你不是略懂皮毛,你是很会。”
妙妙殿下伸出爪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纵身跃下柜台。
又叼着一份衣物,丢在了莫观棋的面前。
“呶,这个是「女仆装」的成品,不过,本殿下不太喜欢。”
“嗯……”
“但是已经在量产了。”
“哦……”
“听那个胖子说,你想要空间系的法阵?”
“嗯……”
胖子,应该说的就是司马帅了吧。
莫观棋心里思忖着,却看到妙妙殿下轻轻抖了一下爪子。
一个巴掌大小的阵盘竟然凭空出现,“当啷啷”一声掉在了柜台上面。
“呶,空间系的法阵,给你了。”
“哦……”
“你能不能别老嗯哦的。”
“中。”(河南腔)
“如果还有别的样式设计图,记得送过来。”
说完之后,妙妙殿下就眯起了眼睛。
然后整个身体趴了下来,意兴索然地伏在柜台上一动不动了。
“额……”
莫观棋拿着女仆装,扭头看去。
陆小小依旧在欢欢喜喜地挑着衣服。
一些在店里闲逛的女修士专注着聊天,或者手中的衣裳。
似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人一猫交谈的场景。
有点奇怪哦……
莫观棋皱了皱眉,帮陆小小挑了一件小裙子,准备结账的时候。
柜台上面的那只猫已经没有了踪影。
只有一个笑眯眯的筑基期女修士,像是前世商场中服务员的样子。
“道友是要结账吗?盛惠,30枚灵石。”
“仙子可曾见到一只猫吗?叫做妙妙殿下……”
“欸?我们仙阁有猫吗?不知道哦。”
“好吧。”
莫观棋看了一眼手中的小裙子,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女仆装。
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放在柜台的那碗“红豆芋圆双皮奶冻”,已经不见了。
……
……
回小竹峰的路上,陆小小已经笑嘻嘻地穿上了小裙子。
激动地在竹林里面“蹭蹭蹭”来回跑。
嘻嘻哈哈的样子。
像个傻嘚儿。
可很快陆小小就一脸好奇地捧着什么,蹦跳着来到了莫观棋面前。
“师兄师兄,你看你看,下雪了哎~~”
莫观棋盯着陆小小的手心——几瓣雪花正在缓缓融化成水珠。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山路。
似乎笼了一层白霜,空气中纷纷扬扬着细碎的小雪。
真的下雪了。
可月色当空,八月流火,枫叶未黄。
怎么会下雪?
莫观棋微微皱眉,这小竹峰除了他和丫头,就只有一位。
难不成那位白仙子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揉了揉陆小小的脑袋:“你先自己回去,我去西岭看看。”
“喔……”
越接近西岭,雪花越急。
来到白云裳的竹林小筑门前,莫观棋的脸色微微一变。
地面的积雪已经尺余深,而房间里面,只能感知到极为微弱的气息。
不好!
联想到之前坚鉴定的信息——
【虽然气海异常紊乱,但最近对方似乎有强行破境的打算】
莫观棋瞬间明白了这只落小竹峰的一场雪从何而来。
白云裳在强行破境!
而且恐怕……
已经失败了!
莫观棋一个箭步冲入竹舍,第一眼便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白云裳。
地面已经结成了冰晶。
还有一片刺眼的猩红。
应该是从口中喷出的鲜血。
莫观棋轻轻来到了白云裳的身边——
雪白长裙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却压抑不住胸前那高高鼓起的丰满线条。
带着冰雾的睫毛,残留血渍的唇角。
深深蹙拢的眉,似乎极为痛苦。
即便已经陷入了昏厥,白云裳娇柔的身子依旧在微微颤抖。
像一只在雪夜中瑟瑟发抖的小狗,等着主人搂进怀里似的。
很单薄,很可怜。
莫观棋伸出指尖,搭在白云裳的手腕,灵气缓缓而入。
很糟糕。
没有灵根,又强行破境。
气海狂躁的灵气完全失控,经脉损伤无算。
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在没有引信的情况下,直接火烤二踢脚。
嘭!
炸了!
能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