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南江战区所有防空单位，包括天基预警系统的指挥权，立刻现在接入盘古系统。”
电话那头的王敬安呼吸猛地一滞。
“学峰！你疯了！那是最高级别的战时授权没有中枢海五人小组的联合签署，我根本……”
“幽灵刚刚才向全世界证明了现在就是战时。”
沈学峰直接打断了他。
“还是说王主任，你想让我，用焦土模式的最高权限，自己来拿？”
他很清楚“焦土”模式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沈学峰，可以绕开他绕开所有人直接接管一切。
“……三号，二号，一号系统正在接驳接驳完毕！学峰同志南江战区的天，现在归你管了！”
“他没有耐心了！执行长！他打开了武器舱！导弹他发射了！”
陈安娜更是脸色煞白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连续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然而沈学峰只是平静地，对着那条绝密的频道吐出了两个字。
“盘古。”
“在。”
“识别南江空域，A338航线上的幽灵目标目标锁定。歼20识别码伪造确认为最高级别敌对威胁。”
“给他一个警告。”
“明白。”
就在“明白”两个字落下的瞬间。
那声凄厉的尖叫在机舱内回荡。
陈安娜的呼吸瞬间停止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保持航线。”
沈学峰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觉。
“执行长！”安捷列娜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我必须规避！”
“王主任。”沈学峰直接切换了通讯频道，“你的人，该干活了。”
电话那头的王敬安心脏猛地一缩。
他刚刚才把南江战区的指挥权交出去，他当然明白沈学峰这句话的分量。
“盘古。”沈学峰的声音转向了那个人工智能。
“在。”
“南江防空系统目标，A338航线敌对导弹授权清除。”
“清除。”
机械的回应声落下的瞬间。
安捷列娜甚至没有看清窗外发生了什么。
她只听到驾驶舱的警报声从最尖锐的嘶鸣，突兀地变成了一片死寂。
她猛地看向雷达屏幕。
那枚代表着死亡的导弹光点消失了。
“拦截……拦截成功。”她的声音干涩。
“他还在！”安捷列娜随即喊道，“那架歼20还在！”
“他跑不了。”
沈学峰的平静比那枚导弹更让人心寒。
“王主任那架伪造识别码的飞机。我需要它活的或者死的你只有两分钟。”
“学峰！你……我明白了！”
王敬安吼着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沈学峰已经用盘古，为整个南江战区的所有防空单位标记了一个无法逃逸的猎物。
“他想跑！”
安捷列娜看着雷达上那个疯狂加速试图脱离空域的红色光点。
“盘古。通报王主任猎物在逃。”
“已通报。”
“执行长！”安捷列娜的声音猛地拔高，“目标信号消失了！”
沈学峰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毁了。”
飞行员选择了在被捕获前将自己和飞机彻底抹去。
黑郁金香。
他们比幽灵干净得多。
机舱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安娜裹紧了毯子她看着沈学峰的侧脸，这个男人刚刚才用一场全球金融海啸和一场虚假的核战争，从“幽灵”手里夺下了棋盘。
现在他又用一种更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万米高空拆掉了一枚军用导弹。
剩下的航程再无人说话。
直到飞机的起落架接触地面，那轻微的震动才让苏晚晴猛地惊醒。
她没有看陈安娜，也没有管安捷列娜。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
“黑郁金香。”她低声开口。
沈学峰转过头，看着她。
“你认识他们。”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我……”苏晚晴的嘴唇失去了血色，“我以为，他们早就……”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不。”苏晚晴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了进去：“他们是冲着……背叛者来的。”
这个词，让沈学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响了。
是王敬安。
“学峰同志。我们只找到了部分残骸。高温自毁什么都没留下对方是死士。”
“我猜到了。”
“你真的降落了？南江现在……”
“王主任。”沈学峰打断了他，“你觉得他们把战场选在南江，会没有后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如果我现在去燕京他们会立刻把南江，把龙渊集团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撕成碎片。”
“他们这是在逼我逼我留在南江，跟他们玩这场游戏。”
王敬安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我明白了南江安全部门的总负责人，楚天雄会亲自在机场接你。他是我们的人绝对可靠。我已经把你的安保等级提到了最高。”
“不用了。”
“什么？”王敬安的声音猛地提高。
“告诉楚天雄做好他分内的工作。南江市的治安不能乱，至于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长什么样。”
“学峰！这不是开玩笑！”
“一个活在暗处的安全局长，比一个站在明面上的保镖有用得多。”
沈学峰直接挂断了电话，飞机停在了一个独立的军用停机坪。
舱门打开。
“陈安娜。”
“在……在！”陈安娜猛地站了起来。
“你的飞机在隔壁去安骅街记住你的任务。”
“我……我明白了！”陈安娜抓起她的包，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安捷列娜。”
“执行长阁下。”
“你留在这里这架飞机是我的空中指挥所。我需要你二十四小时待命。”
“是！阁下！”
沈学峰站起身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发抖的苏晚晴。
“走吧。回家。”
两人走下舷梯没有王敬安所说的车队，也没有楚天雄的迎接。
只有一辆停在阴影里的黑色轿车，沈学峰坐进了驾驶座苏晚晴坐在了副驾，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戒备森严的机场，汇入了南江市熟悉又陌生的车流。
苏晚晴那冰冷颤抖的手，提醒着沈学峰这一切都是真的。
“学峰。”苏晚晴终于开口：“那个黑郁金香。我……”
“先回家。”沈学峰的声音平静：“爸妈还在等我们。”
提到家人，苏晚晴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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