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峰之前所有的疯狂举动所有的个人行为,从这一刻开始都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那将是整个华夏最高层级的国家意志!
“所以陈小姐,我听说你想成为沈学峰的“水手”?”
“但是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这艘船的船长虽然是他。”
“但是大副的位置好像一直,都是我的。”
“你!”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
沈学峰却忽然,轻轻地挣开了苏晚晴的手臂。
他缓缓地走到了陈安娜的面前,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陈安娜,就连苏晚晴,都猛地愣住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沈学峰竟然会,当着她的面,答应这样一个堪称羞辱的条件!
“但是,不是娶你。”沈学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是,入赘。”
“我要你,带着整个贝莱德,在北美地区的全部资产,嫁入我们南江沈家。”
“从你点头的那一刻起,你,以及你背后所有的资本,都将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我们全球新能源技术发展理事会的北美区总代理,你们所有的收益都必须,优先注入我们那个人民币跨境结算系统的准备金池,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理事会的最高指令,当然也包括让你去死。”
“你愿意吗?”
他要让他们,从高高在上的规则制定者,变成他手上,一条最听话,也最凶狠的狗!
许久,陈安娜才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间,让她感到了彻骨寒意的办公室。
她知道,从她走出这扇门开始,那个属于安骅街的黄金时代,就已经,被她亲手,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你疯了!”直到陈安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苏晚晴才终于,从那份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解,而变得嘶哑尖锐,“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你这是在把一头最贪婪,也最没有底线的饿狼,放到你自己的身边!”
“我知道。”沈学峰缓缓地转过身,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疲惫。
“但是晚晴,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
“洛克希德马丁的无人机,可以去轰炸日内瓦的古堡。”
“明天,它就可以来轰炸南江的市政府大楼。”
“我们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遵守商业规则的对手了。”
“那是一个由一群彻头彻尾的战争疯子,所控制的军事帝国!”
“跟疯子打架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条比他更疯更不要命的疯狗,去咬他!”
“而陈安娜和她背后的安骅街,就是那条最好的疯狗。”
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终于明白了!
沈学峰根本就不是在跟陈安娜做什么交易!
他是在用一种最决绝也最疯狂的方式,为自己也为整个南江打造一面最坚不可摧也最肮脏的盾牌!
“可是值得吗?”苏晚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了一个随时都可能反咬你一口的盟友,去得罪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
沈学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他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你去面对那些,来自地狱的疯子。”
“脏活总要有人干。”
“而我宁愿那个人,是我自己。”
苏晚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最后的一丝怨气,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和爱意所彻底融化。
然而就在这时。
沈学峰的口袋里,那部已经很久没有响起过的可以直通中枢海的红色电话,却再一次发出了一阵,极其缓慢而又沉重的震动!
电话是主要管理员,亲自打来的。
“小沈同志,你让我给你送的“投名状”,陈安娜已经收到了。”
“她刚刚在飞往华盛顿的专机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她已经说服了整个安骅街,同意你之前提出的所有条件。”
“但是作为交换,她希望我们华夏,能够卖给他们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沈学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枚我们刚刚才试验成功的“东风41”洲际弹道导弹。”
“以及它的全部发射权限。”
苏晚晴那张刚刚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上,再一次,变得惨白如纸!
她做梦也想不到,陈安娜那个女人,竟然会疯狂到,提出这样一个足以将整个地球,都拖入核战争深渊的条件!
这不是在做生意!
这是在用整个华夏的国运,去为她那场,肮脏的资本游戏,做赌注!
“她疯了!”苏晚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失声尖叫了起来:“主要管理员!您不能答应她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然而电话那头,却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小沈同志,陈安娜说这个问题她只跟你一个人谈。”
“她说,只有你才听得懂,她这枚投名状背后真正的含义。”
“所以我把这个难题交给你了。”
“一个小时之内我需要你的答案。”
电话被缓缓地挂断了。
“你不能答应她!她这是在把我们所有人都往火坑里推!一旦我们开了这个口子我们就将成为整个世界的公敌!”
“我知道。”沈学峰缓缓地放下了电话。
他终于明白陈安娜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了。
她根本就不是想买什么导弹是在用这种最极端,也最疯狂的方式来逼迫他逼迫整个中枢海做出一个选择!
一个关于未来世界,最终极也最根本的选择!
“她不是在买武器。”沈学峰缓缓地转过身。
“她是在买一张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的牌桌入场券。”
“什么意思?”
“她很清楚光靠资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战胜那些手握枪炮的疯子。”
“所以她需要一柄,可以悬在那些疯子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