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回报。”
“你们罗斯柴尔德家族,必须,把你们在华夏,过去一百年里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都,交给我们南江市来做。”
轰!
这句话就像一颗真正的氢弹!
在整个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维克多那张总是充满了傲慢和轻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恐惧”的神情!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年轻人!
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用这样一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将他的军!
“沈书记。”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
沈学峰淡淡地笑了笑。
“维克多先生。”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
“你应该,很清楚。”
“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维克多死死地盯着他。
那颗总是充满了精明和算计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着。
他知道自己,今天,碰到,硬茬了。
“好。”
许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书记,你赢了。”
“合作的细节,我会让我的团队,再跟你们详细地谈。”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的门外走了出去。
那背影狼狈而又仓皇仿若一头斗败了的公鸡。
整个会议室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沈学峰的私人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尖啸。
“学峰。”
“是我,方高宏。”
“我在省纪委。”
“姜书记,她,出事了。”
轰!
这句话就像一柄无形的万钧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沈学峰的心脏上!
他那颗即便是在面对几千名暴徒和几十个杀手时都未曾,有过一丝波澜的心脏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会议室里那雷鸣般的掌声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他们说姜书记,涉嫌在江池镇任职期间严重违纪违法。”
“人是今天下午,被省纪委的人直接,从南江带走的。”
“我劝你,最好,别来。”
“这是京城周家,亲自下的命令。”
“你斗不过他们的。”
电话挂断了。
整个世界,仿若都安静了下来。
“学峰!”
凌雪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她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沈学幕的面前!
“这是陷阱!”
她那张总是像冰山一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无法掩饰的焦急!
“他们动不了你,就拿你身边的人开刀!”
“他们是想把你,从南江,这个,你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棋盘上给,硬生生地调开!”
“我知道。”
沈学峰缓缓地转过身。
他看着会议室里那一张张同样充满了惊慌和担忧的脸。
“各位。”
“刚才,大家也都听到了。”
“我们南江市的代市长,市委副书记姜画眉同志,被省纪委带走调查了。”
“但是。”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
“我们南江市那十五万,等着吃饭的下岗工人等不了。”
“我们南江市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经济更等不了。”
“我宣布两件事。”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第一,从现在开始,由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李爱国同志,暂时代理,姜画眉同志,所有的工作。”
“第二,稀土集团的筹备工作,一天,都不能停。”
“和欧洲客商的谈判,由凌雪总裁,全权负责。”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但是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审视和探究的女人身上。
“等我回来的时候。”
“我要看到一份,正式的合作协议。”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的门外,走了出去。
那背影决绝,而又孤独。
仿若一头,即将奔赴,一场注定了没有任何胜算的战场的孤狼。
……
前往省会汉州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黑色的奥迪A6,仿若一支,离弦的黑色利箭,撕裂了沉沉的夜幕。
沈学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排。
他缓缓地拿起了那个内部加密的红色电话。
他拨通了那个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拨打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在响起的瞬间就被接通了。
“峰儿。”
赵君黎那充满了疲惫和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他们把姜画眉带走了。”
沈学峰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
许久,赵君黎那充满了无奈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
“这是周家,在向我示威。”
“也是在逼我,把你,从南江,那个是非之地,给带回来。”
“我不会回去。”
沈学峰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我把南江,这盘死棋,彻底盘活之前。”
“我哪里都不会去。”
“你斗不过他们的。”
赵君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于哀求的哭腔。
“周家,在南江省,经营了几十年。”
“整个省里,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人。”
“你一个人拿什么,跟他们斗?”
“我不是一个人。”
沈学峰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的身后,还有南江市,那三百万,嗷嗷待哺的父老乡亲。”
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比死亡,还要压抑的寂静。
“我明白了。”
许久,赵君黎那充满了决绝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
“你放心。”
“妈就是拼了这条老命。”
“也绝不会,让他们动你的人一根汗毛。”
电话挂断了。
沈学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疲惫。
……
南江省,省纪委。
一间位于地下三层,仿若铁桶一般,密不透风的审讯室里。
姜画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张冰冷的铁椅子上。
她的面前,坐着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纪委工作人员。
为首的是省纪委的副书记,马东。
一个五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脸上却总是挂着一副,笑面虎般笑容的中年男人。
“姜画眉同志。”
马东缓缓地将一份,早已准备好了的笔录,推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