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太阳已经爬上了半空,洒下斑驳的阳光,却照不亮刘海中那张铁青的脸。
他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手里的烟袋锅子捏得“咯吱”直响,眼睛死死盯着许卫国,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许卫国这小子,太会搅局了!
明明是开会整治他和傻柱的,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贾张氏一家倒大霉?
更要命的是,这药的事儿,还和轧钢厂挂了钩子!
刘海中心里跟明镜似的,轧钢厂那是国家命根子,救命药丢了,厂里一追究,四合院全体职工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他刘海中身为二大爷,平时爱摆谱,可真要摊上这种政治事故,谁敢扛?
许大茂那孙子昨晚刚被调查组带走,今天又来这么一出,他刘海中可不想再添乱,栽进去。
可话又说回来,就这么让许卫国得逞了?
那不成笑话了!
他刘海中好不容易借着许大茂的“功劳”,想在院会上重振威风,重新坐稳二大爷的宝座。
结果呢?
许大茂倒了,傻柱还在那儿阴阳怪气地乐,许卫国更是一言九鼎,众人全倒向了他。
这口气,他咽不下!
必须打压许卫国,不能让他在院里威风起来。
否则,以后谁还把他刘海中当回事儿?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拍了拍桌子,声音拉得老长:“同志们,都别嚷嚷了!这事儿……这事儿得有章程!许卫国,你说药丢了,那好,你去厂里报案,咱们等着瞧!但今天这院会,是讨论你和何雨柱破坏国家项目的事儿!你们俩涉嫌作风败坏,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能就这么轻飘飘带过!”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有人点点头附和:“对啊,二大爷说得有理!药的事儿是大事儿,但许卫国和傻柱的事儿也不能不管!”
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就是,许卫国,你少在那儿转移视线!谁知道你那药是不是自己藏起来了,故意栽赃贾张氏一家?”
许卫国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二大爷,你这是想两头堵啊?药的事儿关系到厂里工人的命,我这就去报案,你要是非要纠缠我和柱子的事儿,那咱们就一起等厂里调查!到时候,谁是清白的,谁有问题,一清二楚!”
傻柱在一旁乐得直拍大腿:“卫国说得对!二大爷,你平时不是最爱讲原则吗?怎么这会儿急了眼?许大茂刚被带走,你就想拿我们出气?小心厂里查下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刘海中被这话噎得脸红脖子粗,他瞪了傻柱一眼,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不能硬来,许卫国这小子现在是厂医,听说厂长都看重他,动他容易反弹。
可总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局面完全失控。
他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目光落在了三大爷阎埠贵身上。阎埠贵这老家伙,平时爱占小便宜,但脑子活络,调解事儿有一手,这次得拉他下水,一起针对许卫国!
“三大爷!”
刘海中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来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许卫国和傻柱涉嫌破坏项目,这可是院里的耻辱!你身为三大爷,不能袖手旁观吧?”
阎埠贵正推着他的老花眼镜,慢条斯理地听着热闹,一听刘海中点名,顿时一愣。
他昨晚就听说了棒梗偷药的事儿,现在院里风头正紧,许卫国和轧钢厂挂钩,谁敢轻易得罪?
再说,许卫国现在是厂医,地位水涨船高,厂长李副厂长都夸他靠谱。
阎埠贵心想,这刘海中想拉我垫背?
门儿都没有!
他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脸上堆起一副和事佬的笑容:“哎呀,二大爷,这事儿闹得,大家都冷静点。许卫国,你说药丢了,那先报厂里查清楚。破坏项目的事儿,也得有证据,不能空口白牙。来来来,大家坐下慢慢说,别伤了和气。”
这话听起来中立,实则在帮许卫国圆场。
刘海中心里一沉:这老狐狸,不上钩!
他赶紧使了个眼色,示意阎埠贵过来私下说。
阎埠贵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过去,两人躲在院子角落,低声嘀咕起来。
“三大爷,你可得帮我!”
刘海中压低声音,脸上满是急切,“许卫国这小子太嚣张了!借着药的事儿转移视线,我这二大爷的脸往哪儿搁?咱们俩一起上,揪着他和傻柱的破坏项目的事儿不放,让他认错!到时候,院里威风还是咱们的!”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睛眯成一条缝:“二大爷,你这是何苦呢?棒梗偷药的事儿,闹得满院都知道了。许卫国现在是厂医,厂长都点名表扬他,说他治好了好几个一线工人的急病。咱们要是针对他,万一厂里追究下来,谁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许大茂刚被调查组带走,你不想着稳一稳,还想冒进?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海中一听,气得直咬牙:“三大爷,你这是怕事儿啊?许卫国不过是个小医生,凭什么骑到咱们头上?院里的事儿,咱们大爷说了算!你要是不帮,我自己上!”
阎埠贵心里冷笑:你上?上就上,我才不趟这浑水。
他表面上点点头:“行行,我帮你说两句公道话。但得慢慢来,别急火攻心。”
说完,他俩又回到人群中。
院里的人见两大爷嘀咕半天,有人开始不耐烦:“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商量啥呢?药的事儿赶紧报厂里啊!别耽误时间!”
李婶子抱着胳膊,冲贾张氏一家瞪眼:“秦淮如,你家棒梗这回可闯大祸了!偷救命药,厂里一查,你们家还想不想在院里待?”
贾张氏气得直拍大腿,嚎道:“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许卫国,你个缺德玩意儿,药是你自己丢的吧?栽赃我家棒梗,我跟你没完!”
秦淮如脸色煞白,拉着贾张氏低声劝:“妈,别说了,越描越黑。咱们回去问问棒梗,他一个小孩子,能偷什么药?”
可这话没人信,众人七嘴八舌:“问什么问?昨晚棒梗进许卫国家,谁不知道?电得嗷嗷叫,肯定是心虚!”
老王头气呼呼地说:“贾张氏,你平时惯着棒梗偷鸡摸狗,现在偷到救命药上了,这不是要害死厂里工人吗?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