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一愣,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道雷。
他刚从派出所回来不到一天,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
批斗大会?
这可是大事!
他眉头紧锁,脑子里飞速转动,唯一的可能性,只有秦京茹那边出了问题。
他冷笑一声,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好,秦淮如,许大茂,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没多废话,抓起外套,跟着小刘就往轧钢厂赶。
路上,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
秦京茹昨天在厂长办公室的“指认”,肯定是秦淮如和她娘逼出来的。
告示的事儿还没查清楚,厂里就急着开批斗大会,这背后没点推手才怪!
许大茂那张嘴,估计又在厂里煽风点火了。
到了轧钢厂,厂区里已经热闹得像过年。
数百名工人围在厂中央的空地上,敲锣打鼓,喧嚣声震天。
空地中间搭了个简陋的台子,台子上挂着红布标语,上面写着“打倒坏分子,净化轧钢厂”的字样。
许大茂站在台子中央,手里拿着个话筒,唾沫星子飞溅,嗓门扯得老高,正慷慨激昂地演讲:“同志们!许卫国这人,表面老实,背地里干的却是龌龊事!他欺负了咱们厂的好姑娘秦京茹,毁了人家的名声,还想抵赖!这种人,就是咱们轧钢厂的罪人,是咱们优秀集体的抹黑者!这种人,必须坚决开除,彻底消灭!”
台下工人有的义愤填膺,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眼神复杂,看向许卫国时带着几分疑惑。
毕竟,许卫国在厂里口碑向来不错,干活踏实,为人低调,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不少人心里都犯嘀咕。
许卫国站在人群外围,远远看着台上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简直让人恶心到想吐。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对策。
批斗大会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扣上“坏分子”的帽子,不光工作没了,名声也彻底毁了,甚至可能连累家人。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小刘在一旁小声劝道:“卫国哥,你可得沉住气。这事儿闹得太大,厂长都签字了,估计不好翻盘。你……你打算咋办?”
许卫国冷笑一声,低声道:“翻盘?当然要翻!这局是许大茂和秦淮如设的,我要是不把真相揪出来,岂不是白白背了这黑锅?”
他推开人群,径直朝台子走去。
保卫科的几个人见他过来,赶忙拦住:“许卫国,你干啥?老实待着,今天是批斗你,你还想闹事?”
“我闹事?”
许卫国冷冷一笑,目光直直盯着台上的许大茂,“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闹事!让开,我有话要说!”
保卫科的人面面相觑,碍于他平时的威信,没敢硬拦。
许卫国几步跨上台子,站在许大茂身边,目光如刀,直刺对方。
许大茂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手里的麦克风差点没拿稳,嘴上却不饶人:“哟,许卫国,你还敢上来?你这是死不悔改啊!同志们,你们看看,这人多嚣张!”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喊道:“许卫国,你还有啥好说的?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也有人小声嘀咕:“这事儿是不是有啥内情?卫国平时不像这种人啊……”
许卫国没理会台下的喧嚣,沉声道:“许大茂,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告示是谁贴的?谣言是谁传的?你心里没数?我告诉你,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个局!秦京茹亲口说过,她跟我啥也没发生!你和秦淮如合伙设的这局,以为没人能查出来?”
许大茂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嚣张的嘴脸,嗤笑道:“许卫国,你还在这儿血口喷人?秦京茹昨天在厂长办公室亲口指认你了!厂里几百双眼睛看着,派出所都介入了,你还想翻盘?做梦吧!”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许卫国却丝毫不慌。
他转过身,面对台下的工人,朗声道:“同志们,我许卫国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为人?告示是谣言,秦京茹的指认是被逼的!这事儿,背后有人故意搞鬼,挑唆她娘,散布谣言,就是要毁了我!你们要是不信,找秦京茹来当面对质!真相到底如何,一问便知!”
他这话掷地有声,台下不少工人开始动摇。
毕竟,许卫国在厂里的口碑摆在那儿,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
人群里,傻柱站在角落,皱着眉,眼神复杂。
他昨天听秦淮如提了句秦京茹的事儿,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现在听许卫国这么一说,隐隐觉得这事儿真有猫腻。
许大茂见势头不对,立马跳脚:“许卫国,你少在这儿蛊惑人心!秦京茹指认你,那是铁证!你还想拖她下水?同志们,这种人,心思歹毒,必须严惩!”
就在这时,厂长带着保卫科负责人走了过来,脸色阴沉。
厂长扫了台上一眼,沉声道:“都别吵了!许卫国,这事儿已经报到上面,今天的批斗大会是程序,必须走。你的申辩,我们会记录,但现在,你得先接受批斗。”
许卫国心头一沉,但面上不露声色。
他知道,厂长这话虽然公事公办,但也留了点余地。
他点点头,沉声道:“好,我接受批斗。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不查清楚,我绝不认!”
厂长没再说话,挥挥手,示意继续。
许大茂趁机又拿起话筒,扯着嗓子喊道:“同志们!许卫国这种人,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害虫!必须开除!必须严惩!”
台下又是一阵附和声,但也有不少人沉默着,眼神里透着疑惑。
许卫国站在台上,目光冷峻,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角落里低着头的秦京茹身上。
她躲在人群后,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手指绞得发白,像是怕被人看见。
许卫国心头一紧,隐隐明白了什么。
另一边,秦京茹站在人群后,心乱如麻。
她昨天在厂长办公室的“指认”,是迫于她娘和秦淮如的压力。
她知道自己这一妥协,已经把许卫国推向了绝路,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娘李桂花昨晚还在她耳边絮叨,说是为了她的名声,为了傻柱那边的事儿,必须咬死许卫国。
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脑子里全是傻柱的笑脸和许卫国的冷峻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