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京茹的家门口,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桂花坐在炕沿上,脸拉得老长,手里攥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嘴里还在数落:“京茹,你说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好好的名声,咋就让那许卫国给毁了?你表姐为你跑前跑后,你还不领情,非要犟着去找厂长?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秦京茹坐在一旁,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眼眶红红的。
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想到许卫国的冷峻面孔,又想到傻柱那憨厚的笑脸,心头一阵酸涩。
她咬着唇,低声道:“娘,告示真是假的……我没跟卫国哥发生啥,是表姐让我扶他进屋,说是促成亲事,可她……她根本没安好心!”
秦淮如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杯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闻言冷笑一声:“京茹,你这话可别乱说。我啥时候害过你?你娘为了你的事儿,跑去厂里闹,你还在这儿埋怨我?你再这么犟下去,傻柱还能瞧得上你?”
秦京茹一愣,傻柱的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她心上。
她想起傻柱那双真诚的眼睛,想起他每次帮她干活时的憨笑,心头一颤。她咬咬牙,低声道:“表姐,你别拿傻柱说事儿……我就是想把真相说清楚!”
李桂花一听,火气又上来了,拍着炕沿道:“真相?啥真相?你还想去厂里闹?京茹,你听娘一句劝,许卫国那小子不是东西,厂里都停了他的职,派出所也带他走了,你再护着他,咱家脸往哪儿搁?傻柱那边,你表姐已经帮你说好了,只要你听话,配合着指认许卫国,这事儿就能了了!”
秦京茹猛地抬起头,瞪着秦淮如,声音带着哭腔:“配合?表姐,你让我配合啥?让我撒谎,说卫国哥欺负我?这不是害人吗?”
秦淮如放下茶杯,眼神阴鸷,语气却依旧平静:“京茹,你还小,不懂这世道。许卫国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这事儿不压在他头上,你的名声怎么办?你娘怎么办?傻柱那边,我好不容易才说通,你再犟下去,傻柱还能要你?”
李桂花也跟着劝道:“就是!京茹,你听你表姐的!她是你亲表姐,能害你?许卫国那小子,没一个好东西,你指认了他,厂里还能给你个说法,傻柱那边也能定下来,多好!”
秦京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她心里清楚,表姐和许大茂合伙设了这个局,可她娘在这儿,句句为了她好,她又能怎么办?
她咬着牙,脑子里乱成一团,傻柱的笑脸和许卫国的冷峻面孔交替闪现,最终,她低下了头,低声道:“好……我听你们的……”
秦淮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柔声道:“这就对了,京茹。听表姐的,准没错。明天你去厂里,就按我教你的说,保准没事。”
李桂花也松了口气,抹了抹眼角,嘀咕道:“这就对了,京茹,你早听话不就好了?非要闹这一出,害得你娘我跑来跑去……”
秦京茹低着头,泪水滴在炕上,洇出一片湿痕。
她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她知道,自己这一妥协,许卫国就真被她“害”了,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表姐和她娘的话,像两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只能低头。
几天后,轧钢厂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厂长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旁边站着保卫科的负责人,脸色也不好看。
秦京茹站在屋子中央,低着头,手指绞得发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厂长……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了卫国哥……他……他确实对我……”
她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受害者”,可心里的愧疚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厂长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报告,沉声道:“秦京茹,这事儿可不是小事。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秦京茹低着头,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是……是真的……”
保卫科负责人冷哼一声:“厂长,这事儿没啥好查的了。秦京茹都指认了,许卫国这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干出这事儿,也不奇怪。停职是轻的,依我看,得开除!”
厂长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事儿,还得再查查。许卫国那边,派出所已经放人了,说明证据还不够硬。秦京茹,你先回去,这事儿我们会处理。”
秦京茹低着头,匆匆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她就靠在墙上,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自己这一指认,许卫国算是彻底被她推下了深渊。
与此同时,许卫国回到四合院,院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
他冷笑一声,径直回了家。
屋里,许富贵正坐在炕上抽着旱烟,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卫国,这事儿,你打算咋办?”
许卫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揉了揉眉心,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爹,这事儿不简单。秦淮如和许大茂合伙设的局,秦京茹估计是被她娘和秦淮如逼着翻供了。告示的事儿,我已经托了王所长去查,迟早能揪出幕后的人。”
许富贵吐了口烟圈,点了点头:“你有数就好。不过这事儿,闹得太大,你得小心点。秦淮如那女人,心眼多,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得沉住气,别让人抓了把柄。”
许卫国点点头,眼神冷峻:“爹,您放心。这局,我非破不可!”
他站起身,推开门,迎着夜色走了出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可,第二天一早,晴空霹雳。
“许卫国,厂里要开批斗大会,马上参加。”
一个工人急匆匆跑来喊道。
“批斗大会,批斗谁?”许卫国拿着刷牙的缸子问道。
“废话,当然是批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