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阴谋再起

四合院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批斗大会散了，街坊们各自回屋，议论声渐渐沉寂，可那股子暗流涌动的气氛却越发浓烈。

许卫国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了眼夜空，星子稀疏，冷风吹过，他心头却是一片清明。

昨晚的大会，秦京茹当众站出来，澄清了告示上的谣言，许卫国心里有底。

只要厂里一查，真相大白，他的神医名头不仅保得住，许大茂和秦淮如的阴谋也会彻底暴露。

他冷笑一声，推门进屋，搪瓷茶缸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他端起来抿了一口，暗道：“秦淮如，许大茂，你们想让我栽，这回看谁笑到最后！”

许富贵坐在炕边，手里攥着烟袋杆，脸上仍是忧心忡忡。

他抬头看了眼儿子，低声道：“卫国，昨晚京茹是站出来了，可这事儿，真就这么完了？厂里那告示，传得太邪乎，工人们都信了，领导就算查，也得费一番功夫。你……你真有把握？”

许卫国放下茶缸，拍了拍父亲的肩，语气坚定：“爹，放心。京茹是当事人，她的话比啥告示都有分量。厂里领导也不是傻子，查出告示是谁贴的，许大茂那孙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秦淮如再精明，这回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富贵叹了口气，点点头，可心头那块石头还是没落地。

他太了解四合院的这帮人了，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谁不是一肚子算计？

许大茂那油嘴滑舌的家伙，秦淮如那笑里藏刀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可眼下，他也只能信儿子的话，盼着厂里早点给个说法。

与此同时，贾家的小屋里，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秦淮如坐在炕边，手里的针线早就停了，眼神阴鸷得像毒蛇。

秦京茹昨晚当众戳破告示的谎言，让她精心布的局毁了一半。她咬着牙，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寻思着怎么翻盘。

傻柱那边，她还得稳住，绝不能让秦京茹那丫头抢了她的“粮仓”。

许卫国这边，她更不能让他轻易脱身。

许大茂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几分焦躁，嘴里叼着根烟，劈头就道：“秦姐，你这表妹可真行！昨晚当着全院的面，把咱的计划全抖出来了！现在好了，许卫国那小子尾巴翘上天了，厂里一查，告示的事儿八成得栽我头上！秦姐，你得给我个说法，这局咋办？”

秦淮如冷笑一声，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大茂，你这胆子咋这么小？京茹那丫头，倔是倔，可她没那脑子跟我斗。昨晚她站出来，不过是吓得慌了，想撇清自己。你以为她真敢跟许卫国一条心？哼，她还惦记着傻柱呢！这事儿，没完！”

许大茂皱着眉，往炕边一坐，压低声音：“秦姐，你这话说的轻巧！京茹都当众说了，昨晚啥也没发生，厂里领导要查，准得查到我头上！我那二十块钱搭进去，还给了王富贵一包好烟，这血本下了，啥也没捞着！秦姐，你得想个招，咱不能就这么认栽！”

秦淮如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她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沉声道：“大茂，你说得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京茹那丫头，乡下来的，脸皮薄，昨晚站出来，不过是急了眼，想保住自己的名声。可她忘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名声这东西，哪是她想保就能保住的？我有法子让她翻供！”

许大茂一愣，忙追问：“翻供？秦姐，你啥意思？京茹昨晚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街坊们都信了，她还能改口？再说，许卫国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他要是抓住京茹这把柄，咱俩可就真完了！”

秦淮如冷哼一声，摆手道：“大茂，你就放一百个心！京茹这丫头，心眼直，斗不过我。她老家在村里，家里穷得叮当响，她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你去一趟村里，找她娘，送十块钱过去，再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一遍，说京茹在城里被许卫国欺负了，名声都毁了，厂里和院里都传得沸沸扬扬。她娘一听，准得急眼！你让她亲自来城里，逼京茹翻供，承认是许卫国玷污了她。到时候，京茹一个乡下丫头，哪敢跟她娘犟？她一改口，许卫国再滑，也翻不了盘！”

许大茂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拍着大腿道：“秦姐，你这主意绝了！村里那老娘们，穷得眼里只有钱，十块钱够她乐得屁颠屁颠的！她一来，京茹还不得乖乖听话？到时候，京茹一翻供，许卫国那小子，名声彻底臭了，厂里领导再护他，也得顾忌工人的风评！秦姐，你这心眼儿，真是没得说！”

秦淮如笑着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阴鸷：“大茂，这事儿交给你了。你嘴皮子利索，村里那老娘们，保管被你忽悠得团团转。十块钱你先垫上，事成之后，我再补你二十！这局，咱得一举把许卫国摁死！京茹那丫头，也得彻底绑在我这棋盘上，傻柱那边，我也能稳稳拿捏！”

许大茂搓了搓手，咧嘴笑道：“行！秦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我就去村里，找京茹她娘，保管把这事儿办得妥妥的！许卫国，哼，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各自散去。

秦淮如回了炕边，继续缝衣服，嘴角却挂着冷笑。

她知道，这步棋走得险，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毁了许卫国，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京茹那丫头，倔归倔，可她一个乡下丫头，哪斗得过自己的心机？

第二天清晨，许大茂起了个大早，换了身干净衣裳，揣上十块钱，哼着小曲儿出了四合院，直奔秦京茹的老家——一个离城几十里的小村子。

村里破败的泥墙房东倒西歪，田间地头尽是干瘦的庄稼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柴火的味道。

许大茂找到秦京茹家，低矮的土坯房前，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人正蹲在门口择菜，正是秦京茹的娘，李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