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夜幕降临,槐树下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得扭曲,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子不安的躁动。
七点刚过,中院已经挤满了人,街坊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眼神时不时瞟向许家那扇紧闭的门。
空气里夹杂着饭菜的余香和淡淡的煤烟味,却掩不住那股子即将爆发的火药味。
二大爷刘海中站在中院中央,挺着胸,端着搪瓷茶缸,摆出一副当家作主的派头。
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道:“都安静!今晚咱四合院开大会,专门说说许卫国那小子的事儿!厂里贴了告示,说他干了伤风败俗的事儿,败坏了咱院的风气!这事儿,咱们得好好评评理!”
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人低声嘀咕:“许卫国那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咋干出这种事儿?秦家那表妹,长得跟朵花似的,他下得去手?”
还有人阴阳怪气:“神医?哼,我看是人面兽心!厂里都传疯了,领导都惊动了,这事儿还能有假?”
许富贵站在人群边上,脸憋得通红,手里的烟袋杆子攥得咯吱响。
他一辈子老实巴交,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出息,成了厂里的红人,可这突如其来的流言,像一记重锤,砸得他晕头转向。
下午,许大茂偷偷找上他,油嘴滑舌地说了一通,句句戳在他心窝。
他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老许啊,你家卫国这回可是闯了大祸!”
许大茂当时倚在胡同口的墙角,嘴里叼着烟,眼神阴鸷,“厂里那告示,写得跟真事儿似的,工人们都信了!领导也放话了,要查清楚!卫国这神医的名头,怕是要保不住了!你要是不想他彻底完了,今晚大会上,最好让他老实认错,当众给秦京茹和秦淮如道歉!不然,这事儿闹大了,卫国在厂里可待不下去了!”
许富贵当时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大茂,你……你这话啥意思?卫国那孩子,喝醉了啥也干不了!京茹那丫头,昨天还好好的,咋就闹出这事儿?大茂,你跟我说实话,这告示,是不是你搞的?”
许大茂一听,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拍着胸脯道:“老许,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许大茂是那种人吗?这告示,谁贴的我不知道,可厂里都传开了,卫国这事儿,八成跑不了!你也别犟了,今晚大会上,卫国要是不低头,认个错,求求秦家姐妹,这事儿没完!老许,你可得为卫国着想,他还年轻,名声毁了,以后咋做人?”
许富贵被他这番话说得心乱如麻,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知道许大茂这人,心眼多,可眼下这局面,他一个老实人,哪斗得过?
情急之下,他拉住许大茂的袖子,低声下气道:“大茂,你跟秦淮如熟,你帮我个忙,去跟她姐妹俩说说好话,平了这事儿!我……我给你二十块钱,行不?卫国这孩子,不能就这么毁了!”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装作勉为其难地点头:“老许,瞧你这话说的!咱一个院子的,我能不帮忙?行,这二十块我收下,回头我去找秦淮如,帮你说说情!不过,卫国今晚必须得认错,不然,我也没法子!”
许富贵忙不迭点头,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塞到许大茂手里,千恩万谢。
许大茂掂了掂钱的份量,心头暗乐,面上却一本正经:“老许,你放心,这事儿我会上心!今晚大会,你让卫国老实点,别嘴硬!”
许富贵跌跌撞撞回了家,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推开里屋的门,见许卫国正坐在炕边,手里捏着那张告示,眼神冷得像冰。
他叹了口气,颤声道:“卫国,厂里的事儿,闹得太大了!今晚院里还要开大会,专门批斗你!你……你咋就摊上这事儿?大茂说了,你得认错,给秦家姐妹道歉,不然,你这神医的名头,怕是保不住了!”
许卫国抬起头,瞥了父亲一眼,冷笑一声:“爹,你还真信许大茂那张嘴?他那二十块钱,怕是白拿了!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个局!秦淮如和许大茂合伙,拿秦京茹当棋子,想毁我名声!爹,你别急,我心里有数。京茹已经找过我了,她压根没参与这破事儿,她也想撇清自己。今晚这大会,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翻出啥浪!”
许富贵一听,急得直跺脚:“卫国,你咋还这么硬气?厂里都传疯了,工人都说你……说你玷污了京茹!领导也放话要查,你咋还不当回事儿?爹求你了,认个错,求求秦家姐妹,这事儿兴许还能平!”
许卫国摆摆手,语气坚定:“爹,这事儿,认错没用!秦淮如那女人,心机深得像无底洞,她就是要我名声扫地,顺便毁了京茹,保住她自己的地位!许大茂那孙子,就是她手里的刀!今晚这大会,他们想让我低头?我偏不!京茹会站出来作证,这局,他们布得再狠,也得破!”
许富贵急得眼眶都红了,颤声道:“卫国,你这是要犟到底啊?你不怕厂里真把你开除了?这好日子,刚开始,咋就到头了?”
许卫国拍了拍父亲的肩,沉声道:“爹,你信我。这事儿,我有把握。秦淮如算计得再精,也有破绽。京茹是当事人,她一开口,谣言就不攻自破!今晚,你就看我怎么拆他们的局!”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二大爷刘海中的喊声:“许卫国!许富贵!都出来!大会开始了!今晚这事儿,必须说清楚!”
许富贵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许卫国却冷笑一声,起身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中院里,街坊们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刘海中站在中央,手里拿着搪瓷茶缸,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秦淮如站在人群边上,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眼神却冷得像刀。
秦京茹站在她身旁,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脸涨得通红。
许大茂则倚在槐树下,嘴里叼着烟,嘴角挂着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