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夜色浓得像墨,院子里却热闹非凡。
许卫国家门口,灯火通明,街坊们来来往往,送礼的、攀关系的,挤得门槛都快踏平了。
许卫国的“神医”名号在轧钢厂评优后彻底传开,五十块钱奖金和厂长亲颁的奖状更是让他的地位水涨船高。
反观许大茂,却因为挑唆刺头诬告许卫国,被厂里狠狠批评了一顿,不仅写了检查,还被扣了三个月工资。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了四合院,街坊们看许大茂的眼神都变了,平日里跟他走得近的人,如今见了他都绕着走,生怕沾上晦气。
刘海中,这位四合院里自诩“官道”高手的二大爷,这几天也坐不住了。
他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对人情世故门儿清,深知眼下许卫国的势头如日中天,硬碰硬那是找死。
而许大茂,如今成了公认的害群之马,厂里领导都对他嗤之以鼻,刘海中再怎么精于算计,也不敢再跟这烫手山芋搅和在一起。
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出马,带着几分礼物,上门给许卫国赔礼道歉,撇清自己和许大茂的关系,免得被拖下水。
这天傍晚,夕阳斜照,院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
刘海中换了身干净的灰布褂子,手里拎着一包点心和一瓶二锅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僵硬。
他站在自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低声嘀咕:“哼,许卫国那小子,风光得跟啥似的,可这四合院里,谁还没点老底?老子低个头又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咬咬牙,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尽量让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看起来和气些,迈步朝许卫国家走去。
许卫国家门口,许富贵正乐呵呵地招呼着送礼的街坊,手里接过一篮子鸡蛋,嘴里还推辞着:“哎哟,街坊们太客气了!卫国就是个厂医,干点本分事儿,哪当得起你们这么大礼?”
可他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显然对这热闹场面满意得很。
刘海中远远瞧见这一幕,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当了这么多年二大爷,院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可如今,风头全被许卫国抢了去,他这二大爷的威风,怕是要被踩在脚下了。
“老许头儿!”
刘海中挤出个笑,加快脚步走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络,“哟,这院里可真热闹!卫国这小子,了不得啊,厂里都传遍了,神医之名名不虚传!”他这话说得热情,可眼神却在许富贵脸上扫来扫去,像是想从这老爷子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许富贵一见是刘海中,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堆了起来,摆手道:“二大爷,您这可是稀客!卫国就是干了点本分事儿,哪当得起啥神医?您这是……”
他瞥了眼刘海中手里的点心和酒瓶,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哟,这么大礼,咱可不敢当啊!”
刘海中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心里暗骂:老狐狸,话里带刺!
可他面上不露声色,哈哈一笑,摆手道:“老许头儿,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咱四合院里,谁不知道你家卫国是个人才?厂里评优拿了第一,厂长亲自颁奖,这面子,谁比得了?咱当街坊的,过来祝贺祝贺,顺便赔个不是,以前有些事儿,嘿,都是误会!”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许卫国,又隐晦地提了“误会”,想试探许富贵的态度。
许富贵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哼了一声:“二大爷,您这话我可听不明白。啥误会?咱家卫国行得正坐得端,厂里查得清清楚楚,哪来的误会?”
他这话虽笑着说,可语气里的冷意却让刘海中心里一咯噔。
刘海中干笑两声,赶紧摆手:“哎哟,老许头儿,你看你,咋还较真了?我这不是听说厂里的事儿,过来跟你家卫国说两句好话嘛!卫国呢?在家不?我想当面跟他说说。”
他一边说,一边往屋里张望,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
许富贵撇撇嘴,指了指屋里:“在呢,忙着收拾东西。你进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卫国这小子脾气倔,有啥话你最好直说,别拐弯抹角。”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像是给刘海中提了个醒。
刘海中点点头,硬着头皮走进屋。
许卫国正坐在桌子旁,整理着一堆药方,手边还放着个搪瓷茶缸,茶水冒着热气。
他抬头一看刘海中,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却没啥表情,淡淡道:“二大爷,您怎么来了?稀客啊。”
这话听起来客气,可语气里的疏离却明摆着。
刘海中心里暗骂:这小子,架子摆得够大!
可他面上还是堆着笑,把手里的点心和二锅头往桌上一放,热情道:“卫国啊,你这可真是大忙人!厂里评优拿了第一,五十块钱奖金,厂长亲自颁奖,啧啧,这面子,咱四合院谁比得了?我这当二大爷的,过来祝贺祝贺,顺便……嘿,赔个不是!”
他这话说得诚恳,可眼神却在许卫国脸上扫来扫去,像是想看出点端倪。
许卫国放下手里的药方,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刘海中:“二大爷,您这话我可不明白。赔啥不是?厂里的事儿,查得清清楚楚,王麻子那帮人诬告我,许大茂在背后搞鬼,这事儿跟您没啥关系吧?”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语气里的锋芒却让刘海中心里一紧。
刘海中干笑两声,摆手道:“卫国,你看你,咋还提这茬?厂里的事儿,我一个管后勤的,哪掺和得进去?可话又说回来,以前院里有些风言风语,确实是我识人不清,错看了许大茂那小子。他那人,心眼多,挑拨离间的事儿没少干!我这当二大爷的,没管好院里的事儿,让你受了委屈,今天特意过来赔个不是!”
他眼底却闪过一抹不甘,像是咽了口苍蝇。
许卫国冷笑一声,端起茶缸抿了一口,慢悠悠道:“二大爷,您这话可有点意思。许大茂挑拨离间,厂里都查清楚了,他扣了三个月工资,检查都写了好几页。您这会儿来赔礼,怕不是怕我记恨您跟许大茂走得近吧?”
此话一出,如同刀子直戳刘海中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