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我,阿狗摘下眼镜后的那凶恶样,给人的冲击力更强。
李凯被吓得一哆嗦,我抓着他的头发,他的半边脸肿的就像是猪头一样。
鼻血混着鼻涕流淌在床单上,李凯彻底破防了。
“我……我错了,我不该私吞赵小鹅工资,还去调戏她,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
“重新说一遍,你那不是调戏,而是猥亵。”
我纠正他的话。
“不是调戏,是猥亵,我真知道错了,让我起来吧,我喘不过气了。”
李凯恳求道,他脸都快憋紫了,这是被芙蓉压的。
我和阿狗互看一眼,我开口让芙蓉暂时起身来,李凯他现在服软了,至少表面上是。
“你承认就行,相机可都录下来了,现在我们来谈谈补偿吧,赵小娥三个月的工资加上2000块钱的精神补偿费对你这个组长来说应该不多吧。”
“哪里这么多,赵小娥一共就上了几天班,哪里会有这么多,大哥,赵小娥她这是在骗你。”
李凯眼睛一转狡辩道。
我刚想说赵小鹅没骗我,可却被阿狗打断。
“其它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赔钱就行,不然的话如果这些照片流到社会上去,你也没办法做人,流到派出所里,那你可得待上一阵子了。”
阿狗向我使了眼神,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眉毛一皱,李凯这个浑蛋,让他稍微松一口气,竟然开始挑拨离间我们起来,胆子是真的大。
我脾气又上来了。
我拽着李凯的头发,强迫他抬起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阿狗的相机闪光灯还在不停闪烁,记录着李凯最狼狈的时刻。
“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你错在哪里!”
我声音寒冷无比。
李凯啜泣着,鼻涕和血混在一起滴落在被子上。
“我错了……我不该克扣小鹅的工资……我不该在厂里摸她……我不该威胁她!”
“还有呢?”
我手上又加了分力。
“我不该觉得自己有点权力就能为所欲为,我不该觉得打工妹好欺负。”
李凯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嚎叫:“我是个混蛋!我是个垃圾!求你们别再打了!”
赵小鹅站在我身后,我看到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解气,有怜悯,还有一丝不安。
“小鹅,你满意了吗?”我转头问她。
小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
她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组长如今像条死狗一样被压在床上,轻声却坚定地说:“把我应得的工资还给我,还有精神损失费,一共三千块。”
李凯连忙点头:“我给,我现在就给!”
他挣扎着想去拿钱包,但被300斤的吴蓉压得动弹不得。
吴蓉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她稍微起身。
她庞大的身躯挪开一点,李凯这才喘过气来,慌忙从扔在椅子上的裤子里掏出钱包,颤抖着数出三十张百元大钞。
小鹅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然后小心地放进口袋。
“照片……”李凯怯生生地看着阿狗手中的相机,
“能删了吗?”
我和阿狗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狗咧嘴一笑:“放心,我们不像你那么无耻,只要你从此以后老老实实,不再欺负厂里的工友,这些照片就只会留在我们的硬盘里,永远不会见光。”
李凯明显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中仍有一丝怀疑。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
“不过你要是再敢找小鹅麻烦,或者报复厂里任何一个人,这些照片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厂区公告栏上,还会寄给你的老婆和孩子,明白吗?”
李凯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会的,绝对不会!我发誓!”
我知道这种人的誓言一文不值,但有了这些照片,至少能让他收敛一段时间。
“最后一件事情。”
“明天自己去辞职,离开这个厂子,理由你自己想,但要是让我们听到半点对小鹅不利的传言……”
“我懂!我懂!”李凯连连点头。
听到李凯的承诺,阿狗关闭了相机,吴蓉终于从李凯身上完全起来,庞大的身躯让床垫反弹了一下。
李凯赶紧穿上衣服,不敢多看我们任何人一眼。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所有人都僵住了。
“李凯?你在里面吗?我听到有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小。
李凯的脸色瞬间从苍白变成死灰:“是我老婆。”
他压低声音对我们说,同时有些愤怒。
“你们竟然叫我老婆过来了,我明明钱都给你们了。”
我们面面相觑,我们可都没喊李凯的老婆。
这个局面可不在计划之中。
“李凯?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敲门声变得更急促了。
李凯慌乱地看着我们,我用口型无声地说:“躲起来!”
但这间不大的宾馆根本没有足够四个人躲藏的地方。
阿狗迅速环顾四周,指了指衣柜。
我和小鹅勉强挤进衣柜,阿狗则拉着吴蓉躲到门后那块狭窄的空间。
李凯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但他红肿的脸和凌乱的头发根本无法掩饰。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
“怎么了,我喝多了,开个宾馆睡一觉?”
李凯声音颤抖。
可他老婆明显不信。
那中年妇女试图往里看,语气愤怒:“李凯,别骗我,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你藏的小三呢?”
“没有没有。”李凯慌忙否认,“几个酒友而已,现在正要走呢。”
他老婆显然不信,用力推开门。
当她的目光落在李凯红肿的脸上时,顿时双目圆瞪:“你脸怎么回事,被哪个狐狸精打的?”
就当李凯想要解释时,吴蓉不小心在门后动了一下,撞到了几件衣服。
他老婆立马警觉地转头:“谁在那里?”
我知道在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索性直接走了出来。
“嫂子好?”
我微笑道
“他们是谁?”
他老婆问李凯,接着道:“你是不是惹麻烦了?我要报警!”
一听到“报警”二字,李凯比我们还慌:“别!老婆!千万别报警!这都是误会!他们是我厂里的同事,就是来……来商量点事。”
但他老婆完全不信任他,掏出手机打了出去:“你这个骗子!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