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中介

小姨见我傻站在那里，也是被气笑了。

她吩咐道：“先把门关上，然后再把灯打开。”

我立马照做了。

“你站我身边来，我去打一盆水去。”

小姨说着就放开了张雅，我连忙将张雅扶住，酒味带着浓烈香水味冲进我的鼻腔。

同时我感到我胸前软绵绵的。

我低头一看，张雅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想找点话聊聊。

“雅姐，酒好喝吗？”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傻，张雅嘴角笑了笑，眼神里没有平日里那种调皮。

“难喝死了，可不喝也没办法，为了生活嘛，剧团总得生存下去。”

张雅刚说完，哗的一下吐在了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然后扶着她的腰，开始轻轻的拍打她的背部。

张雅吐了几口口水。

“抱着我，不嫌恶心吗？”

“不恶心。”

我说的是实话，但如果是我爸的话，我一定诅咒他不得好死。

张雅眼神闪了闪，拨开我，坐在了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将沾有呕吐物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身材倒是挺好。”

张雅翘着二郎腿，欣赏的看向我，年轻小伙可比酒局上的那些中年老男人要好看的多。

“干农活干的。”

张雅的话说的我心里有些高兴，还从未有女人夸我身材好呢。

这时，小姨也带着一盆水走了过来，她拿起毛巾给张雅擦了擦，随后让我赶紧去洗个澡，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泡泡。

我多看了几眼张雅，然后听话的走进浴室，我没开热水，冷水浇在我的脸上，可依旧感到有些燥热。

张雅实在太迷人了。

出了浴室后，小姨都已经不见了，她们两个都回房休息了。

我关了灯，又重新躺在了沙发上，我又有点失眠了。

之前想的是工厂里的事情，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张雅，我的脑中不停回放张雅那一句：愿不愿意成为我的放松对象。

我真的想，要是当初没有为了面子拒绝张雅就好了。

思来想去，很快来到了后半夜，我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我小姨将我带到了工厂门口，那里围着一圈人，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这些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

排队的人很多，但我的小姨一出现，几乎所有男人都将视线移到了我小姨身上。

她身材高挑，容貌精致，站在人群中，活像一只白天鹅。

我甚至听到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我赶忙对着小姨说道：“小姨，你先回去吧，在中介这报名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

谭思纯问道，她的确有些忙，待会儿还要去舞校里面演练红色娘子军，那是即将在江城大剧院上演的一支舞蹈，需要数十位芭蕾女演员同时进行演练，而她是这群娘子军里的主演之一。

“可以的。”

我点头道，昨天小姨该说的都说了，我将一切都记在了心里，今早起来，我并不觉得疲倦，反而觉得精气十足。

“那好吧，进厂后记得给小姨打个电话。”

“可我没有电话呀。”

我略显尴尬的回答道。

“哦，差点忘了，明天小姨去给你买个手机，待会儿的话你就去那边的红色电话亭花一块钱打我的号码就行，我的号码记得吧？”

“记得。”

我点头道，还没接触过女人的男人记忆力都不会太差，之前给小姨打过电话，她的电话就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我就先走了。”

谭思纯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在街边拦下一辆的士登了上去。

我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发誓，争取一口气就直接进厂，好让小姨对我刮目相看。

但意外来的总是那么突然。

厂里的中介是一个秃顶男人，头上还有个痦子，他见我过来，嬉笑的接过我手上的身份证，随后向我伸出手。

“进厂之前都要先交50块钱的保证金。”

我愣住了，交保证金这件事怎么小姨之前没跟我提过，不是只要身份证就可以吗？

而且刚才我前面那人，也没看这秃头收钱啊。

“为什么要钱，进厂不是只要身份证就可以了？”

我奇怪道。

那秃头脸变得很快，见我不乖乖交钱，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哪来的乡巴佬，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刚才那人是我外甥，你算个鸡毛，别那么多废话了，先赶紧把钱掏出来。”

我当时年轻，突然被人骂，脾气也爆了起来，便和他吵了起来。

“你骂谁乡巴佬，有本事你再骂一句，进厂要交钱，我从来就没听过。”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我靠！”

那秃头吐了一口老痰在我脚边，不屑的看着我。

我心里气愤，每个人进厂都要交五十块钱，这里少说也有30几个人，这一天下来，这中介岂不是赚翻了，而且他这明显就是额外收钱。

我看了看四周，想让周围的人和我一起抵制这个黑中介，可发现他们都用木讷的眼神看着我。

“我交。”

还没等我说话，我后面那人就拿着五十块钱还有一包烟塞到了那个中介手上，脸上布满了讨好的笑容。

那黑中介瞟了我一眼，随后问道：“叫什么名字？”

“崔国健。”

那皮肤黝黑的男人连忙回应道。

黑中介在拿起笔在绿皮本子上写上他的名字，紧接着，更多人越过我来到了这黑中介面前，他们都掏出了这五十块钱，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真没想到这社会竟是这个样子，这些事情书本里可从来没有提到过，我幼小的心里受到了第一次冲击。

这时，一只洁白的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回头看去，那是一个有着鹅蛋脸的女孩，头上简单的扎了个红色蝴蝶结，年纪应该与我相仿。

“你应该刚从学校里面出来吧，先交钱吧，到时候进厂，这钱一天也就赚回来，没必要在这里干耗着。”

她耐心劝解着我，一眼就看出来我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学生。

我是个倔强的人，我觉得给这中介钱就是在助纣为虐，但心里更不想让小姨失望。

见我还在犹豫，那女孩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