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衙内——”
“你有完没完!”高衙内闭着眼睛不满道。
“最后一个问题,很重要!”
高衙内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武大郎:“我看你能有多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能让本衙内满意,你自己想后果!”
武大郎偷感很重地凑近高衙内道:“你看,现在进入互相敬酒环节了,我看太尉只是与蔡京和童贯简单碰了一杯,不似其他人那么凑上去套近乎,这是为何?”
“就这?我爹和那两人政见不合你不知道?”
“详细说说呢!”武大郎自然也早就发现高太尉与六贼成员貌合神离,只是不清楚具体原因,你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高太尉有时候又让自己去接近六贼,比如朱勐、李彦等人。
“你这人真欠打,知道本衙内不喜欢什么你就专往那上面使劲儿是不?”
“不使劲不行啊,你也知道我肯定是坚挺站队太尉的,不了解清楚,万一行差一步,岂不坏了太尉的大事?”
“唔!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高衙内虽然提起来一点精神,不过他并未起身,而是换了个背靠皇帝的方向,继续靠柱子半躺着,武大郎很狗腿的麻溜将自己坐垫献出,高衙内这才满意不少。
“蔡京、王甫、童贯、梁师成、张邦昌、李彦、朱勐等几人差不多属于一派的,属于主和派,以蔡京为首,他们一方面借助手中权力大肆贪腐、鱼肉百姓,另一方面严厉打击、迫害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我爹不被蔡京信任是因为是苏大学士书童出身,也算是半个主战派,而且我爹对蔡京迫害苏学士一家很是不满,经常站出来反对蔡京。”
武大郎点点头,这与他从侧面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一致,即使到了现在,高太尉还依然在不断抚恤苏轼后人,高太尉这人很懂得报恩,边将刘仲武曾有恩与他,前年吃了败仗,高俅依然为他作保,才让他免于撤职,同时还保举他儿子在禁军中做了将军。
顿了顿,高衙内继续道:“至于说童贯那就更简单了,我爹是太尉,专门负责禁军训练、管理,却没有调动的权力,这个权力在枢密使童贯手里,凭这他一直自认为压我爹一头,我爹向来认为童贯这太监不懂兵法胡乱指挥,有数的胜利还都夹杂着龌龊勾当,因此俩人政见多不合,无奈朝廷制度如此,所以不得已我爹只能克扣军饷、不训练禁军来扯童贯后腿,以示不满,如此也才有足够钱财贿赂皇帝,不被疏远,所以小子,知道为何我爹会对你青睐有加了吧?”
“为何?”武大郎明知故问。
“因为你会整钱呗。”
“额——凭太尉的权力,想弄钱不是小菜一碟吗?”
“不压榨百姓、不陷害大臣、不讹诈富商,你给我小菜一碟弄点钱财来,我看看?”
高衙内说的这三点,武大郎也暗中了解过,高太尉确实不似水浒里面说的那么奸诈,否则史书给不会给他:大节不失的评语。
高太尉应该属于那种贪财有度的人,他所贪这都在自己所管范围内,就是吃兵饷,这或许与他穷苦出身有关,他对穷苦百姓虽然算不上同情,但鲜有向他们伸黑手的情况,宋军战斗力不行,他负主要责任,长期克扣军饷,导致不少军官和他沆瀣一气,饿着肚子,你总不能让战士们凭借情怀去打仗吧。
高俅算是弄臣、庸臣,但与蔡京之流差别很大,在这乌烟瘴气的大宋朝廷,他能游走在主战、主和两派大臣之间,而做到两边都不得罪十分不易,这也许和他踢球水平高超有关。
哄皇帝玩、给皇帝花钱,很赔钱的买卖,他心甘情愿得玩下去;在一群奸臣中左右逢源,谁家里需要劳役,他都派禁军上门服务,顺水人情做得贼溜。
“至于说其他人嘛,也多是政见不合,不过我爹很少主动在朝堂上发表意见,都是那种官家问了再说,不问你好我好大家好,反正不耽误挣钱,这方面你多学着点,朝堂上一群文人当家,打嘴炮都是瞎耽误功夫,你支持主战派,分分钟被蔡太师他们蹬出朝堂,毕竟文强武弱嘛,李纲那老头可是宰相,结果你也看到了。”高衙内嘿嘿笑道。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呵呵!你这是崇拜哥呢?话说你全国开蛋糕店分店的事情筹备如何了?我爹可发话了,让我亲自跟着你学习。”
“准备差不多了,过完年咱就开干!开分店说白了就两件事,准备好钱财和与当地官员打好关系罢了。”
“巧得很,咱们这两样如今都不缺!”高衙内龇牙咧嘴道:“没事了吧,别跟来啊,我怕忍不住揍人。”
说罢,这家伙夹着两个坐垫,跑到门口一官员座位前,将那家伙赶走,很顺利鸠占鹊巢,然后抓起面前酒壶,美滋滋灌了一大口酒后倒头就睡,对内侍吃人的眼神鸟都没鸟,恶模恶样的行径看得武大郎心向往之!
酒宴从酉时开到戌时,因为所用的酒为五十二度,所以在场喝翻的十之八九,不过除了郓王那个插曲之外,一切都很和谐。
来到台下高太尉那第一桌,武大郎给他斟一杯酒道:“太尉,大过年的,小人借花献佛敬您一杯,没有您的照拂,就没有小人的今天。”
“呵呵,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宴席中,高太尉几乎与所有官员都碰过杯,但是一口干杯的只有对皇帝、蔡京和武大郎。
“这里人多眼杂,康儿你俩自去吃酒,明日中午到府上,一家人聚聚。”
“好!”
看得出,高太尉对武大郎是真的很满意,面对他的时候,一成不变的无情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
武大郎刚要转身回自己座位,不想却被童贯拦了下来,武大郎看向高太尉,高太尉脸上尽是不悦。
“太尉,本官一回京城就听说你得到了一位得力属下,在京城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必就是这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