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高太尉道:“天色不早,你回去吧,回去以后,酒楼的事可以先筹备,不过明日将你手中所有口味儿的酒都装上一坛,到宫门前等候,我带你去见官家。”
“多谢太尉提携。”武大郎并未问高太尉为何这么做,而是连忙道谢。
对于武大郎的识趣高太尉很满意,吩咐院公代他送客。
第二日,武大郎不敢怠慢,一大早就让孙校尉带人同自己一起等在皇宫门口,各种口味的酒,小梅和小秋早已指挥人装在了特制的酒坛里,酒坛外面还有一层高档的镂空雕花镶银盒子。
宫门口有不少等着上朝的官员,看到武大郎身后一个加长的平板车上,放着很多四四方方华丽盒子,无不好奇地指指点点。
很快高太尉的八抬大轿过来,不少人立即围了上来,高太尉与那些人见完礼,来到武大郎身边:“都备好了?”
“都在车上了。”
高太尉看了看很满意,低声吩咐道:“这些盒子大小适中,一会儿我让宫人一人抱一个进去。”
“好的,这些盒子里都是一斤装的坛子。”
高太尉点点头,这时候宫门缓缓打开,百官整理袍服依次而入,武大郎等人跟在最后面,来到二门,孙校尉等人便被挡了下来,一个公公带着一群小公公将车上的酒取下来。
“太尉吩咐,武大人请跟我来。”
既然是高太尉吩咐的,武大郎也不敢多问,好半天来到一处偏殿,为首的公公道:“你暂在这里等候,陛下散朝,咱家会来唤你。”
武大郎连忙应是。
从早上一直等到过午,都没见到皇帝,武大郎中规中矩站在那里,也不敢随意走动,怕一不小心再坏了宫里规矩,这里的规矩太大了,一旦违反,挨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就在武大郎有点等不住的时候,一个小公公走进来道:“陛下在集英殿召见!”
武大郎顾不上腰酸背痛,连忙跟着小公公往外走,他此刻打心里佩服这些公公们,同样和他站到现在,公公们的站姿比他标准多了,竟然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任何不适,琢磨半天都没琢磨明白,他估计这些人要么都有功夫在身,要么就是非常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来到集英殿,殿内除了皇帝还有六个人,高俅和张邦昌武大郎认识,大礼参拜完皇帝,高太尉笑指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头道:“这位是蔡太师——”
一听是当朝第一人,武大郎连忙行礼。
“这位是王甫,王大人。”
“这位是梁师成,梁大人。”
乖乖,这位可是自称苏轼亲子的家伙,不能得罪,苏学士桃李满天下,可是文士的代表人物,在士人圈影响极大。
“这位是朱勔,朱大人。”
最后高太尉低声在武大郎身边道:“陛下身边那个是大内总管,李彦,你蛋糕店对手幕后靠山。”
好嘛,今天这是进贼窝了,北宋六贼一下子见到五个,此时李彦刚好看向武大郎,武大郎连忙垂首、抱拳施礼,听说这嘴巴上不长毛的家伙圈地是把好手,在汴京城外圈地有三万四千多顷,差点把汴梁城都圈进自己兜里。
“好了好了!今日高卿说有美酒进奉,立即给朕呈上来,朕要看看到底是何种美酒,竟让太尉如此推荐有加。”
高太尉连忙让武大郎奉酒。
酒坛打开,立即酒香四溢,震惊当场!
在场的除了高太尉靠蹴鞠发家文采不佳外,其他人都算得上是文豪,就连李彦这太监受徽宗影响,都能舞文弄墨一番,这个时代文和酒不分家,因此都是能凭酒香知好坏的酒友。
第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下肚,有点烈,不过口感极佳!
“好酒!好酒!”
“这是小人用古方酿制,然后调制而成,不敢私自售卖,特来进献陛下。”武大郎在高太尉暗示下,适时进言。
“不错,果然一样一种口感!”说话功夫,徽宗已经品了三样酒。
“看在你用心做事,又知道孝敬的份上,朕就赦免了你在流民营的无心之失,以后记得,做事前要多动脑子,不可利益心过重。”
这我尼玛,也不知道是谁利益心过重,在场的五贼,哪个不是你圈钱的白手套?况且流民如此多,朝廷却迟迟不见动静,自己做个好事,竟然还是大罪?
心里哪怕万般不满,武大郎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做乖孙点头应是。
后面徽宗有些上头,红着脸道:“朕有些不胜酒力,剩下的十种鸡尾酒就由各位爱卿代为品尝吧。”
在场的此时都有了几分醉意,不过皇帝的命令还是没人违背,所有酒都品尝一遍,徽宗大手一挥,只允许八种酒由武大郎公开售卖,其他的则都被收归为内廷专供的御酒,由武大郎和应奉局主官朱勔负责。
出了集英殿,高太尉低声对武大郎道:“陛下准许售卖的四十二度白酒,以及三种果酒、四种鸡尾酒都记清楚没有?”
“太尉放心,小人都让人留了酒样。”
“如此便好,虽然可售卖的酒品少了点,但是酿制御酒油水也不少,本钱你尽管找朱勔开口,利润给他六成,其他的再给李彦两成。”
“是!剩下的两成还请太尉示下。”
“唔——你我各一成。”
“好。”
二人正说间,朱勔在后面叫武大郎:“武大,你随本官到应奉局来,时日尚早,今日就把手续交割好,明日你就将御酒送进宫来,免得迁延被陛下怪罪。”
武大郎连忙请示高太尉,高俅低声道:“小心应对,少说话,多问他。”
说完高太尉朝朱勔拱拱手便先行离开。
跟着朱勔来到应奉局,屏退所有人后,朱勔才开口道:“你为本官讲一讲被选为御酒的酒,分别造价如何?”
“是,大人请看,这五十二度白酒造价最贵,一斤三两银。”
“嗯——低了。”
“是——那大人以为该造价如何?”
“三百两吧。”
操!敢不敢这么溢价,这得花费多少民脂民膏啊!
不过想到高俅的话,武大郎只能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