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来这么一个文武全才,武大郎当众和单啸签署了契约,按照契约,武大郎先预付给他一百两作为安家之用,其他的按月付清。
没想到武大郎会这么言而有信,单啸眼底明显露出兴奋之色。
看着单啸成功,先前的怀疑声不见了,接下来几日,又陆续有六人通过了考核,顺利签下契约。
感觉人数差不多了,武大郎便让人撤了擂台。
第二日,武大郎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摆宴席亲自招待。
“承蒙各位义士信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位是山东单啸,这位是江南阮墨白,这是江无眠,这是谢声寒,这是陆断锋,这是萧彻,自今日起,希望我们能够亲如兄弟,共进退!”
“参拜大哥!”
“好!举杯,以后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们了。”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然后把他们的首领单啸介绍给他们认识。
聘请了六位高手做护院,武大郎总算觉得安稳多了,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从手下禁军中调来了一小队人马,俸禄之外,由他再每人每月给二两银子做补贴,这比那些禁军俸禄都高,而且缺斤短两的俸禄都半年没发了,武大郎这么做无异于他们的再生父母,皆大欢喜!
为了安置这些人,武大郎另买了一处宅院,除了中间区域的小套院和前厅,其他的偏院都给了那些禁军和护院住,有护院经武大郎允许之后,将家人都搬了进来,为他们节省了一大笔房租,府上还不用另请人就有了厨师和杂役。
武大郎自然也不亏待单啸等人的家人,免费住房算是福利,对于能在府上做工的,武大郎额外支付他们市场价五倍的报酬,不过这项福利暂未对那些禁军开放,因为接触多了,武大郎发现这些禁军不少人吃喝嫖赌样样都不落下,不是啥好人。
“集合!”一大早,武大郎就下令禁军集合,没想到三十来个人,竟然二十分钟还没集合完毕。
“孙校尉,你们在大营也这么集合?”
“回将军,在军营我们就不集合。”
“你们不训练?”武大郎对于孙校尉的回答十分吃惊。
“一个月出操两次,不过都不敢保证每次人都能聚齐。”
禁军训练都这个样,其他地方军队可想而知得多松散。
“今日无事,你陪我到大营看看。”
“好嘞,您请!”
不看还好,来到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大营一看,武大郎心直往下坠,大营门前站岗的是两个花白头发地老兵,一问年龄竟然说才三十出头,若非脖子上的褶皱太深,武大郎差点就信了。
大营里更是寂静,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无精打采,像战败的公鸡。
进了几个营房,没看到几个人,看着副手给拿来的很厚花名册,武大郎无语至极,按花名册上记录,除了跟童贯一起北上联金攻辽的四千人,大营里应该还有六千人才对。
“剩余的人呢?”武大郎拍着花名册问副手。
“将军,都去巡城了。”
“巡城用那么多人?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去找太尉告你一状!”
“别别别,将军,其他人都被各位相公拉走干私活去了。”副将遮遮掩掩道。
“没有缺额的?”
“也有一点。”副手怕武大郎接着深究,眼神有些飘忽,不过想到之前在工地做工的禁军,武大郎很知趣的没深问。
“是我们这里如此,还是其他各营也如此?”
“基本上都这样。”
武大郎见他回答还算诚实,便直接离开了大营:“难怪这对外宣传很强的大宋,能让金军瞬间打到京师,就凭这空荡荡的大营,你指望啥抗敌呢?”
刚因招募到六大高手做护院找回点安全感的武大郎,此时瞬间又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
若是一座营缺员如此严重,军卒不进行操练,他还能去找高太尉禀明情况进行整治,现在京城各大营都是这般,这不是人力所能改变得了的了!
他直到此刻才算明白为何史料记载,在北宋末年二三十个人就能呼啸山林称王称霸的原因了。
这种在巅峰时刻自毁维护权力暴力机构的行为,上下五千年,怕是也只有老赵家做主的宋朝,才能干得出来了。
从军营出来,武大郎一路上患得患失,无意走到了西市。
“你们宋人就是软蛋,还敢有胆惹我金人,若非我们帮助,你们早就被辽人灭了,作为附属国贱民,今日你竟敢惹我不而不赔偿,想死吗?”
一个金人胆敢在大宋的地盘如此嚣张,这就是弱国无尊严的赤裸裸表现。
很快巡街的杂役赶过来,也是不问情由地要那宋人给金人道歉。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这就给你叩头赔罪。”
一直等那宋人把额头磕破,那些个金人才心满意足地狂笑着离开。
目睹这一切,武大郎冷声问孙校尉:“金人在汴梁如此嚣张跋扈吗?”
“由于童太尉和金人签了海上之盟,所以朝廷就下令凡大宋臣民,不得恣意得罪金人。”
“那就看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武大郎声音提高八度,把孙校尉吓了一大跳。
武大郎心中怒骂:“这宋朝只传承了文人的风流,没继承武将的傲骨啊!得了软骨病!现在再想医治也晚了,除非负出刮骨疗毒的惨痛代价,否则无以改变!”
“你很恨这些金人?”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年轻公子,刚好听到武大郎的话,便笑着接腔。
武大郎哼道:“我大宋男儿,但凡有一点血性,都不能让这些金人骑脑袋上撒尿。”
“没说出这话,兄台勇气可嘉,不过你现在敢上去揍那些金人一顿,很快就会被抓进开封府大牢,一句话,上层腐朽、畏惧、软弱无能,我辈有识之士也只能跟着受辱罢了。”
好嘛,今天还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在下武大郎,兄台如何称呼?”
“赵楷。”
好家伙,这不是宋徽宗那个一身傲骨的小儿子吗,俗称一身反骨逆子,他是坚定的主战派,因此让热衷求和的宋徽宗所不喜。
“小臣拜见郓王!”
瞅瞅这封号,郓王,晕王!
“你认识孤?”
武大郎才做官几天,去哪认识他去,不过历史上有徽宗这个颇有硬骨的儿子记载罢了。
“小臣新任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都虞侯武大郎,对郓王之名如雷贯耳!”
“原来是高太尉的亲信,不过你这言论可不似求和派的论调。”
说完赵楷直接走人,他讨厌高俅,连带着一起讨厌高俅的亲信,能作为高俅亲信,不是坚定主和派才怪了!
正常推理的确如此,不过武大郎却是个意外!
对于赵楷的离间之言武大郎直接无视,不过他也没上赶着追过去表忠心,就看赵楷那傲娇样,都难成大事,因为自古成大事者,无不是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引而待发,这样时机成熟才能一飞冲天!
目无余子,是富贵窝长大孩子的通病,在他们心中,成见就犹如一座大山,不好打交道!活该他赵楷一腔热血无处施展,只能被金人掳去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