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至,不想那贼人根本不躲避,依旧冲势不减,武大郎亲眼看到那支利箭射爆贼人的头颅,脑浆子夹杂着血花贱了他一脸。
也得亏这一箭爆了贼人脑袋,否者武大郎绝对会死在对方刀下,就这那把刀的余力依然刺进了武大郎的腹部。
等武大郎再次醒来,正躺在回春堂,身上的伤口扎心的疼。
“别动,虽然没被刀子伤了内脏,但是依然穿破了肚皮,乱动伤口再开裂了更麻烦。”
看着忙碌的苏半夏,武大郎虚弱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昨晚高衙内送你来的,给你讲过多少次了,离那高衙内远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被强人盯上,你还如何安宁?”
武大郎苦笑,不跟高衙内鬼混更瞎,怕是连昨晚给自己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你没再被你爹禁足了?”
看武大郎不听劝,苏半夏瞪他一眼,不过也识趣的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官家召见,他想禁足也不敢呢,倒是你,把我担心死了,没想到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武大郎苦笑:“就是你口中的浑蛋玩意儿高衙内救了我,你想不到吧,所以啊,离开那家伙,我恐怕早死在了数月之前。”
“你们小两口背人说坏话不好吧!”不用看,就听这么嚣张的声音不是高衙内还会是谁。
苏半夏轻啐一声,直接没好脸色地避走。
“我说衙内,你什么时候染上爱听墙角的毛病了?还有别乱说话,苏神医啥时候与我是小两口了?”
“我观这汴京城,除了你店里的几个小妞儿,就数这苏神医最让你上心了,别不好意思,喜欢就上,我支持你!放心,只要你不吐口,谁敢来苏家献殷勤,本衙内分分钟弄死他。”
“你这话我该感动么?”
“不该么?”
“我咋感觉是你在耍淫威啊?”
“这么明显么?”高衙内羞涩地挠挠头。
武大郎直接眼睛一翻想要晕倒,可惜天不随人愿,太尉召见,再大的伤都得忍着去见驾。
坐在四面漏风的硬邦肩舆上,武大郎既要忍受伤口痛,还要忍受屁股疼,不满地对一侧骑着高头大马的高衙内抱怨道:“衙内,你就不能弄个舒服一点的软轿或者马车吗?”
“美的你,软轿是你这平头百姓能坐的吗?还马车,你不知道马匹属于战略物资吗?敢私自调用杀头,就你这样,充其量配坐骡车。”
“得得!你就当我没问,我说还多远能到啊。”和高衙内这玩意儿说话闹心,武大郎果断息聊。
“快了,再转过三道街。”
“趾高气扬个屁啊,再有强人来,你就是那出头的椽子!”武大郎看着高衙内恶狠狠想。
这是第二次见高太尉,此次高太尉对武大郎明显亲近不少。
“伤口没好就坐下。”武大郎正要叩头,高太尉笑着出言阻止。
“多谢太尉,失礼了。”
“你这一刀是为康儿挡的,忠心可嘉,本来你有伤在身不便叫你来,奈何官家要见你,所以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什——什么?陛下要见草民?”事起突然,武大郎惊讶的一下窜了起来,结果扯动伤口,血又开始流了起来,疼得他冷汗直冒,还好府上就有军医,很快就替他包扎完毕。
“你注意一点,万不可在陛下面前失礼,我花了十万两替你在陛下那里谋了一个殿前司都知的差使,从六品的官职,低是低了点,不过这是你跻身士人的第一步,用心做事,以后前途无量。”
“谢太尉提携!”
高太尉轻轻挥手,这时院公来报:“老爷,官家来了,正在客厅。”
闻报,高太尉立即带着武大郎前去见驾。
本以为皇帝会像庙里供奉的神祇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一路上武大郎心中都是惴惴不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纯是多余。
一走进大厅,高太尉就谄媚笑着见驾,而武大郎则按照太尉的暗示跪在门口。
“爱卿这里朕没少来,如今怎么还客套上了,这位就是你给朕提到的武大吧,果然身体短小,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武大郎站起身,又扯动伤口,让他整个人一晃,差点摔倒。
“你怎么了?”徽宗问。
“昨夜强人突袭,为康儿挡了一刀。”
“康儿如何了?”
“并无大碍。”
“恩——这武大着实难得,即协助爱卿举办了别开生面的蹴鞠大会,又救驾康儿有功,自古有功当赏,这样吧,就任命他为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都虞侯吧。”
“谢大官人,武大还不快谢恩,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职。”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眨巴眼的功夫就升了一大级,虽然不知道这个官职具体负责什么,但是正五品啊,和一些下州知州同级,再回到清河县,县太爷都得给我跪下,心里美滋滋谢恩,武大郎都忘记了腹部伤口疼痛。
果然治疗疼痛的三大神器是女人、银子和权力啊,古人成不我欺。
“武爱卿?爱卿?”徽宗唤了两声,奈何被幸福轰击的武大郎依旧大脑宕机。
高太尉皱眉来到近前,只见武大郎腹部血液又流了出来:“陛下,武大昏过去了。”
武大郎听到高太尉的话,知道自己走神了,在皇帝面前这是大不敬,因此他恰到好处地倒在太尉府走过来的两个侍女怀中。
然后就听到高太尉高呼着,让人抬他去看郎中,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衙内,我都在你这住两天了,嫂夫人不会有意见吧。”
太尉府后花园,武大郎百无聊赖地看高衙内在那里和自己一群侍女追逐嬉戏。
“客房有的是,要不你给我爹做义子吧,常住都没问题。”
“我倒是想啊,可惜就怕太尉看不上,你说我这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都虞侯是个什么官?真的不用去军营吗?”
“放心,这可是个实权将官,算是中级武将了,南衙太尉是我爹,三司的老大,你不去谁敢过问,再说了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去军营做什么?给我丢脸吗?”
“我靠!你要这么说我可得好好给你掰扯掰扯了,你看咱这腹部,正经八百的刀伤好吧,这可是将军的荣耀。”
“少扯淡吧,五品小官而已,本衙内还顶着四品的勋官头衔呢,是正四品哦!”
“我干!就你还四品官呢?凭啥?难道是造小人有功?”
“知道你羡慕,咋样,如果你那方面实在不行,我把小儿过继给你一个继承香火吧,作为朋友,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你万贯家财没人继承,当然,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继承。”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为了不被脑回路不正常的高衙内气死,武大郎直接辞别太尉去了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