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衙内救命

武大郎讪讪坐下，结果就听到前面的人在争吵。

“咦！——这怎么还要上全武行不成？文人也多火爆脾气嘛，不似传说的那般酸腐。”

“看别人打架你很开心？”苏半夏对武大郎这种幸灾乐祸心态有些不满。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哎呀我去，那位老兄真猛，直接撩阴腿！”

看到文人打架如此下得去手，武大郎忍不住兴奋，此时只恨没个手机能录下来，这戏码说给后世人听，谁能信？

“哎呀，你顶上去啊老兄，要不被撩阴腿的那位就躺了。”

“嗳对，跳起来给他一记飞腿——那边的老兄，你面前不是小板凳么，手上没力气，你拎凳子啊——”

武大郎一边兴奋，一边为那些混战的家伙不会就地取材，寻趁手的家伙感到惋惜。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

被站在一旁的汪夫子看了几眼，苏半夏有些心慌，她不似武大郎这滚刀肉，她正经八百做过几日汪夫子的学生，课堂上的教诲让她心里有很严重的畏师情节！

虽然没人抄家伙，不过参加斗殴的很快也有了结果，指望文人能有多少力气。

在场的除了几位年高德劭的人外，恩，还有看人冲过来抄一把条凳在手怒目而视的武大郎，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苏半夏主仆二人外，其他人此可都或坐、或躺在地上哼哼，更有扭作一团互不相让的。

“小姐，我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月儿有些害怕道。

武大郎翻翻白眼，这月儿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这情况，能走的了才怪。

在场的人中，数张邦昌脸色最难看，因为攀附蔡京、王甫等人，他一直为士人所不齿，前段时间因当廷反对童贯联金攻辽的政策，在士人中挽回了一些声誉，本想借着元日主持文斗的机会，再巩固一下自己声望，不曾想一个刺头一句：“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瞬间点燃主和与主战两派人员怒火，直接把他的愿望砸稀碎！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顶盔贯甲的校尉出现在张邦昌面前，恭身道：“相公，领军校尉带领步兵一百奉命前来护驾，是否将这些目无法纪之人捉拿问罪？”

张邦昌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满场狼藉，又看了看堵在楼梯口的汪老夫子等人，这些老家伙显然是早谋划好要让自己好看啊。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拿了这些人，自己肯定会被口诛笔伐，思之再三，张邦昌只能暂时忍让，错过今日，几个带头闹事的一个别想好，不管他是何背景！

深吸一口气，张邦昌摆摆手，然后走到洪老夫子面前假笑道：“洪老夫子，实在抱歉得很，边关金人又有动静，官家紧急召见商谈国事，晚生告退！”

没想到这洪老夫子正得意今日杰作，很愉悦地轻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张邦昌眼底凶光一闪而逝，甩袖离开。

武大郎依着栏杆往楼下看了一眼，好家伙，一群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张邦昌站在楼下愤怒地回头看一眼楼上，吩咐前来护驾的校尉道：“一会儿跟着这群人，将他们住处来历统统调查清楚交给本相。”

“谨遵钧令！”

看张邦昌怒乘轿离去，前来护驾的校尉却带人马留了下来，武大郎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这些文人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一群没脑子的蠢货，真以为你们的风骨能够硬得过奸臣手中的钢刀呢！

“停手！——都停手！”等张邦昌离开之后，堵在楼梯口那些个所谓的年高德劭夫子一副得胜模样地叫停场中混战！

刚才张邦昌也曾想试着叫停，结果一点用都没有，现在几个老家伙吼了两声，场中的人竟然奇迹般地逐渐停了下来。

和这群自鸣得意的老头不同，武大郎看到的是好大一片血淋淋的头颅。

等几个老头让开楼梯口，武大郎立马扯了一下苏半夏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

三人走下楼，看了看围着的军士，被他们盯死人一般的看着，武大郎心惊肉跳，好在他们并未阻拦三人。

走远一些，武大郎才松了口气：“苏姐姐，你爹在朝廷可有认识的大佬？”

“你问这作甚？”

武大郎苦笑：“今日这事只怕没这么容易结束，如果你爹认识的有朝廷大佬，求顺带也拉我一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瞅你这怂样！”月儿鄙夷。

“妹子，你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站着说话不腰疼，苏姐姐神医之名有皇帝老儿罩着，我可就是平头百姓一个，正经八百的纯正小虾米，大佬一怒，做炮灰的可不就是我这种人么？”危及生命的事，武大郎可没心思和月儿瞎扯。

苏半夏虽然不热衷朝堂，但是经常出入勋贵之家，有些事情她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今日这事看似那些文人清流占了上风，可一旦张邦昌举起屠刀，他们那所谓的上风将一文不值。

“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家宴吧。”苏半夏皱着眉头道。

“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大佬我都沾惹不起，只想做个安分守己的平民而已，咱头小，扛不起太大帽子，告辞了啊！”

说完也不等苏半夏回应，武大郎直接闪人。

本来想直接回蛋糕店的，结果转过两条街，武大郎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他心头一惊：“这家是不能回了啊，现在回去，怕是今晚他都得去吃牢饭，这些大奸臣真是没一个心眼大的。”

苦笑着又转了一会儿，武大郎忽然眼前一亮，既然家回不去，那就去高太尉府找高衙内，高太尉怎么说也是和张邦昌同量级的大佬，自己又没在现场动手，张邦昌怎么也得给高太尉一个面子，放自己一马吧。

到了这会儿，武大郎也顾不上冒然登门失不失礼了，路过街边一家珍宝店，花二百两银子买了一柄翡翠如意，准备当作礼物送给高太尉。

之前高衙内为了方便和武大郎见面，有交代侍卫，武大郎来可以不用通报直接领进门。

因此当侍卫今日看到武大郎来，以为是有事找高衙内，因此直接将他领进府中，这一幕完全被跟踪而至的人看到。

“这不知名的人与高太尉交往甚厚，我在此继续盯着，你去上复校尉大人，请他示下。”

“好。”

侍卫将武大郎带进一个偏院客厅：“武掌柜请在此稍等，院公已经去叫衙内了。”

“多谢，你去忙吧！”

侍卫退下，又有侍女端来茶水，在这里武大郎感觉安全多了。

等了好半天，才见高衙内姗姗而来。

一见面，高衙内就有些不满道：“今天元日，你不在家好好陪家人，跑这来做什么？”

一看到高衙内，武大郎瞬间跪了：“衙内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