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机升级，窥探天道

击退血神宗的声望红利，连同抄家得来的丰厚资源，让许尽欢的腰杆前所未有地硬了起来。

他站在【天机阁】前，这座建筑是青云门的心脏，但许尽欢觉得，这颗心脏跳得还不够快，不够强。

“升级。”

他心念一动，毫不心疼地将堆积如山的灵石和刚刚暴涨的宗门气运，尽数灌入其中。

这败家玩意儿，但愿物有所值。

【天机阁】的基座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贪婪地吞噬着涌来的能量。

金色的光芒不再是简单的溢出，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符文，像一群有生命的金色蚂蚁，沿着建筑的每一条纹路飞速攀爬，钻入墙体，重构着内部的一切。

空气在震动，空间在扭曲。

片刻后，一道信息在许尽欢脑中清晰浮现。

【天机阁升级完毕】。

【新功能解锁：天道残页解析】。

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古老、深邃的气息，从阁楼内缓缓弥漫开来，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太古的门。

许尽欢迈步而入。

他径直走向阁楼中央，那里多出了一个全新的阵法凹槽。他取出了那块从血屠道人身上获得的【诸天道庭碎片】。

碎片入手，依旧是那种古老、晦涩、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触感。

他将碎片轻轻放入凹槽。

严丝合缝。

许尽欢深吸一口气，同时催动了自身的【鸿蒙道鉴】。

天机阁的新功能，加上自己的最强底牌，双管齐下。

他要知道，这碎片的极限在哪里。

“启动。”

嗡！

解析开始的瞬间，许尽欢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扯走，直接拽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

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识海中炸开。

那不是凡人能理解的景象。

他看到星辰在眼前凝聚，然后冷却，死去。

他看到大陆板块如饼干般断裂，沉入咆哮的汪洋。

一个个辉煌到极致的文明，在时间的冲刷下，化为尘埃。

纪元在更迭，世界在轮回。

他像一个渺小的幽魂，被钉在时间长河的岸边，眼睁睁看着一切诞生，又目睹一切走向毁灭。

心神在这种宏伟到冷酷的景象面前，被震得寸寸龟裂。

就在这无尽画面的最深处。

一个巨大到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轮廓，正在缓缓浮现。

它散发着腐朽、陈旧的气息，那是宇宙死亡后的味道。

它就盘踞在所有世界的顶端，像一头垂垂老矣，却又掌控着万物生杀大权的巨兽。

【腐朽天道】。

仅仅是看到它的轮廓，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便轰然降临。

许尽欢的呼吸骤停。

他的肉身在天机阁内一动不动，但他的神魂，却在承受着被一颗星辰正面碾过的痛苦。

从那些破碎的画面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冰冷刺骨的信息。

“世界清洗”。

这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谁的意志。

它是一种周期性的机制。

就像一个园丁，会定期修剪掉花园里长势不好、或者不符合他审美的杂草。

而这方天地，亿万万的生灵，就是那些杂草。

冰冷，无情，不带任何情绪。

解析还在强行继续。

他看见了更深层的东西。

【腐朽天道】的“功德系统”。

那不是行善积德，更不是惩恶扬善。

那是一套筛选工具。

一套天道为了维护自身稳定运转，筛选“合格零件”的工具。其背后，是残酷到极点的生存逻辑，不符合它规则的，就是需要被清除的“变量”。

许尽欢在这一刻，猛然间明白了。

他一直信奉的“苟”道，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全新的，沉重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意义。

这不再是个人为了避开风头的求生法则。

它直接上升到了整个宗门，甚至整个文明，能否在这场名为“清洗”的灾难中存续的高度。

跟这个【腐朽天道】比起来，什么血神宗，什么魔道巨擘，渺小得像一群可笑的蝼蚁。

这是一场宏大到让人绝望的挑战。

而他，已经看到了牌桌，就再也没有下桌的资格。

他必须扛起这份责任。

他凝视着那块仍在被解析的【诸天道庭碎片】，这东西蕴含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

青云门未来的路，不再是为了自保那么简单。

而是在那场不知何时会降临的“世界清洗”中，为自己，为门下那群傻乎乎的弟子，为这方天地，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天机阁】的解析光芒，终于耗尽了能量，逐渐黯淡下去。

许尽欢的意识被弹回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无法平息。

他有一种清晰到极点的感觉。

就在刚才解析的尽头，他那窥探的意识，与那个【腐朽天道】的意志，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对视。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无尽的冷漠，与无法抗衡的强大。

深渊，回望了他一眼。

这场与天道的博弈，才刚刚拉开一个微不足道的序幕。

他必须尽快找到对抗的策略。

否则，青云门，他自己，乃至他所知的一切，都将归于那个神秘的终极概念。

“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