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从天而降

“丢什么人？你命比天大！”李佳妮红着眼，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让医护看！”刑警队长上前，眼神沉稳，“女士，让一下。”

李佳妮连忙点头。两名随队医护立刻开始处理，止血、固定、氧气面罩一套流程走得飞快。

“谢谢。”陆子峰转头，对那名队长点了点头。

队长看着他，眼神复杂里带着赞许：“你做得对，及时报警而且压制住场面，没有贸然冲击。否则真出枪，谁都不想看到。”

陆子峰淡淡一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不过——”队长看了眼地上的枪，又看了眼墙角，一个掉落的黑色小盒子，“你这边的配合，也挺专业的。”

陆子峰没接话，只是把手里倒转的那把枪安全保险拨上，交给了对方。

王五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挣扎不停，但口中依旧大声嚷嚷，“放开我，我已经拿到了东西，敢动我一下试试！”

按着他的警察笑笑，拿出了一个U盘，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这个？”

王五目瞪口呆，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子峰，而后又哭丧着一张脸来。

警察按着他准备走的时候，陆子峰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陆子峰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一次性手套套上，走到那枚U盘前，蹲下，眼神平静地看了一眼U盘侧面——毫不起眼的边框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那是刚才绑定时他用指甲刻出来的定位标记。

他朝队长点头：“这个东西，我建议不要直接插任何联网设备。隔离，冷封，等你们的鉴定车。”

“明白。”队长做了个手势，后方立刻有人拿来一个屏蔽箱，小心翼翼把U盘放进去，盖上盖，拧紧。箱体上的指示灯变为红色，屏蔽生效。

“还有——”陆子峰看了一眼走廊尽头散落的几枚子弹，眉头动了动，“他们的枪来源，应该不是单一渠道。型号杂，弹药批次不一，有旧改件。建议重点查这条线。”

队长又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多了一分重视：“你对这类东西很熟？”

“略懂。”陆子峰笑了笑，收起笑容，“不过重点是人。王五不会是头。他背后有人。”

“这点我们心里有数。”队长淡淡道，“你放心，既然涉枪，往上查，一定会查到底。”

王五被拎起来，狼狈地被架走。他回头狠狠盯了陆子峰一眼，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陆子峰，你给我等着！”

“别忘了你那个U盘是‘限时真货’。”陆子峰淡淡道，“七十二小时后，记得来找我要令牌。”

王五身子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下一秒，他被按着脑袋塞进楼下的警车里，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把那点狠劲儿也一并关在里面。

风从破窗灌进走廊，尘埃在黄灯下缓缓飘荡。李佳妮抹干脸上的泪，紧紧握住陆子峰的手，声音还带着余悸的颤抖：“刚才……我真的以为会出事。”

“不会。”陆子峰把她搂进怀里，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在。”

她抬头，看见那双她越来越熟悉的眼——平静、深邃，像一汪在暴风雨中也不见波澜的海。

“卫国呢？”她赶忙回头。

医护已经把李卫国抬上了担架，固定好伤处。他扭过头来，冲两人挤了挤眼：“姐夫……你牛……咳——”话没说完，疼得又抽了一口凉气。

“少说话。”李佳妮又好气又好笑，“先治伤！”

“我送你去医院。”陆子峰跟上，交代安保组，“善后你们跟警察同志配合，别多嘴，实话实说。”

“是！”一众兄弟齐声应下，眼里满是崇敬——那崇敬里，有对今晚这一场排兵布阵的佩服，也有对“陆总稳的可怕”得心服口服。

救护车拉着长长的鸣笛驶出巷子。公司的人潮安静地散开，有人收拾遗留的器材，有人帮警察做笔录。楚轩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声音懒懒的：“收尾了？”

“嗯。”陆子峰看着远去的尾灯，“你的定位很关键。”

“废话。”楚轩哼了一声，“你那‘限时真货’，做得不错。二维码闪频给了我一个‘死锁’，U盘一旦插联网设备，我能知道位置。你打算放长线？”

“七十二小时足够让他们露出一层皮了。”陆子峰淡淡，“你在那边盯死。”

“收到。”楚轩笑了两声，低低道，“这回，终于有点意思了。”

……

夜里十一点半，医院走廊里，白光把地面照得发冷。李卫国躺在病床上，挂着盐水，睡过去了。医生说幸运，没有内出血，肋骨裂了一道，养一养就好。

李佳妮从急诊室出来，靠在长椅上，疲惫却轻松了不少。她看着陆子峰，忽然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我差点乱了阵脚。”

“你能冲到这儿，已经很勇敢。”陆子峰把外套搭在她肩上。

“原来电脑高手真的这么厉害。”她复述了一遍先前的话，眼睛弯了弯，“早知道你说得对。”

“以后还会更厉害。”陆子峰眸光一转，“我们要给他们更好的设备、更大的授权。楚轩这块，是我们的王牌。”

“嗯。”

短暂的静默后，李佳妮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压低声音：“今天这十几把枪……背后到底是谁？还是那个人？”

“孙天成。”陆子峰说出那个名字，像吐出一颗冰渣，“但不止他。东海这片水深，水里不只有他一条鱼。”

李佳妮攥紧了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守，再打。”陆子峰起身，看向窗外，“警察那边会顺着王五这条线收网，我们盯他们的‘技术链’。七十二小时后，他们一定会急——急就会乱，乱就会露。我们再一击。”

李佳妮点头，眼神渐渐坚定：“我明白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今天公司兄弟们……都很能打。”

“哈哈，这就叫团结一心啊！”一个员工系笑道：“只要老板工资给得高，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

落日的余晖下，云端深入，九天集团大厦顶楼。

几个身穿统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的景色。

“七十二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