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东城区民政局泛着惨白的冷光。
李红捂着肚子撞开玻璃门，王美玉踉跄着扶住前台。
两人身上的制服早已被血迹浸透，在浅色地砖上拖出两道暗红的痕迹。
"杀人了！快来人啊！"
值夜班的实习生小周吓得差点从转椅上摔下来，颤抖的手指刚碰到报警电话，就被李红拽住手腕。
"瞎喊什么！"李红掏出染血的工作牌拍在桌上。
"女子护卫队第三分队执行公务，把郑小芳给我叫起来！"
小周盯着工作牌上的编号，突然想起上周局里通报过的暴力事件，忙不迭点头。
"郑秘早就下班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此时郑小芳正在睡觉，听到吵人的电话声，不耐烦地说：“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电话！”
电话这头的李红听到郑小芳的声音，直接把电话抢了过来。
“是我李红，你拜托我们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出了点问题，你赶紧来局里一趟。”
听完李红的话，郑小芳的睡意立马没了，穿着睡衣就直接出门了。
等郑小芳来到民政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急促的鼓点。
看到身上这么多血迹的两人，她精心保养的脸震惊了一下。
"你们怎么伤成这样！"
"郑秘......"李红扑通跪在地上，血水在瓷砖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陈一白那小子会妖术，我们......"
"够了！"郑小芳后退半步避开血渍，"刘局要的你们教训陈一白，不是你们的苦肉计！怎么还跟我玩起苦肉计来了？"
“但是我们没有教训到他，反而被他打成这个样子。”李红无奈地说。
郑小芳心里有些气恼她们没完成任务，但同时也十分诧异陈一白的力量，怎么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那你们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王美玉听到这话，立马掏出手机递上去："我们拍了他的新婚夜录像视频，只要有这个视频在，陈一白绝对听你们使唤。."
郑小芳瞳孔骤然收缩。
"你说的是真的？"郑小芳声音发颤。
"千真万确！"李红挣扎着爬起来，"我们在现场......"
郑小芳猛地转身冲向电梯，高跟差点崴断。
她摸出手机拨打刘梅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电子乐。
"郑小芳你找死吗？"刘梅的怒吼夹杂着男人的调笑，"我在盘古酒吧......"
此时盘古酒吧的VIP包间里，她正在和三个男模玩骰子。
她穿着红色吊带裙，胸前的钻石胸针晃得人眼花。
这种时候郑小芳打电话来就是扫她的兴，刘梅肯定生气。
但接下来，郑小芳说了一个让她怒气全消的事情。
“刘局，李红她们搞到了陈一白的新婚夜视频，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新婚夜视频？”刘梅霍然站起，胸针刮过男模的脸，划出红痕。
她抓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出门时，听见包间里传来男模的抱怨："刘姐怎么又走了......"
等郑小芳在档案室见到刘梅时，她的套装还带着酒吧的烟味。
李红献宝似的捧出手机，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
“刘局长，所有的视频都在里面，请您过目。”
刘梅这会儿冷静下来了，没有第一时间检查手机，反而质问起她们。
“我不是让你们去打人吗，怎么人没打到，拿视频来糊弄我？”
李红心虚地笑了两声。
“陈一白那小子真的很邪门，我们打不过他。”
“哦？”刘梅半信半疑。
“整个海城还有你李红打不过的男人。”
李红不敢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坚持提醒让她看手机。
刘梅拿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关于陈一白的新婚视频。
“视频呢？视频在哪？”刘梅冷冰冰地问道。
李红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您在找找就在里面啊。”
刘梅把手机扔到她怀里。
“你自己好好看看有没有视频？！”
李红颤抖着翻遍所有相册，里面空荡荡的提示让她瞳孔地震："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小玉拍了......"
"啪！"刘梅甩来的耳光带着钻石戒指的锐痛，李红的嘴角渗出鲜血。
郑小芳递来湿巾擦拭桌面血渍，刘梅踩着碎玻璃逼近。
"你们以为耍这种把戏就能骗到匹配名额？"
王美玉突然尖叫着扑向手机。
"不可能！明明在的！"她的指甲刮花屏幕，"刘局你看这个时间戳......"
刘梅突然冷笑。
“如果真拍了的话，为什么会找不到视频？你们这种办事能力还想让我动用权限给你们找老公，做梦吧！”
“你们这两个废物只配当一辈子的老剩女…”
李红瘫坐在地，血顺着下巴滴在工作牌上。
王美玉扶起她往外走。
两人忙活一晚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爸的，早知道就该听陈今那死丫头的话，不来找这个陈一白了。”李红吐出一口血，里面还裹着两颗牙齿。
对此王美玉只敢在心里吐槽：谁他爸的让你狂妄自大的，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啥也没弄到。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
“红姐，我们这次没有帮刘梅成功教训陈一白，她会不会事后找我们算账啊！”
李红呸了一声。
“怕个屁怕，咱们手里有她跟那些男模寻欢作乐的视频，她要真敢弄我们，我们就跟她鱼死网破！”
说到这，她想起什么，赶紧问王美玉。
“小玉那些视频你没删吧，那可是咱俩保命的东西。”
王美玉万分肯定地说：“那些东西肯定不能删啊，删了咱们就废了。”
“你放心，我加密保存着呢，没人能破开密码。”
“那就好，没了那些东西，我真怕以后咱俩出事了没人帮我们。”
想当初她帮领导干脏事时留了个心眼，用针孔摄像头拍下了那些领导们寻欢作乐的视频。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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